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保龙道人周全,傅玄星这伏龙之人,武翠峰这个擅长饲蛇豢蛟的,外加伏家各路高手倾力助阵。
“除却诸位外,我还刻意请来一位道友相助。方大哥,届时你去接应一下。”
方东源心思飞转,当即明白了。
殷玉珑也要来。
待龙道人等提前下去准备,伏衡华收起匣子打算离开。
姜小黎忍不住了。
“六哥,我是负责哪一波啊?”
“时机到了,自有差遣的时候。眼下,安心在城里修行吧。”
……
衡华转回琅環馆,不多时便见天空降落豪雪,将魔焰热浪压下。
顿时,他来了兴致,拉着啸鱼、恒寿在书馆外的银亭观雪。
“我只道她携诸宫女出行,携带那根仙箸防身。没成想,这正版的净瓶也一并带来了。恒寿,快快将我的画具拿来。啸鱼,备上红炉茶点。咱们三个坐下来赏雪——”
说来,南闫福州因气候之故,雨雪寡少。
伏衡华这些年忙碌正事,也不能如昔日在蟠龙岛那般清闲,煮茶观雪,笑看红尘。
见伏衡华兴头来了,恒寿与啸鱼对视,默默准备画具、茶具,顺从自家少爷的雅兴。
反正这第二波攻势也就这样,算不得事。
……
豪雪乃东方芸琪遣月君化身所降。
高空之上,少女手持“霜天玄雪琉璃净瓶”“瑞法落雪黄金仙箸”。
仙箸轻轻敲击,瓶儿每落一片雪花便是一尺素雪。
两件仙器在手,东方芸琪操控天象,使得玄元城骤然降温。好些靠近的火鸦受不得寒气,迅速化为白烟。群魔驱使的魔焰被寒气一激,纷纷冻成冰块。
只是焚天方壶乃魔君造化,这两个月又被炎霄大魔君带入九地,于岩浆之中吸纳火力。其火鸦生生不绝,不断扑向冰雪城墙,妄图将此墙融化。
“万川归流。”
水光潋滟,一道剑气自西墙勃发。
千百条水龙冲散火鸦群,水浪在寒气作用下,又形成一大片冰墙,并打灭诸多凶鸦。
“火焚冰城,这一场浩劫比前面的‘肉山’,或许更麻烦。”
“钟离大哥!怕什么,伏家兄长早就给咱们应对之策了。”
陆贞贞捧着一枚“泥丸”,自信满满道:“冰城不得长久,唯有历经七度伐城,才可化作千年雄城,百世不易。”
钟离子涵、章青、章宣等人看向陆贞贞,眼神十分奇怪。
“这话,是谁教你的?”
陆贞贞这傻丫头能想出这种话来?
“是夫人教我——等等,在你们眼里,我就不能说这种话吗?”
众男修默默将目光转移。
“咳咳……”南宫烈道,“陆家妹子,请山河夫人作法,我们速速建造城墙吧。”
陆贞贞手中泥丸,是他们前往天月广场时,生君所赐之物。
此乃息壤所凝,能化千里浩土。
衡华目的,是假手这一场火劫,把建筑玄元城的底层材料由“冰雪”改为“土精”。毕竟在东方芸琪返还东莱后,这座冰雪仙城可撑不了多久。
为玄元城千秋计,需将玄元城重构一番。
“不忙着从外面来,”伏北斗眺望西方天空,对几人吩咐道,“从内城外墙开始,逐一更换外城建筑材质。最外头的四方三十六门,最后再动手。以那小子的性格。泥土做的城门掉价,定是要选择金精之材。”
伏北斗年长,又是剑道宗师,众人自然敬服,推其为首领。
“陆姑娘,你和星旗、欧阳贤侄一起在城内更换材料。夫人,有劳了。”
锦绣夫人自玉龙山河镯内现身,微微颔首后裹着三人消失。
伏北斗再道:“我要领着巫马道友、司马道友等人去北斗阵,重构北斗剑阵。”
巫马澹和司马欣连忙谦恭谢绝,不敢和其同辈论交。
巫马澹是玄钰水域修真世家的金丹剑仙。司马欣则是玉明剑圣一脉的杰出剑修。
段巽忙道:“前辈,我也去。”
伏北斗连连摆手:“这两位道友碍于境界,不敢与我平辈论交。可你是木前辈门下,还是叫我一声兄长吧。”
伏北斗与段巽那些师兄们同辈论交。伏家的四姑奶奶也嫁给段巽的师兄。论起辈分,段巽比伏衡华等人还高一辈。
当然,如果从玄微派恒元真人这边算,抑或者从赤渊道派这头计,伏衡华的辈分立马就拔高了。
“你协助钟离道友清理火鸦。这些火鸦对你修炼大日法相有助益。”
钟离子涵见伏北斗也称呼自己为“道友”,不觉苦笑。
你这明摆着回头让伏衡华给我们穿小鞋吧?
平白让我们长他一辈,他那心眼能忍?
“咱们各论各的。”伏北斗似明白他的想法,解释了一句。
稍后,伏北斗领南宫烈、巫马澹、傅丹语、章青、章宣、司马欣前往风北城门的北斗残阵。
只留下钟离子涵与段巽在西城门处抵抗火鸦。
“就咱们俩了?”
二人站在墙头,一边受着热浪,一边吹着寒气。
“咱俩的修为,能守住西城门吗?”
“柯小红等人不也在吗?”
关乎玄元城安危,柯小红等人自然不会坐视。
他们如上次一般,再度五人一组守在西城门。
还有赤渊道派的杨岱、张玄初等人,也如上次一般镇守南北。
至于东城门,这次无人看守,也没人敢入——伏衡华亲自写下一幡,上道:“西门应劫,各安天命,莫可寻仇。东门作祟,恶我甚也,魂飞魄散。”
伏衡华的威胁,外加东城门下的天兵天将,自然不会有魔修再从这边来。
阎魔君的尸骨,才刚刚寒了两个月。
……
伏衡华坐在银亭观雪,不时让啸鱼、恒寿陪自己吟诗作对。二人常年陪侍衡华,自也精通诗词歌赋,与其作对猜谜。三人大有不知外界水深火热,一心逍遥作乐之态。
东方芸琪、玉鸾过来时,正瞧见衡华拿着白玉盏,站在亭下,颐指气使对馆内百花道:“垂天慈恩,玉皇敕命。尔等今朝当百花齐放,以贺瑞雪!”
“……”
东方芸琪步伐一顿,随后加快脚步来到银亭。
往红泥小炉一瞧,上面煮着仙茗,而不是酒。
再看白玉盏,里面亦是一捧云腴。
“青天白日,你又没喝醉,胡闹什么?琅環花客分属四时,岂可一日同绽?”
东方芸琪看着外面的豪雪,说道:“这雪也不过是我降魔所驱,何曾担得上一个‘瑞’字?”
“伏魔救世,如何当不得一个‘祥瑞’?再者,此乃瑞月化身所出,自是祥瑞之雪。”
衡华拉着东方芸琪坐下来观战。
瑞月化身高悬于天,以仙箸轻敲雪瓶,把四方玄火台及一应法器全数收走,消弭火势。
炎霄大魔君见状,自然亲自助战,与瑞月化身斗法。
和元山一般,瑞月化身亦是专克第二波伐城。仗月君七尊之力,又有二仙器在手,与手持焚天方壶的大魔君斗得旗鼓相当。
只是东方芸琪看着那壶,大为不满:“都是你作祟,给他这等邪物!”
“哪里是邪物?一直以来我都专守仙道,谨从道德教化,研究玄道仙宝。”
亭下四人神色古怪,或憋笑,或讥讽,或叹气,或沉默,不一而足。
见四人不肯接话茬,衡华又道:“这方壶内有十方火种,演十轮大日金乌,本是焚陆煮海的重宝。但元山办事不利,未曾替我炼得此物。如今这些火鸦,能有一二化作金乌,便是万幸了。”
他所指的金乌,是真正等同劫仙的神鸟金乌完全体。
“办事不利?你还真把元山当手下了?”
东方芸琪更为不悦。
“只是借其之手,替我等炼制一些法宝。”
伏衡华也十分苦恼:“此行南洲,我原本想法是培养几十个宗师出来。可到了最后关头,也才只有二三人得道。再不弄一些趁手法宝、机缘,如何扶持诸位道友?”
东方芸琪白了他一眼:“呵——你那些想法多着呢!岂能全数实现?”
距离产生美。
以往没有真正见面时,他俩交往彬彬有礼,客客气气。
可见面后,瞧着伏衡华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东方芸琪真心觉得,东莱劫仙们只制作损魔金鞭,而不是直接杀人,那真是一个个道德涵养极高的典范。
“方壶,法螺。后面还有什么?观测人心的镜子?影响众生情念的魔琴?还是那对宝剑?”
衡华老老实实说着幽玄那边打探的情报。
“元山偷懒耍滑,后面几件法宝未曾炼制成功,其他大魔君也无从借宝。”
“目前,唯有方壶与法螺两件大杀器得以炼制。”
见东方芸琪又要开口,伏衡华主动道:“方壶我亲自收下,不会随意交给外人。法螺则是给桐君准备的。”
让伏桐君亲自培制毒雾,回头又要被长辈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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