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扑灵扑灵t地看着胡巧巧。
胡巧巧清清嗓子:“世人只以为但凡是狐,全都是一家,其实不是,比如棠城青仙山的狐,和我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所以白大姨您可别说我们有亲戚,没有,一点也没有。
这迷音术就是青仙山特有的秘法,但凡是会这个的,要么是青仙山的狐仙,要么也是和他们有关系的,比如当地的巫族,以及棠城钟氏。”
“棠城钟氏?”沈凝心中一惊,她继而又想到了那个苏伶儿。
“苏伶儿难道是真名?”在此之前,沈凝根本就没有仔细去想苏伶儿这个名字,她本能的认为,这就是一个化名,假名字。
可是现在,她深深怀疑,这就是真名。
棠城钟氏,那不就是钟千凤钟千鸾姐妹的家吗?
钟千鸾不就是苏允之的相好吗?
苏允之不就是姓苏吗?
因为在当年五仙与苏允之的一战之后,对于苏允之的所有事,其实都是传说,大家知道苏允之被反噬,相貌丑陋,后来魂飞魄散。
可是他有没有收徒弟,或者和钟千鸾有没有搞出孩子来?
没有人真正知道。
就连叶白云这个人,也并不在传说之中。
叶白云专门设了道场供奉苏允之和钟千鸾,她究竟是他们的徒弟还是狂热粉丝,不得而知。
叶白云还没弄明白呢,现在又跳出来一个苏伶儿,沈凝这兴趣啊,刮着狂风席卷而来。
原本白老太太的想法和沈凝一样,都是本能的认为苏伶儿只是化名。
自从出了一位苏小小,青楼啊,花舫啊,都有几位姓苏的头牌,恨不能苏遍天下无敌手,那个苏伶儿是歌伎,姓苏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现在,白老太太几乎是和沈凝同时想到了苏允之。
苏允之这个人,对于沈凝而言只是传说,而对于白老太太,那是仇人!
白老太太脸色大变,只恨自己为何今年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若是去年她也在场,说不定当场就把那个苏伶儿一举擒获。
果然不是好东西,一出来就害人,死的那个书生,不是妖,也不是鬼,那是活生生的人。
试想之前也有山民进山,那所谓的山神对于山民们的惩罚其实多半还是吓唬,并未曾真正的杀过人。
可是一年前的那场落山,却是千真万确在杀人了。
山神杀人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那几个莽撞的书生误闯禁地吗?
如果来的只是那些书生,没有苏伶儿,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沈凝见话题歪了,连忙掰正,对胡巧巧说道:“接着说,这迷音术除了出自青仙山的狐仙,还有什么独到之处吗?”
“有,迷音术能够杀人,利用歌声杀人,就比如那天,白小水说他听到苏伶儿唱歌,可是他却想不起苏伶儿唱的是什么,你想想,这有点像什么?”胡巧巧问道。
沈凝一时没有明白,怔怔问道:“像什么?”
“像不像障眼法,咱们在脸上用的障眼法?”胡巧巧提醒。
沈凝眼睛又亮了,对啊,这就是障眼法。
胡巧巧就不用说了,她是经常使用障眼法的,就是沈凝,上次以二水真人的身份进宫时,也在自己脸上用了障眼法,宫里的人见过她了,可是过后却想不起她长得什么样子。
而白小水对于苏伶儿歌声的描述,就和那些人看到她脸时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迷音术是有指向性的,她用迷音术杀人时,周围的人虽然听到,可又似没有听到,是这样的吗?”沈凝问道。
胡巧巧点点头,说道:“对,就是这样的,我其实也没有见过,这些也是听前辈讲的。”
这时,白老太太清了清嗓子:“我年轻时见过一次,当时我还没有化形,跟着家中长辈出去给人平事儿,那家人的儿子是个好色的,招惹了青仙山的妖修,把他儿子的命根子给废了。
我家长辈起初并不知道内情,还施术为那位公子诊治,诊治的时候,忽然飘来一阵歌声,我当时还小,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就是跟着出来见世面的,因为那是位年轻公子,而我又幻化成少女模样,所以便站到了廊下。
那歌声传来时,我正在廊下和一个小丫鬟玩翻绳,歌声响起时,我和小丫鬟全都听到了,我们都没有在意。
可是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冲进屋里,便看到我家长辈像疯了一样,对着空气出招,一拳又一拳,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正在与他对决。
发出惊呼的是那位公子,我家长辈原本正在给他诊治,忽然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把那位公子吓得够呛。
我家长辈就那样与那无形的人对打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对方好像停手了,我那长辈却也是连吐了几大口鲜血。
他走到那位公子面前,问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招惹上了青仙山的狐仙?
那位公子这才说了实话,说他调戏了一个姑娘云云。
我家长辈破口大骂,说他早知如此,打死都不会来,然后掉头就走,我只能在后面跟上,之后这位长辈就去闭关了,三年之后才出来。”
沈凝惊异不已:“天呐,这也太神奇了,哎呀,这么神奇的事,你们若是不说,我只会以为是话本子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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