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喜供奉独眼老道,沈凝并不奇怪,毕竟,上次仅从王仙婆那里散出去的木像就有一百多个,而这天底下,说不定还有像王仙婆这样的人,独眼老道的能发展一个王仙婆,就能再发展出李仙婆张仙婆。
就是不知道刘阿喜是通过什么方式,成为独眼老道的信众的。
客栈里是住人的地方,沈凝决定换上地方处理那只灵牌。
灵牌里有阴物,沈凝不想留在身边,当务之急,便是抓紧时间把这个灵牌处理掉。
处理这种东西的地方很有讲究,既不能是活人居住之所,又不能是坟地这种鬼魂众多的地方。
沈凝是第一次来忠县,也不知道哪里有这种地方,只能出去找了。
这一次,她没带秦家兄妹,只带了青烟和独荒二鬼,趁着天还未亮,悄悄出了客栈。
青烟和独荒在前面探路,找路过的鬼魂问路,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天师,城南有座小山,名叫马蹄山,是因此山形似马蹄而得名,那座山是京中某位贵人的私产,有专门的人过来打理,因此,这山上山下,既没有住人,也没有埋人,最适合干这事了。”
沈凝点点头,她也觉得这马蹄山很合适。
忠县并不大,马蹄山离得也不太远,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青烟很快便找到了上山的路,一人二鬼向山上而去,这山虽不陡峭,但树木繁茂,尤其是在夜里,颇有几分阴森之感。
忽然,耳边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一只松鼠从树枝上掉下来,窜入草丛之中。
沈凝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朝着黑暗中的一处掷了出去,只能嗖的一声,一条黑影从草丛里一跃而出,手中寒光凛凛,朝着沈凝扑了过来。
可是他还没能靠近沈凝,身子便直挺挺地落了下来,青烟和独荒一个坐在他身上,那人挣扎几下,说来也怪,明明身上并不疼,可就是站不起来,只能这样平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沈凝对宰割活人没有兴趣,她走到那人面前,拿起那人手里的刀看了看,冷声说道:“绣春刀?你是锦衣卫?”
沈凝身上还穿着夜行衣,她蒙着面,头发也用黑布包起,不仔细去看,分不出她是男是女。
那人紧闭双唇,眼睛瞪得很大,满是惊骇。
令他惊骇的并非是沈凝,而是他自己。
他虽然一直在隐藏实力,但是他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动弹不得。
他明明没有受伤,眼前这个蒙面的人,也根本没有碰到过他,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全身上下忽然就僵硬起来,他想动动脖子都是不能。
见他眼睛越瞪越大,青烟动了动屁股,索性又往他胸口上挪了挪。
那人只觉胸口一沉,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了他身上,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沈凝蹲下身来,伸手在他腰间摸了摸,摸出一块锦衣卫的腰牌,还有两个小瓷瓶。
沈凝把那两个小瓷瓶晃了晃,没有打开塞子,她把小瓷瓶放在那人面前,问道:“这瓶药,一瓶有毒,另一瓶是解药吧。”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那人大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字来:“是。”
他以前对方会继续问他,哪个是有毒的,哪个是解药,这样他就能趁机让这人与他合作,先不管对方来历了,此时,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关键。
忠县一定有大夫吧,他现在最急的,就是要去看大夫。
可是他猜错了,沈凝把那两只瓷瓶全部塞进怀里,并没有继续问他。
沈凝想了想,伸手解下那人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断成两截。
沈凝动作麻利地捆住那人的手腕和脚腕,又掏出一张符,贴在那人后背上,只是她贴符的动作太快,那人并未察觉。
沈凝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人拖进半人高的草丛中,重又带上青烟和独荒,向山上走去。
见她走了,那人松了口气,就在刚刚,他已经感觉到胸口的重压感没有了。
现在他肯定能动了,刚才那个蒙面人真是可笑,以为用根布条子就能绑住他吗?
他运气,以为能像以往每次练习时一样,身上的束缚能够冲开。
可是这一次,他失望了。
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无论他如何运气,他依然纹丝不动,那两根看似单薄的布条子,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沈无恨:愿来世,与你结缘
马蹄山并不是很高,沈凝提一口真气,很快便跑到山顶。
山顶有一大片空地,空地尽头是一处断崖,青烟和独荒四下看了看,说道:“这里有血。”
沈凝也闻到了,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想到刚才上山时遇到的锦衣卫,沈凝心里有了不祥的感觉。
“先办正事,否则天亮了就只能等到明天晚上了。”
她将灵牌从符纸中取出来,放在一块石头上,那灵牌脱离了符纸的控制,阴气再次散发出来。
沈凝盘膝而坐,以手捏诀,以天师真气,念出金光神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此咒一出,青烟和独荒连连后退,索性从断崖上跳了下去,一边下坠一边喊:“出鬼命啦,吓死鬼啦!”
沈凝全神贯注,口中法咒源源不绝:“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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