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对自己取的这几个名字满意极了,不但寓意好,而且又避开了家里人的名字,比如那只狸花的,本就和沈梨花同音,老太太给它取名如意,又吉利又好听。
从这天开始,春晖堂里每天都很热闹,就连平日里很少出来见人的三太太,也亲手缝了一床被褥给那一家七口送过来。
钱妈妈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今天炖鱼,明天炖鸡,母猫奶着六个孩子,居然也能一天天胖了起来。
福来营养好,奶水足,小猫长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满地跑了,福来每天不错眼珠地盯着它们,生怕像上次一样,自己走开一会儿,孩子们就被一窝端了。
尤其是当它看到那些小猫主动往沈凝腿上爬的时候,福来更是焦急,孩子们啊,就是这个人,把咱们绑来的,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啊。
就连老太太也发现了,这些小猫对沈凝有着与众不同的好感,无论旁边有几个人,只要沈凝来了,小猫们便往她身边跑,她伸手,立刻便有小猫把脸凑过来,主动要贴贴。
从这一家七口进门直到现在,沈凝没喂过它们,也没给它们收拾过粑粑,更没给它们做过一针一线,可是这六只小猫哪怕谁都不理,也要向沈凝投怀送抱。
至于这当中的原因,一直是沈家的未解之谜,沈凝谁都没告诉。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一个月,顺儿来找小海,快要哭出来了,说是他们胡宝斋没米下锅,东家愁得差点一夜白头,急等沈二姑娘去救命!
闻言,沈凝翻个白眼,什么没米下锅,是没有符可卖了吧,什么差点一夜白头,那就是说没有白头了。
不过,对于能赚钱的事,沈凝是不会拒绝的。
次日,她便去了胡宝斋,胡德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了,看到沈凝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更丑了。
沈凝没好气:“催什么催,你家儿子呢?”
话音刚落,胡小光就跑了出来,呵,养了一个月,这孩子不但没变俊,反而更像胡德了,那叫一个丑。
胡德:小祖宗,你总算来了!
果然,胡德看到胡小光,立刻冲沈凝挤眉弄眼,沈凝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想让她给看相了,确认一下胡小光是不是他的种。
沈凝懒得理他,把一大把符扔在桌上:“算账,给钱,少废话!”
胡德委屈巴巴,小心翼翼把那些符一个一个收起来,装进一只桃木匣子里,又在上面上了六把锁。
沈凝看着那六把锁,觉得胡德病得不轻。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道符,递给胡小光:“拿着戴好,这是给你的,别让你爹拿去卖了。”
胡德眼睛一亮,这是给胡小光的?
这是沈凝特意送给胡小光,而不是从那一堆符里拿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道符是为胡小光量身打造的,这臭小子,可真有福气。
不过,反过来一想,沈凝为何要专门给胡小光画一道符?莫非这孩子
“沈二姑娘,沈天师,小祖宗!”胡德用他自认为最可怜最无辜的眼神看着沈凝,三角眼里都要滴出水来了。
沈凝不忍直视,祖师爷啊,快让这货滚一边去吧。
只听噗通一声,胡德忽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一边。
沈凝都不知道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胡小光连忙跑过去,和三儿一起把胡德扶了起来,沈凝叹了口气:“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好奇,好奇害死猫。”
说完,沈凝便扬长而去。
其实胡德没有猜错,沈凝之所以会专门给胡小光一道符,确实是因为胡小光这小孩最近会有一场劫。
上次,她从胡小光脸上也看出了一些,只是当时并不明显,这次来这里之前,她便想起这件事来,便画了一张符带过来,果然,胡小光的劫数已经很明显,迫在眉睫。
而且,还是躲不开避不过的,只能迎上去。
胡小光虽然长得丑,可也只是一个小孩,沈凝虽然不是圣母,可胡小光却是胡德的儿子,看在胡德的面子上,她也要帮帮这小孩。
回去的路上,春俏忍不住问道:“二姑娘,您为啥不把实情告诉胡老板呢,他带着胡小光藏起来,说不定就躲过去了。”
沈凝摇摇头:“躲不过去的,这是胡小光t的因果,或许这不是他招惹来的,但却是落在他身上,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果报还是会找到他,与其长年累月生活在恐惧之中,还不如迎头面对,一了百了。”
春俏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没有关系,二姑娘说的一定是对的,听二姑娘的话,肯定没有错。
两天之后,沈凝和沈冰又去了花容记,刚坐下一小会儿,小海便跑了进来:“二姑娘,顺儿来了,他先到府里找,听说您来了这里,便找过来了。”
沈凝算算日子,嗯,没出三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她和沈梨花说了一声,让沈冰留下,便带着春俏走了出去。
顺儿正急得原地转圈圈,看到沈凝,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二姑娘,我家”
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沈凝便问道:“你家少东家现在怎么样了?”
顺儿一怔:“您知道?”
“嗯,说说吧。”沈凝脚下不停,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
小海赶车,顺儿坐在小海身边,隔着帘子和沈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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