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点头:“这边的事还没有办完,我当然要留下了。”
“还有什么事?”霍明睿不解。
“杨商王啊,我还没有找到他,这样奇怪的一个人,我当然要会一会了。”沈凝说道。
杨商王如果真的还活着,已经有二百多岁了。
前世,沈凝见过不少二三百岁的人,其中天师府的长辈里就有几位,筑基之后便有二百岁寿命,若是那位再勤奋一些,活到三百岁没有问题。
因此,沈凝从未怀疑杨商王的真假,不过,天师府的长辈们到了二百多岁,看上去也和中年人一般无二,但是杨商王就不一定了,如果他也是风度翩翩的中年人,真的没必要把自己的脸安在代三成那种人脸上。
既不英俊又不显年轻,就是三十来岁的寻常汉子。
越是这样想,沈凝便越是对杨商王有兴趣。
霍明睿觉得杨商王无论真假,都是乱臣贼子,身为锦衣卫,他有责任察明真相。
所以,他也留在了大岗村。
自从河巫的丑事大白于天下,大岗村便不再安静。
尤其是那些有女儿被送去活祭的人家,现在已经证实,那些女儿都被糟蹋了,有的还是被陈进给糟蹋的,消息传来,这些人家便炸锅了。
当爹的埋怨娘,当娘的埋怨爹,或者是夫妻二人一起埋怨那脑子进水的公婆,而有家中小儿子小孩子也被挑去活祭的人家,他们此时才知道,原来之所以挑上他家孩子,不是因为他家有福气,而是因为他们没有给河巫送银子,那些送了银子的人家,儿孙绕膝,而他们呢,白白胖胖的小孙子被扔进河里淹死了。
有那儿媳妇拿着菜刀和公公拼命的,儿子非常不阻止,而要帮着媳妇一起砍,谁让公公当时不顾儿子儿媳跪地磕头,也要抢了孙子给河巫送过去呢。
而这几天,沈凝陆续见了几个人,他们都是曾经梦到过杨商王的人。
沈凝反复询问,后来索性给他们用了昏睡符,可惜只有一个人梦到了杨商王,和陈进的t口供一样,是在水中。
沈凝望着眼前浑浊的黄河水,莫非她要跳进河里去找吗?
不去河里找,但却可以找河神。
沈凝去了河神庙,以前河神庙香火鼎盛,自从河巫出事之后,河神庙里便没了香火,如果不是还有与生俱来的畏惧,愤怒的村民说不定已经把河神庙给拆了。
现在就连河神庙的庙祝也改行了,沈凝走进河神庙时,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
沈凝燃了香,把香放进香炉,说道:“有空吗?有空就出来咱们聊一聊。”
话音刚落,河神便怒气冲冲地现身了,见到沈凝便吼道:“你就是那个无事生非的小道姑吧,怎么,本君没去找你算帐,你还敢找上门来。”
沈凝乐了:“呵,原来河巫做的那些缺德事,还真是你授意的,我还以为是她假冒你之名在行恶,看来本天师还是高估你了。”
河神一怔,恼羞成怒:“兀那小儿,休得胡言,本君岂会与那种人同流合污,为非作歹?”
沈凝冷哼一声:“你的确没有明着和她同流合污,可你却吃到了红利,她作恶多端,你能不知道?可这么多年你不去阻止,还不就是为了你那点供奉香火吗?河巫做的坏事越多,村民对你便越是敬畏,给你的供奉也越来越多,所以你明知河巫借你之命为祸乡里,可你却假装不知道,听之任之,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村民,也是为了你,让你悬崖勒马,不至于陷得更深,你看到我,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
河神开路,沈凝沾光
能守着黄河一方水域做河神的,天生就是一副火爆脾气,这位河神当然也是。
可他今天却是被沈凝抢白得一句话了说不出来,只能瞪着沈凝,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道姑,你”
“等等,老大不小了,有没有礼貌。”沈凝翻个白眼。
河神呸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在呸沈凝还是在呸他自己:“那个谁啊,仙姑,仙姑行了吧,你说吧,你来找本君有何贵干?”
“杨商王呢?你把他藏在哪里了?”沈凝问道。
“什么杨商王,本君不知道。”河神大眼珠子翻了翻,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沈凝决定回头打听打听这位河神的来历,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当上的河神。
“不知道是吧,好,我看你知不知道。”
沈凝说着,拔出七星剑,朝着河神像便砸了过去。
河神吓了一跳,这里是他的地盘,那是他的神像,在他的地盘砸了他的神像,传出去他的脸都丢到黄河里了,再说,这事也是要损功德的,不仅是损这小道姑的功德,也损他的。
河神连忙去挡,那七星剑啪的一下便抽到了他的肩膀上,河神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肩膀,不用脱衣裳去看,也知道他的肩膀上皮肉被烫伤了。
没错,这一剑不仅砸得疼,而且还烫得疼。
好在他现在已经是半神了,如果还是鬼,这会儿已经魂飞魄散了。
“小道姑,不对,小仙姑,别以为本君不打小孩,你等着!”
河神亮出他的兵刃,沈凝一看就乐了,大耙子!
“你上辈子该不会是猪八戒吧?”
河神大怒:“本君前世用这把大耙子干农活,黄河泛滥,本君以一己之力救了上千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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