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她听到丫鬟们悄悄嘀咕,说今天老爷请客,实则是为表小姐相亲,表小姐虽然出身好,可毕竟年纪大了,也只能嫁给个老头子当填房了。
钱小蕙睡觉遇到鬼
又有其他的丫鬟说道:“什么老头子啊,那位沈大人还不到四十呢,也不算老,再说,他家境很是殷实,自己是五品官,原配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他又是家中长子,虽说是填房,可是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这可是一门好亲,否则咱们夫人也不会说给表小姐。”
丫鬟们纷纷点头称是,可不是嘛,虽然是填房,可这填房,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得上的。
有丫鬟说道:“不知这位沈大人家里有没有姨娘?”
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应该有吧,既然没有正妻,姨娘想来会有。”
“条件这么好,去做个姨娘也是好的。”
王晋审讯钱小蕙时,钱二伯一直都在,只是被衙役隔开,不能相互说话。
听到钱小蕙说起当时的情景时,钱二伯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女儿竟然羡慕那些当姨娘的。
钱二伯自己是外室所出,幼年时在钱家受尽鄙视,后来又被嫡母和兄长赶出家门,因此,在他看来,他宁可把女儿嫁到贫民小户,也不让女儿给人做小。
从钱二伯的角度,只能看到钱小蕙的后脑勺,他怔怔地瞪着自己的女儿,又惊又怒。
可是女儿的声音却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民女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民女就是想看看那位沈大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不老。于是民女便求了一个丫鬟,带我去前院一起,把老爷书房的几盆花搬去花园,供宾客赏评。
从书房出来,民女恰好看到老爷正和几位大人有说有笑走过来,民女听到其中一位大人称另一位叫老沈,于是民女便知道了,那人便是沈大人。”
说到这里,钱小蕙嘤嘤地哭了起来:“沈大人真的不老,他看着是那么谦和,那么文雅,于是我就,我就”
钱小蕙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是王晋全都明白了,钱小蕙趁着沈大老爷落单的时候冲过去投怀送抱!
沈大老爷虽然糊涂,可是在这方面还是有自制力的,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王晋冷声问道:“沈大人的玉佩是你偷走的?”
钱小蕙委屈巴巴:“不是偷的,是”
她想说是沈大老爷送的,可是看看王晋阴沉的脸色,她终究没敢。
“是民女捡的。”
王晋冷哼:“捡的?怎么别人捡不到,就让你捡到了?既是捡的,那后来叶家四处寻找那块玉佩的时候,你为何不说?既是捡的,那你又为何找了玉器铺子重又雕了一块?”
钱小蕙吓了一跳,没想到就连她在玉器铺子里重又雕了一枚玉佩的事,这些人也知道。
这一次,她真的不敢再隐瞒了,只好实话实说。
她捡了玉佩,战战兢兢,便想着趁送还玉佩的事,接近沈大老爷,可却又听到丫鬟们也在谈论这枚玉佩。
“听说了吗,有位大人在咱们府里丢了一枚玉佩,听说那枚玉佩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纪念品,是亡父留给他的,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捡了没有交出来。”
“可不是嘛,咱们府里一天要打扫几次园子,我就不信丢了东西会没人捡到,一定是悄悄藏起来了。”
“老爷也是这么说,老爷还说要去报官呢,免得让人以为,是咱们叶府眼皮子浅,昧下客人的东西。”
“真要报官啊,也是,这事既然闹到老爷那里了,老爷让去报官那才是最正常的,老爷多方正的人啊,可见不理这个。”
钱小蕙这才知道,原来大户人家的规矩这么多,真的不是什么东西也能捡的。
当然捡也不是不行,但是要交上去。
可是现在如果她把玉佩交出去,也已经晚了。
钱小蕙便要消了把玉佩还给沈大老爷的念头。
那几天她惴惴不安,明明她拿了沈大老爷的东西,可是却用不上,她心里越发难受。
那一晚,她刚刚睡下,眼前便出现一个年轻女鬼。
钱小蕙说到这里,怯生生去看坐在上首的王晋,生怕这位王大人骂她胡说八道。
可是王晋不但没有骂她,反而像是来了兴趣,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钱小蕙只好大着胆子继续说:“那女鬼让我去找一个叫钱春秋的人,她说她家娘子死得冤,还说她家娘子和我长得一样,让我看在这缘份上,去找一个叫钱春秋的人,让他替她家娘子申冤。”
钱小蕙醒来以后,半信半疑,可是她又到哪里去找那个钱春秋,再说,她才不信这世上会有长得一样的人,即使有,那女人死得冤,又关她什么事?
可是接连两晚,那个女鬼都来向她哭诉。
她问那女子为何没有自己去找钱春秋,女子说钱春秋有护身的东西,她无法靠近。
钱小蕙大怒,这就是欺负软的怕硬的啊,欺负我没有护身符是不是?
又一晚,那女鬼又来找她哭诉,钱小蕙就骗她,说去找了钱春秋,钱春秋不但不肯管这件事,还把那个死鬼t骂了一通,说那死鬼该死。
钱小蕙的本意,是想激怒女鬼,让女鬼去找钱春秋算帐,以后也就不用再缠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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