啪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打在杨婷身上,杨婷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啪——
一只孔雀蓝的莲花碗掉在地上,摔成几瓣。
“啊,这是前前前朝汪大将军用过的莲花碗,本店镇店之宝,稀世珍品!”
这次开口惊呼的不是顺儿,而是胡德!
他手里还牵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听到稀世珍品四个字,杨婷吓得用手掩住了嘴巴,她忽然指着沈凝:“是她,是她用蜘蛛吓我,我才把这只碗给摔了的,不能怪我。”
“蜘蛛?哪有蜘蛛?”胡德问道。
沈凝走过去,在地上捡起一物,竟然是一颗葡萄!
哪里有什么蜘蛛,从头到尾,那也只是一颗葡萄而已。
杨婷怔住,不是,她方才明明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啊,好吧,葡萄是紫色的,光线不明亮的时候,也有可能被看成是黑色的。
沈凝把那颗葡萄拿到杨婷面前:“小表姨,你说的是这只蜘蛛吗?”
杨婷脸色不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了,二姑娘,我们是亲戚,我知道老太太最疼你,你能不能”
“你是让我替你赔钱吗?”沈凝问道。
杨婷没有说话,只是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沈凝
“这位是我家亲戚,胡老板,要不就让她先欠着?”
胡德免为其难点点头:“好吧,看在沈二姑娘的面子上,就让这位姑娘先欠着吧,也不多,亲情价,一千五百两。”
杨婷倒吸一口凉气,在心里把胡德连同沈凝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却是一片感激之色,谢了又谢,这才和沈凝一起离开了胡宝斋。
沈冰早就回来了,她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二太太和沈凌。
听说杨婷偷东西,二太太和沈凌
还没等二太太把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完全消化,沈凝和杨婷就回来了。
老太太不见客,沈凝便陪着杨婷一起来到二房,当着二太太的面,沈凝意味深长地对杨婷说道:“小表姨,我会保密的。”
二太太忙问:“什么事情需要保密?”
沈凝嘻嘻一笑,打个哈哈就走了。
杨婷却对二太太说道:“表姐,我在家里时总听母亲说起表姐,说表姐在沈家处境艰难,我初时是不信的,可是现在”
二太太想到沈冰说的事,现在再看杨婷那一脸的无辜,怎么看都觉辣眼,恨不能立刻便把她打发走,于是二太太便顺坡下驴:“是啊,我的处境确实艰难,你是不知道,你表姐夫听说我娘家亲戚要来,当时就拉下脸来,今天更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去了外地,说是去谈生意,可实际上,还不是要给我脸色看?”
好吧,直接就断了杨婷的念想,二老爷不在家,听说你来了,他这才走的,你想见他,没门!
第二天一大早,杨婷便来向二太太辞行,说是晚上做梦,梦到嫡母了,心中挂念,想回去看看。
二太太二话不说,便让人送了杨婷回去。
听说杨婷走了,沈凝笑弯了腰,杨婷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千五百两呢,欠债总要还的。
闲来无事,沈凝放出了那两只爱偷东西的鬼。
两只鬼被关了两日,提心吊胆,这会儿被放出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两只鬼恍如隔世。
沈凝对她们非常好奇,这两只鬼显然都是新鬼,也不知道她们生前是做什么的。
沈凝问道:“你们生前不是白凤城的人吧?”
二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又看向自己那被打成蝴蝶结的胳膊和腿,谁也不说话。
沈凝指着瘦子鬼说道:“你是生了怪病,吃不下东西,活活饿死的?”
“你怎么知道?”瘦子鬼反问。
沈凝没理她,又看向秃头鬼:“你日日头痛,你疼得撕扯自己的头发,后来不得不把头发剃掉,最后,你还是被疼死了。”
秃头鬼呜呜咽咽:“都让你给说对了。”
沈凝又问:“你们都是小偷?”
“什么小偷,我们那是祖传的行当,你可以称呼我们为妙手空空儿。”瘦子鬼说道。
沈凝失笑:“你们见什么就偷什么,不偷东西就难受?”
秃头鬼点头:“是啊,一天不偷就手痒,难受得很。”
“你们生病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难受?”沈凝又问。
“是啊是啊,不让我们偷东西,那比生病还要难受。”瘦子鬼说道。
沈凝看向秃头鬼:“你们是跟着杨婷来到白凤城的?”
“咦,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我们可不就是跟着杨婷一起来的吗?杨婷屋里有个灵牌,杨婷已经供奉了两年,她有心事,便会对那灵牌说,灵牌能够保佑她达成心愿。”
胡德:这个人情你欠定了
“那日,我们就在她屋里,听到杨婷又对着那灵牌说话,她说沈家二太太嫁妆丰厚,可惜生不出儿子来,如果她能一举得男,那孩子就能记在二太太名下,到时,至少不但能从二太太手里抠出一半的嫁妆,就连整个沈家,日后也是她儿子的,因为沈家长房也没有儿子,她的儿子,就是沈家唯一的男丁。
她还说沈家以前是当官的,前阵子打官司又得了一笔大财,她问灵牌,是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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