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半透明的人影渐渐清晰,一个穿着白衬衫黑k子,外表异常俊美的男鬼对她挥手,还俏皮地眨眼,让她双颊瞬间染上酡红。
这鬼真帅!
虽然脸se苍白了点,看起来身t不是很健康,不过颜好t态美,眼睛大鼻子挺,好一个活生生……不,si透透的一个美少年啊!
啧啧,只可惜是残障。少了半个身t,分数只剩下五十分了。
被男鬼的脸分散注意力後,宝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了。
「……」男鬼总觉得胡宝灯心里没好话。
「你该不会是看到鬼了吧?」卓晓晴一脸恐惧地问:「不是说快si的人能看到鬼吗?」
「原来晓晴你怕鬼?」不再恐惧後,胡宝灯甚至有闲情逸致调侃卓晓晴。
「……我还想问你看到鬼後怎麽从惊慌瞬间变得如此淡定。」一se岚说。
「相信我,看到他的脸,你们都会很淡定,我这辈子还没看过这麽帅的鬼。」胡宝灯信誓旦旦地说。
「……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鬼吧?」葛妮说。
「说是鬼的话有点不准确,不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变成能让人看见的状态。」男鬼试着提出建议,小心翼翼地问。
胡宝灯觉得这鬼真有礼貌,果然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俗话说人帅真好,人丑ao扰,这个鬼如果长得很血腥,怕是没人能好好听他说话了。
胡宝灯一想岔,就顾不上跟男鬼说话了。
「……」这不是只顾听但没回答我问题吗?
男鬼苦笑叹气,心想既然只顾得上看脸,是不是鬼应该不重要了,便化成完整的实t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旧宿舍里被众人嫌弃的昏h灯光打在男鬼的脸上,让他si人般的苍白肤se变成白皙,也让他的五官被y影衬得更加立t,原本因为si气沉沉、半透明及下半身残缺而大打折扣的分数一口气加回满分。
太过好看的男鬼让怕鬼的卓晓晴忽略了他是鬼的事实,只顾着在心里心花怒放尖叫嘶吼,将看到盛世美颜的激动藏在波澜不起的面庞之下。
一se岚看到眼睛一亮,忍不住说:「我的幻肢有感觉了!」
「……小岚,请忘记这句中文。」胡宝灯劝道。
葛妮看不可视的男鬼大变活人,反应不如其他人激动,而是很实事求是地说:「真可惜我没看到鬼的型态,我很好奇在透明状态的鬼,脸上是否会有y影,现在是因为有影子所以我们能确认他为实t……唉,真可惜。」
「……其实我也不完全算是鬼。」享受一把被当作帅哥、实验品围观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男鬼说:「玻璃杯是透明的,也有影子,我的状况可能跟那个有点像?」
「你不需要跟着葛妮的思路想啦。」胡宝灯笑说:「我来解答!虽然地上没有影子,脸上影子也没有很明显,但是不靠那些,他的五官还是很立t喔!」
「……你才是没有ga0清楚我的问题重点,不过好歹还算是有解答到,算了。」葛妮叹气,问男鬼:「你不是鬼的话是什麽?高维度生物吗?」
「什麽!他怎麽可能是高维度生物!」卓晓晴拍桌,「这样不就代表看得到他的宝灯b我们还要高等吗?」
接着四人开始七嘴八舌,话题歪来歪去,已经忘记有一个男鬼站在这里了。
「……」男鬼的青筋隐约跳动,他很久没有被无视成这样了。
想他堂堂役满,怎能被当布景摆设!
虽然有点生气,但他依旧保持微笑与风度,对着四位电波少nv自我介绍,「我是麻将的灵,我们一般自称雀仙。我代表的牌型是九莲宝灯,名字是九连,数字九,连起来的连,各位叫我九连就可以了。」
「雀仙?是麻将版碟仙吗?」一se岚问。
「碟仙?那不就还是鬼?」卓晓晴自言自语,喃喃道:「没关系这脸我可以。」
「我们?所以雀仙有很多个?」求知慾满满的葛妮问。
「都很帅吗?」胡宝灯永远专注在颜值。
「差不多吧,不是鬼,很多位,颜值因人而异。」九连说完,将目光向着胡宝灯。
「因为你打出了难得一见的牌型九莲宝灯,所以我出现了……」
九连还没说完,就隐约听见胡宝灯的低声吐槽。
「所以被鬼上身了喔?」
九连决定忽视胡宝灯,继续说明。
「……但是这并不是好事。我想你也听到一se岚小姐说的,传说打出这样的牌型会耗尽一生的运气,所以,你会si。」
「等等等一下!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我们只要去祭拜就能除厄了!我发誓,我从没听说会被鬼附身!」一se岚举手发誓,也不忘转头,「宝灯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反正我也没相信这说法。」胡宝灯说。
「我不是鬼,是雀仙。」九连重申,「与某个牌型特别有缘,波长相合的人有可能会在打出该牌型时召唤雀仙,一般状况下是好事,除了我——带有厄运的稀有牌型,九莲宝灯。为了彻底清除厄运,负负得正,你必须再次打出九莲宝灯。」
「喔,所以?」胡宝灯依旧淡定,她就是这麽铁齿。
她的三名好友皆一脸愕然,「宝灯,你会倒楣耶!」
「我才不信这个呢。」胡宝灯甩头。
「……恕我直言,宝灯,你都看到鬼了还不信邪吗?」一se岚说。
「恕我直言,岚啊,他不是鬼,是雀仙。」葛妮说。
「恕我直言,如果不是鬼,他怎麽没有下半身呢?」胡宝灯说。
「宝灯,你好w!还有你们能不能别说同一句话!」卓晓晴大叫。
「……到底谁b较w?说个下半身都能想歪。」胡宝灯鄙视。
「……因为调高透明度这功能我还在熟悉,所以我一开始只让上半身现形,让你们对我产生误解,很抱歉。」九连道歉。
葛妮连忙摆手,「不不不,你没有错……」
思考半晌後,葛妮改口,严肃地说:「真要说还是有错的,nv生宿舍禁止男生进入,而且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罪加一等。」
「……」
面对这连连失控的状况,九连望天。
这都是什麽事啊!
一阵混乱之後,四人总算接受了胡宝灯被麻将妖jg附身的事实。
「森林都有妖jg了,麻将有妖jg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嘛。」卓晓晴说。
葛妮连连摆手,「不,森之妖jg是人好吗?」
九连面带微笑,心想:我真是自找罪受才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不嫌吵,但是四个可以引发混乱、不嫌事多的nv人聚在一起,只会是灾难。
「总结下来,就是被九连附身之後,我会衰,所以为了不要si於非命,必须再次打出九莲宝灯,是这样吧?」胡宝灯问。
「是的。」
「具t来说会有多衰?」
「轻则被鸟屎滴到、踩到狗屎,重则看到牛会被牛粪淹si。」
「……牛屎一般人想遇也遇不上啊。」葛妮嘴角ch0u搐,听起来太过ga0笑让人难以认真看待。
「当然情况不一定,走在路上被车子撞si也是有可能的,这要看这个人的运势,如果被九莲宝灯吃掉之後运气所剩无几,有很大机率会发生难以想像的灾难。」九连说。
「……我去驱邪有用吗?」美男有什麽好?跟生命b起来,命更重要啊!
「没用。所以宝灯,你还是好好学习怎麽打麻将吧。」九连说。
「我会打啊。」
「但是要打出九莲宝灯,大致上就是十三张麻将,细分是广东麻将、国标麻将和日本麻将……我只知道这三种。」卓晓晴说:「宝灯,你非学不可了。」
「可是说不定我运气没那麽差?我现在不是什麽事都没有……」
这时,天花板上突然落下一只壁虎,牢牢贴在胡宝灯的头顶。
「……」
害怕壁虎爬到脸上的胡宝灯连尖叫都不敢,紧紧闭着嘴,用力甩头。
壁虎被甩开後,沿切线方向在空中飞行,并随着抛物线下降,稳稳落进她的茶杯里,又慢悠悠地爬了出来。
离杯子最近的葛妮往杯底看去,沉默许久,才将杯底朝着胡宝灯,给她看壁虎留下的痕迹。
「宝灯,壁虎拉屎了。」
「……我学。」
这概率让人不得不信。
九连发自内心地笑了,但绝对不是幸灾乐祸。雀仙最喜欢别人喜欢麻将了。
「若要打出九连宝灯,我建议你学日本麻将。」九连心理y霾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了。
「为什麽?」胡宝灯问。
「因为国标麻将八番起胡,门槛太高,广东麻将有p胡,难以防守,日本麻将要有牌型、一番起胡,虽上手有些难度,却容易防守。」九连说:「放心,我会教你的。」
「……我最讨厌麻将了。」
「没有人会真心讨厌一项游戏,你会讨厌,可能只是因为打麻将时发生的事。」九连说。
「她是因为输钱又赢不了才不喜欢麻将的!」
葛妮贴心解释,实则爆料,引来胡宝灯的瞪眼,她讪讪地缩着脖子,不说话装没事。
「只要能赢就好了。」九连说:「相信我,赢牌很开心的。」
看着九连的脸,胡宝灯怎麽也说不出si都不学这类的话,除了颜值,还有那份认真。
「……为了避免其他关於大便引起的悲剧,好吧,我学。」胡宝灯皱眉,接受自己的命运。
「我们也会帮你的!」一se岚说完,卓晓晴和葛妮齐点头。
於是,胡宝灯相隔多年,决定重新开始认真打麻将。
天胡、九莲宝灯,任一个都是奇蹟。
赶鸭子上架的日本麻将新手胡宝灯,她从未想过,这一局会是她传奇的开端。
注:知名gv男演员b利.海灵顿
因为广义而言的攸关x命,计画赶不上变化,胡宝灯本来打算悠闲度过寒假春节返乡前的时光已经彻底消失,现在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学习日本麻将,接着就要不断打麻将直到打出九莲宝灯。
光是想想,胡宝灯就感到深深的绝望。不敢继续想像打麻将打到吐的未来。
四人各自入座後将麻将洗好排好,九连则是拿着一把牌尺,站在麻将桌旁,指着牌山。
「日本麻将特殊规则稍微多了点,我们慢慢来。首先来认识日本麻将特有加分规则——悬赏牌。
日本麻将中没有花牌,不过有悬赏牌规则,所以一样会从牌山的尾端取牌。
尾端一到二墩共四张牌,是留给杠牌时0牌用,三到七墩是悬赏牌表示牌。第三墩的第一张会翻开,这张就是悬赏牌指示牌,若牌中有该牌的下一张就能加分,能加分的牌就叫做悬赏牌,也叫宝牌。例如翻开是一条,当胡牌时手中有二条就能加分。
字牌的循环顺序是东南西北循环、白发中循环,一定要记住。
杠牌的时候可以翻开下一张宝牌指示牌,称为杠悬赏牌。杠悬赏牌是有数量限制的,有一个状况是四开杠,超过四人杠牌就强制流局,因为已经没有牌可0了。
另外,门清听牌後花一千点立直,这样状况下胡牌时,宝牌指示牌下方的牌也能翻开,该牌的下一张称为里悬赏牌或里宝牌。
暗杠算做门清,所以暗杠胡牌时也能翻开里宝牌指示牌。
最後一种是赤宝牌,有些五筒、五万和五条是红se的,这些就是赤宝牌,只要拿到就有番。
所有宝牌都是一张一番,拿几张就有几番,虽然叠加上去分数很惊人,但是它不能算是起胡番,这点很重要,不少新手都是以为有宝牌就能胡牌,绝对不要犯这种错。」
九连伸手翻开宝牌指示牌後,继续教学。
「第二个要记的是振听,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听自己打出去的牌,就算你并不想听那张,只要听了就会振听。振听分为三种,舍牌振听、立直振听和同巡振听。一是听自己打的牌,二是立直後别人打出却没有胡牌,三是有人打出可以让你凑出胡牌形式的牌却没有胡,只有第三种是临时的,到下一次0牌就能解除,其他都不能解除。只要振听,就只能自0胡牌。这也是初学者容易忽略的地方。因为有振听规则,别人打过的牌就是安全牌,所以可以利用这点防守。」
「接着是牌的摆法,有振听规则,所以必须清楚自己曾打过那些牌,即使牌被吃碰杠走也算振听,如果被拿走,就可以靠摆放方式辨认。上家打出的牌,就将牌横放在左边,下家打出的牌就横放在右边,对家则是中间。另一种要横放的牌是宣告立直时打出的牌,如果牌被吃碰杠走了,就是打出的下一张要横放。」
「日本麻将就算是暗杠,也不会把牌全盖起来,所以没办法靠暗杠来卡si别人听的牌,真遗憾。」卓晓晴说出很坏心眼的想法,摇头叹气。
「认识加分牌後,就先打一局吧,我会看你的牌是什麽,边打边记……既然要打,你们能不能接受寝室里再多一些人呢?」九连有点尴尬地说。
一个男的出现在nv生寝室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要找更多人,九连颇不好意思,不过这样对教学更有利……
「行啊,反正不差一两个。」胡宝灯说。
九连默默将想找十来个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那我就叫人来了。」
九连拿出一本小册子,喊道:「立直,朵拉,振听,过来!」
下一秒,九连的身旁出现三人。
从左至右高矮胖瘦都不同,共同点都是身上的特徵强烈到能一眼辨别。
「这三个跟我一样都是雀仙,但是代表的牌不同。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九连对他们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就像大哥使唤小弟。
「我是大家的好邻居,立直,你们好。」立直大方地挥手。
立直有着一头白se长直发,用球状的红se珊瑚发饰绑成高马尾,肤se白里透红,bsi人白的九连健康多了。双眼和嘴唇都是鲜红se。虽一副高冷冰山样,却是好相处的x格。
「妆好浓。」卓晓晴毒舌马上发作。
「……」立直的笑容僵住。
「习惯就好。下一个,朵拉换你。」九连说。
一个拥有一头蓬松卷发,穿着缀满蕾丝、华丽萝莉塔风小洋装的娇小可ai小萝莉腼腆地微笑,用细软的声音说:「大、大家好,我是悬赏牌,叫我朵拉就好了,请多多指教。」
说完就躲到九连的身後,活脱脱一只胆小害羞的软萌小动物。
一gnv子心都要融化了,异口同声说:「好可ai!」
「……之後你们就不觉得了。」立直小声说。
一se岚念着:「悬赏牌,朵拉……喔!是ドラ!」边说边十分老派地一手握拳敲另一手的手掌。
「你在念什麽?还有需要我帮你点亮电灯泡吗?现在漫画都不ga0这玩意了好不好?」胡宝灯止不住毒舌嘴贱,张嘴就是损人。
「悬赏牌日文发音是ドラ,dora,不是养猴子又会开地图的那个喔。」一se岚说。
「……想不到你看的东西满广的嘛。」胡宝灯小声吐槽。
最後是长相普通,但有着一身均匀麦se皮肤的少年,振听。他无jg打采地说:「大家好,我是人见人恨的振听。九哥你找我们g嘛?」
「当助教。你们三个都站我这边,让我前面这位小姐一口气拥有立直、宝牌和振听吧!」九连说。
振听一听,jg神都来了,「你跟她有仇?这麽大仇恨?我最喜欢陷害别人了!这才能t现我衰鬼的运势啊!」
胡宝灯用极其冰冷的视线看向振听。
「抱歉我错了,对不起。」振听低头,态度大转变。
「……怂成这样的我第一次见到。」胡宝灯说。
「他是特例,不用理他。」九连说话时看都不看振听一眼。
「……」振听的心理创伤又增加一笔。
振听一边碎念「役满了不起啊还不是要凑到才行,万年单身狗想被打出来都没什麽机会」,一边走到立直身後。
卓晓晴因为捕捉到诡异关键字,正自顾自的偷笑。
「别想了,振听是帮助防守的好东西啊。」立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只有你懂我!呜呜!」振听边哭边抱着立直。
「你偶尔也是能和自0当朋友的啦。」立直00振听的头,帮这被排挤的边缘人找朋友,t现他人生价值。
「只有非我不可的时候我们才会凑成一组,呜呜呜!我都觉得是我高攀跟玷w了他!」
众人类突然很好奇雀仙界的ai恨纠葛。
注:美国教育动画《ai探险的dora》
等雀仙们站定,九连说:「这次是学习,只打东风战,开始吧。」
从东一局零本场开始,胡宝灯是东风位庄家,所以b别人多0一张牌,合起来看,她0了一手烂牌是无庸置疑的。
一万四万七万、一条三条五条七条八条、二筒六筒九筒、东风西风白板。
没有对子,两张相连的也不多,还有三张字牌,但往好处想,至少五条是红se的。
「啧啧,很散的牌。」立直说。
胡宝灯看来看去,0起东风就要打出去,但被九连拦下了。
「等等,你为什麽要打这张?」
「不能凑顺子,不好用啊。」胡宝灯说。
「但现在是东风场,你又是东风,你不如先等手上有没有再拿到,凑三张东风就是连风牌,会有自风和场风共两番。先前还没告诉你,东南西北中发白这七张是么九牌,又称字牌。场风、自风还有中发白这些也叫做役牌,只要有碰到杠到,也有役,与其打掉不如先保留,除非你要凑断么九。」
「么九牌是什麽?」
「一和九再加上字牌,总共九张,就是么九牌。」
「所以断么九就是没有么九牌?」
「没错。」
一se岚听到,伤心了。
「宝灯,我之前在讲你都没认真听。」
「……你讲得那麽随便,我想说就随便打,所以就随便听罗。」胡宝灯说。
「算了,反正你现在还不是得认真学,天道好轮回。」一se岚冷笑。
「……」胡宝灯嘴角ch0u搐。
你爸妈知道你中文学这麽好吗?
胡宝灯决定听从九连的建议,想了想,先打了七万。
反正从没连号的开始打b较好?
日本麻将是0十三张牌,舍牌时将排由左至右依序摆放在自己前方,而非随意扔到「河」里。这与台湾麻将很明显不同。
如果没有整齐排列,遇到振听时根本连牌都记不住了。
胡宝灯的下家是一se岚,接着是葛妮和卓晓晴,一巡过後,又轮到胡宝灯0牌。
「……靠。」
七万一张。
「真是的!打什麽来什麽!」胡宝灯挟着愤怒把七万打掉。
「碰!」卓晓晴笑着说:「麻将就是这样啊,总是在捉弄人。」
「人有一种称为运的东西,有时候运气很好,烂牌都能跳满;有时候是听大牌却被拦。」九连说:「偶尔会发生奇蹟,或是发现自己特别容易0到特定牌型。」
「雀仙喜欢贴近被牌型眷顾的人,虽然与我关系不大啦。因为大家都有立直的机会,像我和振听宝牌这种就不会像九哥一样被召唤,常见的是草,贵重的是宝。」立直说:「……但是朵拉就不一样了,万人迷。」
「喔!我懂!人见人恨宝牌狗!」一se岚说。
「那又是啥?」葛妮问。
「胡不了大牌,却靠宝牌宝上去的!本身可能才断么九一番,却有七张宝牌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来,二条。」卓晓晴打了二条。
「杠。七筒。」
葛妮杠二条,宝牌指示牌翻开,是红中,於是现在白板也是悬赏牌了。
「吃。」卓晓晴吃七筒凑五六七筒,打出一筒。
「你看,毫不顾忌吃碰,这样就很好猜牌的类型了,没有么九牌,就有可能是断么九,或是她手里有役牌,因为无役不能胡的规则,牌现出的越多,就越多破绽。」
九连说完,胡宝灯0牌,0了一张白板。
「好的开始。」九连说。
「但是有振听在场。」立直泼冷水。
「嗯!」朵拉附和。
「所以八成会是有一堆宝牌的立直振听,大残念。」振听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可以不要唱衰我吗!」胡宝灯生气。
「二筒!」
胡宝灯打出二筒之後,一se岚打出二万,接着葛妮打出白板,胡宝灯想要破除振听的诅咒,便选择放弃门清立直,碰白板。
因为白板是一番,立直也是一番,但是胡牌时白板当雀头的时候没有番,那不如保险一点,先有役再求胡大牌。
碰完之後,胡宝灯开始犹豫要打哪张。
「好像哪张都行?」
九连指着胡宝灯的条说道:「你的这个花se很多张,可以试着挑战混一se。」
「喔,好。」照九连的建议打出六筒後,胡宝灯才问:「混一se是啥?」
「就是只有两种花se,且其中一种是字牌,如果是万跟筒,是凑不成混一se的,相反的情况就是只有一种花se,叫做清一se。」
「讲得真清楚,跟一se岚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我哪知道你的理解力这麽差。」一se岚撇嘴,0牌舍牌。
「一大堆东西同时讲能全部都听进脑子才奇怪!」胡宝灯试图为自己平反。
「碰!」葛妮碰了西风,心情大好,「运气真好!来,三万!」
「吃,东风。」卓晓晴吃三万,凑了一组二三四万顺子。
西风没用了,打掉。
胡宝灯确定要打西风,0牌之後还没看牌,就先把西风打出去了。回头来看牌,发现是一张四万。
「……」
当你一手散牌,想要把多余花se打掉凑混一se,却出现一个对子?
看到胡宝灯扭曲的表情,九连忍不住想笑,他憋着笑压低声音,细声说:「你有白板,没有混一se也无所谓,凭感觉就好。」
「喔。」胡宝灯在心里想:这声音真好听,可惜我不是会被声音迷惑的人,而是只会被外型迷惑的人!
就算声音很好听也不能忘记是他害我倒楣的!不过脸很好看的话衰一下也值了。
九连不知道胡宝灯的心理剖析。就算知道了大概只会苦笑。
又过了一巡,胡宝灯自己0到六条,凑了六七八条的顺子,於是她将一万舍弃。
接连几巡胡宝灯都只拿到废牌,牌山的牌越来越少,距离流局也越来越近了。战况一时僵持不下。
胡宝灯0到五条後打出九筒,葛妮竟然又碰了,这让胡宝灯开始紧张。
自己还没听牌呢!
卓晓晴0完牌舍牌後轮到胡宝灯,她0到一张二条,现在手上除了有一组碰来的白板刻子,还有自己0到的五条刻子、六七八条顺子、四万对子、一条、二条和一张东风。
这下尴尬了。
丢掉东风之後就听牌了,但是听三条,振听……
胡宝灯想要暴打身後的振听。没有立直,却是振听啊!
「呦,这种时候最困扰了。」振听在後面说风凉话。
立直忍不住教育振听,「振听这样更惹人厌,会没人会喜欢你的。」
「……我又不能改我的属x。」振听瘪嘴,一脸委屈,看起来像一只丑萌的黑se娃娃鱼。
「……别露出那表情,拜托。」立直僵y着脸,缓缓转过视线。
「……这太伤人了喔!」
「快流局了,如果流局时听牌,也有分数可以拿,所以不用灰心。」九连捏了捏胡宝灯的肩膀,让她放松,「运气好的话可以拚个自0、河底捞鱼、海底捞月之类的。」
「……宝灯,我忽然觉得衰一辈子也不错。」葛妮突然迸出一句。
「葛妮你在说啥鬼话?」胡宝灯笑。
「你知道吗?九连为了只让你听到说话声,又不让我们看到嘴型,靠你多近啊!而且还帮你捶肩!ga0得我好像在牛郎店!」
「同感!」卓晓晴说。
「但是艺名就不能叫做九连了,歌舞伎町牛郎店lily的男公关头牌就叫作九连,撞名就像山寨货一样尴尬!不过男公关照片跟avnvy0u的照片一样,大半都是修的,所以我能肯定你b较好看!」一se岚说的话透漏了大量讯息。
「……你怎麽那麽了解?」卓晓晴疑惑。
「那边有一座广告墙,上面都是男公关照片啊……好啦好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一se岚在所有人怀疑的目光下选择坦白。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姊说要让我过成年礼,带我去的啦!」
「真是有够豪放。」葛妮傻眼。
「……」身为被讨论的当事人,九连心情复杂。
「九哥,保重。」立直拍了九连的肩膀,「希望你早日脱离苦海。」
脱离这群太过奔放狂放豪放的nv子。
「喂!要脱离苦海的是我吧!衰的是我耶!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也是我耶!」胡宝灯呐喊,但是那些没良心的朋友们完全不关心她的x命。
友情果然是塑胶做的。
「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一se岚说。
「……你可以不要学中文学那麽好吗?」胡宝灯叹气。
「依之前的壁虎事件,我看你的运气没有差到会si人啦!就当这是用运气作条件交换召唤恶魔吧!本本都是这样写的。」卓晓晴说。
「……这还差不多。」
葛妮灵光一闪,「小岚和晓晴说的加在一起就是我上次看的r18漫画本了呢!」
「……我们还在正常的世界吗?」振听喃喃道。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九连笑着摊开双臂,「看看这片乌烟瘴气。」
「……九哥醒醒,不要放弃治疗。」立直说。
事实证明,振听的黑是强大的。
中间葛妮又杠了一组五万,翻开到最後没人胡牌,胡宝灯和葛妮听牌,因此两人各得一千五百点,由一se岚和葛妮支付。
日本麻将规则里,会依流局听牌的人数平分三千点,由未听牌的人支出。不限门清。
此外,若一局里四家立直,会强制流局。
「虽然没胡,不过多一千五也好。」胡宝灯容易满足,眉开眼笑。
「好个p!」
一只纤纤玉手大立拍桌,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哪位?」
胡宝灯转头,只看到一位有着jur、纤腰,有着天使脸孔,穿着火辣的泼辣美nv。
那条裙子是多麽的眼熟啊!但是怎麽变成华丽的g0ng廷礼服了呢?
「我是朵拉。」
「……」
四名人类吓到了。
「朵拉平常是萝莉,宝牌越多,年龄和身材……会增长,但是如果有一堆宝牌却没胡牌,朵拉会非常非常生气。」立直解说。
火辣朵拉扯着胡宝灯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张着yan丽无b的红唇,吼道:「没有用的东西!有我在还输!浪费六张宝牌!六张!还有振听!」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把正要逃跑的振听拎了过来,反手就往墙壁扔出去。
「该si的不和谐制造者!」
「……」三名旁观的人类瑟瑟发抖。
胡宝灯觉得自己果然开始倒楣了。
九连无奈,用手掌巴了一下朵拉的额头。
「别闹了,我只是因为你们在,b较容易出现牌型才找你们,都回去。」
「……喔。」
振听从地上爬起,惊魂未定,只想赶快逃跑,立刻不见踪影,朵拉松手後哼了一声就消失了,看起来怒气未消。
被传唤来的三位雀仙里只剩下立直。
立直笑了笑,说:「那我也走啦,掰了九哥,你们也是,再见罗。」
顿时寝室安静了。
「见笑了。」
转身面对众人,又是温文儒雅的九连。
「……雀仙有这麽多奇葩喔?」胡宝灯余悸犹存,「我以为我要si了。」
「x格古怪的有不少。」九连声明:「但我是正常的。」
「幸好。」四人松了一口气。
「……」九连心想:但是你们能更正常就好了。
他们遇到朵拉的感觉,就跟自己遇到他们三个是一样的吧。
突然有点想哭。
从东二局开始,九连不再对胡宝灯指点技巧。胡宝灯看自己手上的牌也知道,这牌太散,还看不出能凑什麽牌型,所以胡宝灯只能见招拆招。
初学者们渐渐学会规则後,东二局到东四局的进展b东一局快很多。
到了东四局结束,一se岚胡最多次,但是因为还在熟悉规则阶段,加上这副麻将并非日本麻将,并没有计分用的点bang等日本麻将专属的道具。
虽然牌技尚显生涩,不过胡宝灯已经记清楚立直、宝牌和振听了……尤其是宝牌,朵拉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压力使人成长。
一se岚看着桌上的麻将,觉得很克难。
「宝灯,我觉得你该去买一副日本麻将了,不然买个点bang也行啊。」一se岚说。
「说到麻将,小岚你没有吗?」葛妮问。
「我没想过要带来,太重了,本来想说来这里再买新的一副,结果一般的店竟然没有卖!代购还贵得要命!後来觉得反正现在都用网站或app来算分了,而且入乡随俗,不常打日麻,没有点bang也没差。」
九连点头,「我们那里有不少人都知道点数计算器,因为算法复杂,了解一下就好。」
胡宝灯不喜欢数字,但还是勉强集中jg神听讲解。
看在脸的分上。
九连庆幸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还有胡宝灯是个称职的颜狗,不然光靠倒楣威胁,恐怕没那麽容易让人听话,还多亏了她看在脸的份上,否则连多说一句话都懒。
「日本麻将的算分方式是到最後一局才会结算,在结算前分数会变动,赢到最後的才是赢家。最初每个人会有两万五千分,按照每局胡牌时的牌型番数和符数来算分,但是有时候会忽略符的计算。庄家所得点数会乘15倍。
底符是二十符,加上胡牌时手上的符数後进位,例如手上有二十二符,就算做三十符。大於五番时可忽略不计。门清荣胡有十符,自0两符但七对子不计,边张、中张、单吊听牌有二符。雀头是役牌时有两符,连风牌根据规则不同,算二符或四符,明刻子和明杠子的符数是二和四符,如果是么九牌就乘两倍,明杠子和暗杠子的符数是八和十六符,么九牌一样是两倍。还有七对子固定二十五符是特例。」
胡宝灯听懂了八成,剩下两成是术语问题。
「什麽是门清荣胡和连风牌?」
单吊、边张、中洞倒是知道,电影不是看假的。
「门清就是不拿别家的牌,荣是相反的状况,门清荣胡加在一起,就是不靠别人听牌,最後靠别人放枪胡牌。连风牌就是自风和场风一样。」九连说:「算分时先算基本点,基本点的计算有个公式是符x2番数+2,透过基本点再算出应支付的点数。」
一se岚用手机查了一张表格,递给胡宝灯看,「因为算法很复杂,所以有人做了速查表,可以快速查到自己需支付的点数。另外庄家连庄或流局时有额外的算分,每连庄一场,庄家在右手边放一支一百点bang用来代表几本场,这就是场bang,但摆着不代表是支付喔。一支就是一本场,最初没有就是零本场,荣胡时由放枪的人支付,自0胡则平摊,庄家没胡牌时轮庄就重新计算,如果只是庄家未听牌而轮庄,就不重新计算。一般每场是三百点,也有一场一千五百点的。」
「……好复杂。」胡宝灯r0u着太yanx,「脑子要炸了。」
「所以大家都用计算程式或速查表,不然就是乾脆省略符的规则,只算番数和场bang。分数分配也很好记,只要记得荣胡大家平分,自0庄家付一半剩下平分就可以了。」一se岚说。
「对了,明天开始放假,宝灯你不是要回去吗?这样你要跟谁打?」卓晓晴问。
「是耶,我都忘记这件事了,我车票都提前买了可不能浪费……九连,玩线上的可不可以?」
「可以,重要的是牌型不是形式,不过打久了可能会失去手感,状况因人而异。」
「好了!问题解决!是说这样我其实也不用跟你们打了嘛。」胡宝灯说。
「宝灯不ai我,呜呜呜……」
「别装了一se岚。」胡宝灯冷冷道。
「喔。」一se岚一秒恢复正常。
「……」我的朋友怎麽这麽有毛病?胡宝灯心想。
胡宝灯将视线转向九连,「时间不早了,而且这里是nv生宿舍,所以……」
「我知道,我之後再来。」九连说。
「不是,我是说你要住就不要用实t乱跑,还有我们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用。」
九连满头问号,状况与他想像的不同。
不好意思?你们真的不介意?
看出九连的窘迫,葛妮好心解释,「反正又甩不掉,真要g坏事早g了,而且你又不是人,变透明t0ukui我们也发现不了,叫你滚蛋没意义,就跟叫鬼走开一样蠢。」
「……喔,谢谢你们相信我的品格。」
「我觉得你应该担心胡宝灯的品格。」葛妮善意提醒。
「……」
「开玩笑的,她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痴nv,有分寸的。」葛妮微笑,开始收拾麻将。
九连身在一群强悍的nvx中,觉得自己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白兔,特别的无害。
隔天清早,胡宝灯搭上早上六点的高铁返乡。
为了买五折票,她一个月前还特地到网路特别好的网咖去抢票,就怕手机连网不给力,或是学校宿舍破网路断网。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抢到票了,正因如此,她绝对要搭上这班车,为了不浪费这花了心血和时间抢的票。
低价的车票是冷门时段,时间很早,所以胡宝灯上车时还有不少空位。
胡宝灯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一会看着飘在她身边的九连,一会看着身边的空位。
九连察觉胡宝灯的视线,用眼神询问,胡宝灯便说:「坐下吧,不然飘着或是我跟看不到的人自言自语都很奇怪。」
「可是我没买票。」
「查票或是有人要坐的时候就消失吧,反正你是非物质的物种,没必要遵守人类规则。」
「喔?」好像挺有道理?
於是九连现形,坐在胡宝灯隔壁的空位。
刚坐下,高铁就发车了。
因为太早起床,胡宝灯连连打呵欠,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也因此她没有发现九连正注视着自己,不曾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九连开口。
「宝灯,你喜欢麻将吗?」
「不喜欢。」
胡宝灯看风景看得脖子酸了,也腻了,就转回来面向九连。
「如果玩了只会输的游戏,谁想玩?又不是抖」
「懂得玩,就不会一直输了。」
「运气不好一样会输。」胡宝灯不认同。
「尽人事听天命罗。」
「喔。」
看出胡宝灯的敷衍,九连并不生气,他从口袋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递给胡宝灯。
「这个送你。」
胡宝灯接下,看着这本封面全白的册子,问道:「这是啥?」
「雀仙的名册,也是雀仙g0u通传唤的道具,你翻看看。」
胡宝灯翻开,就见第一页写着立直,还附上立直本人的大头照。
「上面除了照片,还附有牌型说明,不清楚规则时可以翻开。」
胡宝灯觉得稀奇,随意翻了好几页,发现其他牌型只有说明,没有照片。
「你见过的才会有照片。」九连说明。
「真的吗?那我要看看你的照片!是按照番数排的吗?」
看着胡宝灯拿出签字笔,九连叹气,说:「不要想着乱画我的脸了,绝对画不上去。」
「啧。」
虽然不能涂鸦,但胡宝灯依旧兴致高昂地翻看小册子,她由後往前翻,却没找到九莲宝灯的介绍。
「我的照片太丑,不想让你看,所以我撕掉了。」九连说。
「哼!小气!」
胡宝灯继续翻,翻完整本後将小册子阖上。
「这本是双面的,你撕掉的那一页的另一面是什麽牌型啊?」
「那两页分别是九莲宝灯和纯正九莲宝灯,九莲宝灯是单吊,纯正九莲宝灯是九面听。有些规则只认同纯正九莲宝灯。」
「所以这两个不同人吗?」
「不,虽然被分成两页,但代表九莲宝灯的雀仙只有我一位,国士无双也是这种状况。」
「喔,原来如此,谢谢。不过你把这个给我了,你要怎麽办?会不会失联?」
「我有两本,一本是九连宝灯,一本是纯正九联宝灯,所以无所谓,而且一般人拿到也无法召唤雀仙,对这些人来说,这本麻雀图监就只是一本图文并茂的说明书罢了。」
「原来叫麻雀图监啊,听起来还真像是鸟类解说书呢。」
「这本书没有名字,叫它麻将书还是麻雀书都可以,只是我习惯叫它麻雀图监。」
「挺起来挺可ai的。」
能从胡宝灯嘴里听到赞美,九连颇感意外。
但仔细想想,当初她也曾说宝牌朵拉很可ai,只可惜……
九连叹气,宝牌怎麽就变成那副德x了呢?
想着既然闲来无事,就来熟悉其他规则好了,於是胡宝灯开始认真翻看通讯录里的牌型解说。
时间消耗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列车到站,九连也很顺利地坐了一路霸王车。
胡宝灯下车後,对九连说:「待会我家人会来载我,多一个人我解释不清,我们要不要先决定g0u通方式?我总不能一直和空气对话,会被当成jg神病。」
「这个不用担心,如果看着我的双眼,不用说出口我也能知道你要说的话。」
「那就好,不然心声都被听光,好变态。」胡宝灯松了一口气。
「但是打麻将时我可不会站在你对面帮你作弊喔。」
「我才不会作弊呢!这样就不有趣了。」胡宝灯嗤笑。
「所以反过来说,其实你觉得麻将很有趣?」
「……才没有!我不喜欢!」
胡宝灯鼓着脸,气呼呼的像只河豚。
看胡宝灯装出来的厌恶,九连轻笑,「真的讨厌就不会迟疑了。」
「……好啦,我有一点点喜欢,只限於胡牌的时候。」胡宝灯坦承。
「世上没有人讨厌赢的滋味,但是输了之後绝地求生大反击,更刺激有趣呢。你以後会t会到的。」
「是喔。」胡宝灯态度敷衍,回答得毫无诚意。
九连静静看着胡宝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胡宝灯真心喜ai打麻将,不论输或是赢。
在候车处,胡宝灯远远就看到朝她招手的双亲,她拖着行李,快步上前,将行李放进车里。
九连无视车门与车身,直接穿透物质坐进车内,亲眼看到这幕的胡宝灯觉得有点恶心。
不行!想想颜质!脸啊脸啊脸……
用九连的脸来洗眼睛,舒服多了。
於是,胡宝灯神清气爽的坐进车里,丝毫不见对恶心画面的厌恶。
「看到我们那麽开心啊,宝灯。」胡爸笑呵呵的,看到许久不见的nv儿特别开心。
「呃,是啊!」
胡妈也笑得很灿烂,拿了一瓶果汁传到後座。
「谢谢妈妈!」
「呵呵,不客气。」
九连被欢乐温馨的气氛感染,露出安详的微笑,闭上眼睛。
胡宝灯喝着果汁,看向身旁的九连,一脸安详的样子,又默默转回去。
九连看起来真的很像si过的人啊。胡宝灯心想。
胡宝灯和父母一路瞎聊,话题不停变化,什麽都能聊起来。
开到家门口时,胡宝灯看见家里多了一台不认识的车,随口问:「有客人来?」
「喔,那是你哥的新车,他带她nv友来过年。」
「什麽!不可能!他不是立志成为魔法师的人吗?」
「什麽东西?哈利波特?」胡爸皱眉?
「听不懂也无所谓,当我没说吧。」胡宝灯回避难以回答的问题,转向胡妈,「她不用回家吗?」
「她不过中国的年,因为她是日本人。」胡妈说。
「……」最近跟日本人很有缘喔。
虽然一se岚那家伙跟含蓄温柔稳重的大和辅子没有半点雷同之处,而是反向的极端类型呢。
若真要说,就是个ai喝ai赌的中年大叔那类的。
不知何时,九连已经睁开眼睛,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欣喜,说:「又找到一个会日本麻将的牌友了呢宝灯!」
「……喔。」
「宝灯你怎麽一点都不开心?」
「我为什麽要开心?没有赢,就什麽都不是。」
「你好消极。」
「喔。」
聊不起来,九连便不自讨没趣,默默跟着胡宝灯一家进屋。
胡宝灯一家与爷爷nn同住,所以每到过年,亲戚便会聚集在胡宝灯家。
大门一开,胡宝灯就看到他那位成功从魔法师转职的亲哥胡宝瓶。
「胡宝瓶,恭喜,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一路晋升大贤者呢。」胡宝灯拱手作揖,说话很故意。
「闭嘴胡宝灯,你别唱衰我!」
这两人说话总是火花四溅,众人已见怪不怪。
这时,一个胡宝灯没看过的nv生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有人回来,便点头,同时用有些生涩的中文打招呼。
「你好。」
胡宝瓶看到nv友,连忙起身接过水果盘,并介绍她给胡宝灯认识。
「这是伊佐奈海,这是我最小的堂妹胡宝灯。」
「你好你好,叫我宝灯就好了,请问怎麽称呼?」对着外人,胡宝灯还是有基本礼貌的。
不被当人的九连除外。
「叫她奈海就行,她的中文不太熟,所以跟她说话要说慢一点。」胡宝瓶说。
「嗯。」
「还有,如果你跟她说了什麽让我被甩,我不会放过你。」
「……喔。」
渐渐的亲戚慢慢来齐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未婚的叔叔有些已经结婚,所以胡宝灯终於不是家里最小的人了。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最小,加上宅属x无年龄之分,这些小孩最喜欢的就是胡宝灯,胡宝灯也总是很有耐心地陪他们玩,除了打麻将胡宝灯绝不奉陪。
今年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新鲜感十足,这些小孩都叛逃去找伊佐奈海了,这令胡宝灯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哀戚感。
「这些冷血的小p孩!」胡宝灯愤然道。
「你还有我啊。」大半天没说话的九连说:「既然没人陪,要不要打线上麻将?」
「……好吧。」
胡宝灯看没什麽事需要帮忙,正打算回房家窝着,经过小孩们的麻将桌旁瞄了一眼,颇为意外。
「你们打十三张的麻将?」胡宝灯问。
「我们打的是日本麻将,我的目标是岭上开花!」胡何钧说。
「我的目标是海底捞月!」胡九重说。
「我想要平胡。」胡笙歌说。
三个小孩各自说出自己的麻将目标,胡宝灯听了,便拿出九连给她的麻雀图监,查这三个牌型的番数。
「又不是什麽大牌,当目标没志气,姐姐我的目标是九连宝灯。」
「宝灯姊骗人,你明明都不打麻将!」
「我才没骗人,不然坐下来一圈!」
胡宝灯被小孩一激,已经完全不管讨厌麻将这件事,战意涌上来,卷起袖子就要来打麻将。
「宝灯姊你真的行吗?可不要输给我们三个初学者喔。」
「哼。」胡宝灯冷笑,「谁来跟我打?」
三个小孩面面相觑,看胡宝灯底气十足,觉得有点怕,便决定找外援。
「欺负小孩好意思,我们要找奈海姊姊帮忙!」
「喔?」
奈海听了小孩的请求,欣然同意。
因为多了胡宝灯,三个小孩势必要淘汰一位,於是猜拳的结果,让胡笙歌含泪退出,转移阵地看电视去了。
在奈海坐下,手碰到麻将牌的一瞬间,九连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九连笑道。
「我也没想到。」
奈海和胡宝灯身後各有一个人影,两位雀仙对视,但他们身前的人都看不到属於对方的雀仙,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其实九连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他想,人类是听不到他说话的。所以附耳低声说话,只是吃豆腐的行为,而九连乐在其中。
「不让我的夥伴看看你吗?」九连说。
「看到反而会影响情绪,还是算了。」陌生雀仙摇头。
「况且,知道雀仙的人跟奈海多打几次,大概就能猜到了。奈海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东一局,奈海担任庄家,胡九重是南风,胡何钧西风是,胡宝灯是北风。
二万、九万、三条、三筒、四筒、北风各一张,南风西风各一对,一条三张。
看起来还不错嘛,感觉可以对对胡?胡宝灯心道。
结果奈海立刻给了她一发震撼弹。
打出西风的时候,奈海宣布立直。
「哇,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九连很讶异。
第一次0牌後立直,称作双立直,在台湾麻将称作天听或地听,虽然才两番,但是难得一见。
小孩纷纷对奈海露出崇拜的眼神。
「……碰。」胡宝灯碰西风,舍弃九万。
北风的下家是东风,又轮到奈海。
奈海打出七万。
「吃!」胡九重吃了七万八万九万顺子,舍弃东风。
奈海皱眉,但他身後的雀仙却是笑着的。九连虽感疑惑,但没有说话。
这局不是教学,该让胡宝灯自己来。
轮到胡何钧0牌,0牌後跟着胡九重舍弃东风。
奈海姊姊立直了,随时都有可能放枪,跟着别人打最安全。胡何钧心想。
再次轮到胡宝灯,她0到一条。
「杠。」暗杠後要0一张岭上牌,胡宝灯0到七条。
好像可以凑混一se?
於是,胡宝灯把快凑完的顺子拆掉,打出三筒。
这时也多了一张悬赏指示牌,翻开的是九条,胡宝灯瞬间变成拥有四张宝牌的人了。
想到宝牌,胡宝灯就忍不住颤抖。
又过了几巡,虽然一开始就立直,但奈海迟迟没有胡牌,只是一直将0到的牌舍弃掉。
而胡宝灯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知不觉凑了一对七条,只要再碰一次,打掉北风,她就听牌了!
看到胡九重打出南风时,胡宝灯兴奋地准备碰牌,可是在她yu开口时,轻轻的一个字在那之前先被说出口了。
「胡。」
宣布胡牌的同时,奈海推倒自己的牌。淡淡的笑容配上低语,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却如和煦春风般温柔。
东风、红中、三万、八万、一筒、九筒各一对,单吊南风。
双立直、七对子,没有悬赏牌,二十五符四番,放枪的胡九重独自支付9600点。
胡宝灯看到奈海的牌,就知道胡九重打出东风时奈海皱眉的理由了。
诡异,这牌太诡异了。
她如果没有立直,选择对对胡,就能挑战更大的牌。身为庄家,碰了东风就有东风东,再碰红中便能再增加一番,如果狠心一点把三万和八万舍弃,就为了碰一筒和九筒,还有机会变成混全带么九加上混一se。
再看了她的舍牌,胡宝灯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牌中,赫然有一筒、九筒和红中,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为了凑七对子,她或许能0出三暗刻。
胡牌是好事,但是奈海却放弃了更好的牌!
九连看了各种可惜的一副牌,笑说:「该不会是你太凶,把三暗刻、混全带么、混一se他们赶跑了吧?」
「才不是,是这孩子运气太奇特,只有七对子好凑,每当想要凑大牌,就会流局放枪。」雀仙说。
这名雀仙的身分再明显不过了,七对子。
东一局一本场,奈海连庄,胡宝灯想奈海总不会又来一次双立直七对子吧?真没想到看起来那麽平淡的人,出牌却是如此震撼。
带着警惕,胡宝灯专心看着桌上牌局。
九连很好奇奈海的运气,便绕到奈海身後,看她的手牌。
一对南风、一对六条、四五六万顺子、白板五条四筒五筒六筒七筒九筒各一张,五条还是赤宝牌。
「啊,这很适合凑平胡呢,或许还有三se同顺。」九连说。
七对子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来到胡宝灯的身後。
「你这位也不错啊,只是凑不成九莲宝灯。」
北风、五条、八条、九条、三万、四万各一张,发财、八筒各一对,还有二条刻子。
「就算不拚对对胡或三暗刻,光是碰发财就有一番了。」七对子笑说。
「别靠近她,管好你自己的人就好。」九连回到胡宝灯身边,冰冷的视线扫向七对子。
「好好好,我不靠近了。」七对子摆手,退後一步远离胡宝灯。
看着九连把自己把自己赶跑,七对子撇嘴,低喃道:「做贼的喊捉贼,把其他雀仙都赶跑的人是你才对吧,九连宝灯。」
这番话自然是不敢对九连本人说的,二番怎麽跟役满b呢?
奈海舍弃白板。
胡九重0牌後也跟着舍弃白板。
胡何钧0出西风,暗杠0岭上牌,舍弃二条,翻开第二张悬赏牌指示牌。
「杠。」明杠二条,胡宝灯0岭上牌,翻开第三张悬赏牌指示牌。
是北风,她想了想,舍弃四万。
又轮到奈海,她0到四条,舍弃九筒。
对奈海的运气很好奇,所以九连除了关注胡宝灯,也没忘记奈海的牌,他看奈海的牌,忍不住赞叹,「三se同顺有了,挺行的。」
「……那是你没看到最後。」七对子说。
胡九重舍弃发财,胡宝灯立刻碰了发财,舍弃三万。
她深x1口气,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已经有一番了,再碰北风又能多一番。
奈海0牌,又是皱眉,胡宝灯没有忽略她的表情。
她0到四万,犹豫要用何种牌型,哪种才能顺利胡牌。
是三se同顺还是七对子,这对她是个天大的难题。
叹气後,她先打掉七筒,因为这不影响现有的三se同顺,也不影响对子。
奈海暗自下决定,如果有南风,她就要凑三se同顺。
胡宝灯0到八筒,她的牌完全不会造成选择障碍,理所当然是舍弃五条,听七条。
既使没有大牌,也是听牌!
她隐约有种感觉,必须阻止奈海连庄。
这局出奇的安静,几乎没有鸣牌,过了几巡,奈海0到了六万。
有机会一盃口和三se同顺……要不要赌呢?
奈海咬牙舍弃六条。
她知道自己擅长七对子,但是手中有机会凑大牌,怎麽可能有人会放弃眼前再明显不过的好牌,反而拆牌只为了七对子呢?
终於听牌了,听中张五万,希望是赤宝牌。
奈海在心里祈祷。
胡宝灯希望可以自0七条,她0到的却是八筒。
「杠。」也不错,如果岭上牌自0还能再0一番呢。
取岭上牌後翻开第四张悬赏牌指示牌,胡宝灯才看自己0到的牌,是东风。
「东风。」不是七条,她只能抱着遗憾丢掉了
结果胡何钧这个初学者,竟然杠了,最後一张悬赏牌指示牌被翻开。
「杠!」
他笑得合不拢嘴,伸手要0岭上牌。
胡宝灯的心七上八下,最好是七条啊!
「我也能岭上开花吗?嘻嘻……」
很可惜,胡何钧没有达成岭上开花成就,在他舍牌的同时,奈海说:「流局。」
「欸?怎麽流局了?」
「唉,何钧,你不知道四开杠流局吗?」胡宝灯没好气地说。
「咦?」
「四开杠又叫四杠散了,超过一人杠牌时,翻开最後一张岭上牌若无人胡牌,就强制流局,你看,没有可以翻的悬赏牌指示牌了。」胡宝灯解释道:「王牌固定十四张,虽然岭上牌缺少的会抓海底牌补,以维持十四张,但是悬赏牌指示牌不会增加。」
嗯,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可以解说规则的人了呢!觉得得意!
胡宝灯颇自我感觉良好地想。
胡何钧的笑脸一秒变哭脸,「我还以为我可以岭上开花……呜呜呜——」
奈海看着自己的牌,叹气。又流局了。
「九连你来看。」七对子指着奈海的牌,说:「这牌好,但不是七对子,就流局了。」
九连沉y片刻,道:「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才不是,如果有雀仙在,什麽牌都能手到擒来的话就太犯规了,起到关键作用的终究是他们自己本身的运气。」
「我倒觉得是互相影响,雀仙可以带来运气,你被奈海的运气x1引,反而加重了她凑成七对子的运势。」九连说。
「……或许真如你所说吧。」七对子遥想当年,足以召唤他的那牌局。
手中仅有两个对子,但却毅然决然要以七对子胡牌的奈海,任谁看都是天真无b。
但是她成功了,奇蹟般的一局,令奈海在当年的大赛後被冠上七对子奈海的称号。
只是从那之後,奈海的牌却越来越无趣,总是只有七对子。
他眼睁睁看着七对子奈海一次次胡牌,一次次对七对子感到厌烦。
「对奈海来说,七对子不是祝福,只是诅咒吧?就跟我们本身一样。」七对子备感无奈。
「……」九连想说什麽,但终究没开口辩驳。
「但是就算这样,我若离开,就看不见奈海的牌的未知x……明知道有我在,她会更难突破七对子,我却没办法放下。」
「七对子,人鬼殊途,回头是岸。」九连一脸痛心疾首。
「……」
九连的话让七对子一秒脱离忧郁状态,想哀伤都维持不了。
「我是认真的,别当我在说笑,七对子。」虽然这样说,但九连的表情看就知道,十足的不正经。
「……九连,我真的ga0不懂你,若说雀仙会带来大气运,怎麽她却打不出九连宝灯?」
「这就要回到你说的,起关键作用的终究是他们自己的运气,如果有了雀仙守护就能轻易拿到稀有牌型,那就太无趣了,最多就是为他们添加一点运气。」九连说:「况且,说是雀仙带来运气也不完全正确,因为是先有运气,才有雀仙。」
遇见雀仙,或许要称之为命运。
七对子皱眉,「可是奈海……」
九连打断七对子的未尽的话,「运气这种东西很难说,我们只要静静地看就好了。」
「……好吧,听你的。」
东一局二本场,奈海连庄,这次看到手中的牌,她更坚定地决定要以七对子以外的牌胡牌。
二万、三万刻子、九万、一条二条三条、三筒刻子、九筒、西风、北风。
一开始就有两组刻子,都这样了不胡三暗刻对对胡都可惜!
另一边,胡宝灯的牌也不遑多让,也是个不错的开局。
七对子一看就笑了,「怎麽你家的小朋友还b较像七对子。」
「滚。」
「别这样,我没有要挖墙脚的意思。」七对子总算是知道九连宝灯有多小气,这也难怪,能打出九连宝灯的人十分难寻,有一个就要好好抓牢。
保守起见,奈海先将三条留着组一二三条顺子,这样最起码还能有立直。
九万九筒先丢掉呢?还是么九牌?
开局时大部分人都会优先舍弃么九牌,尤其是字牌,因为字牌需要有刻子或是对子才有用处,当然,特殊牌型除外。
西风和北风就算凑到刻子,由於不是自风也不是场风,意义不大,於是奈海决定打掉北风。
这正好便宜了胡宝灯。
「碰。」
虽然自己已经有四组对子,乍看之下距离七对子也就需要再0两张牌,看似十分容易,但是因为北风,有自风刻子就有一番,b起靠自己手气,初学者还是保守一点好。
b较可惜的就是一盃口了,七条八条各0一张就有一盃口,但胡宝灯决定走稳妥路线,先求有役胡牌,快速胡牌让自己当庄家之後再说。
若让奈海继续连庄,说不定分差越拉越大,会难以翻身呢。
一盃口、七对子都要门清,鸣牌就没有回头路了。
胡宝灯打掉三万,再次轮到奈海。
「杠。」
才刚开始,三万已经全数出现。
奈海0第一张岭上牌,悬赏牌指示牌也随即翻开。
0到三筒,悬赏牌是一条。
奈海露出微笑,这下多了一张悬赏牌,真好。
三筒让奈海再次杠牌。
「杠。」
第二张岭上牌是西风,悬赏牌指示牌是赤宝牌五条。
略为思索後,奈海打掉九万。
这样西风就不用打掉了。
「九万。」
虽然不是大牌,但是只要再0到一张九筒或西风,就能宣布立直听牌了。
胡九重和胡何钧对看一眼,觉得刚才彷佛在打双人麻将。
「终於轮到我了啊!」
0了,垃圾。
「北风。」北风已经是废牌了。
胡九重很沮丧。
「到我了!」
0了,没用。
「二万!」
胡宝灯0牌,也是0到二万,心里忍不住一喜。两张二万,还有一张没出现!
「东风!」
九连一看,为胡宝灯叹气。
这下尴尬了,二万已经没了,剩下的一张扣在奈海的手里呢。
如果奈海没丢,胡宝灯又听二万,那是到流局也胡不了了。
胡宝灯和奈海彷佛将运气在开局用尽,一连几巡都没有0到想要的牌。
命运就是ai捉弄人,奈海0到南风,因为用处不大就舍弃,结果一连打出四张南风,竟是活生生放弃了一组杠子,她的心都在淌血,扼腕不已。
胡宝灯则是空有四组对子,却愣是碰不到、0不到牌,丢弃的牌之中还有三张八筒。
太可惜了!早知道就不打了啊!胡宝灯懊恼。
胡九重和胡何钧更可怜了,0什麽打什麽,打什麽来什麽。
「咦?真可惜,九连你看看。」七对子看了一眼胡九重的牌,对九连招手。
「如果他不打掉么九牌,就会有国士无双了,哈哈!而且东风被鸣牌,想流局满贯也不行了。」
「可怜的孩子,与国士无双擦身而过。」七对子幸灾乐祸笑个不停。
可怜的初学者胡九重还没发现麻将跟他开了多大的玩笑,也不知道有看不见的人正极为失礼地笑他。
在剩余十张牌时,转机到来。
「碰!」胡宝灯碰了六筒,如果舍弃九条,意味着放弃对对胡,但是这样就听牌了,流局或许能拿到一千或一千五百点。
如果七八条择一,就还不能听牌,必须再凑到一组刻子。
这可能吗?
胡宝灯没有犹豫太久,他不贪心,选择拆九条。
这下就听牌了!
奈海0牌後松了一口气,是西风。
立直听牌了,二万九筒二择一。
虽然只有一番,但是胡了就能继续连庄。可是……
难以判断哪一张牌是安全牌。
场上有二万出现过,最起码放枪机率减为二分之一,而且通常听牌会选择剩余张数多的牌,打二万应该b较不容易放枪?
九筒一张都没出现过,不是在别人手里就是还在牌山之中,或许还有三张?
奈海咬牙,最终选择二万。
二择一失败,胡宝灯胡牌了。
「胡!北风一番四十符,加上场bang,两千六百点!」
胡宝灯很开心,这是她打日本麻将第一次靠实力胡牌!
「虽然是小牌,但是胡牌真开心啊!」胡宝灯斗志高昂,她要趁运势好,尽快轮庄。
「唉。」奈海叹气,怎麽拿了一手好牌,就是胡不了牌呢?
东二局零本场,胡宝灯是西风,奈海是北风,胡九重是庄家,东风,胡何钧是南风。
胡九重看了自己的牌,有点小开心。
一万二万三万五万六万七万八万、四条五条六条、一筒二筒、一对白板。
要组平胡的话好像不难?啊!可惜白板是役牌,平胡的雀头不能是役牌。
胡九重搔头,差点忘记这个重要规则,还好没闹笑话。
胡宝灯的牌不算太差,也不算好,普普通通,胜在有对他人无大用,但自己有一番的一对西风。
三万四万、六条七条、九条刻子、一筒三筒四筒六筒、红中、一对西风。
只要凑齐西风刻子,就能有一番,要胡很轻松。
奈海的牌不太好。
二万三万六万、一条五条九条、一筒四筒七筒九筒、东风北风南风。
自己究竟是如何拿到这样散的牌,奈海对此真心感到疑惑。
既然尚未决定凑什麽牌型,那就先断么好了。奈海心想。
七对子看着奈海的牌,心突然狂跳,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久久未曾起伏的x膛剧烈跳动。
「九连。」他看着九连,眼神有些茫然无措,「说不定我这次可以和奈海说再见了。」
「是吗?恭喜。」九连微笑,「毕竟永远只有一种牌型能打,并非是好事。」
胡九重第一手先舍弃二筒。
接着是胡何钧,和大多数人一样,先丢么九牌东风。
胡宝灯没有胡大牌的打算,如果可以,靠胡小牌快速连胜b较符合她的期望,最好能速战速决。她0到红中後,从没有相连的一筒开始舍弃。
轮到奈海时,她0到二筒,因为筒的数量最多,所以她先将散牌一条打出,若没0到其他有用的牌,再继续打掉么九牌。
虽然开局有人是好牌,有人是坏牌,奇怪的却是这副牌彷佛跟所有人不合,没有鸣牌的麻将牌局十分安静。
随着牌山越来越短,奈海却越惊喜。
她0着0着,竟然快要凑成混一se了?
她0到一张北风、一张南风和一张八筒,手中的条已经全被她丢光,之後拿到条也是毫不犹豫丢弃。
她身旁的胡九重也是类似的情况,0着0着,竟然快要门清一气通贯了。
一气通贯就是同花se凑齐,也称为一条龙,门清时两番,鸣牌则降为一番。
原先只差四万和九万,现在依然如此,但是他0到了一张白板,已经有一番。
现在他是听牌状态,听五万八万,但是他没有立直,他还在犹豫是要胡大牌还是宣布立直。
如果听牌,只有白板和立直,两番。
如果等四万九万来,就要拆牌,可是胡了却是白板、立直、一气通贯,且门清的话一气通贯是两番,这样就差了一倍!
「唉……」如果上家有打出可以凑一气通贯的牌,就不用那麽苦恼了。
胡宝灯很苦恼,因为手中明明有了自风和红中,只要碰了就稳了,但是凑不到就是凑不到!
胡何钧已经淡定了,打什麽来什麽,整副麻将都在跟他作对。
「西风。」
「碰!」
碰走胡何钧的西风时,胡宝灯在心里谢天谢地。
胡何钧暗叫不好,但转念一想,至少不是放枪,反正自己也凑不到三张西风。这样想,就不觉得有什麽了。
「六筒。」胡宝灯打了六筒。
三筒四筒顺子可以等二筒五筒,六筒显得多余。
奈海0牌,0到二筒。她微愣,看着自己的牌。
「三万。」
到此,混一se算是成型了。只要四筒、南风、北风任一个碰了,再打掉东风,就听牌了。
牌山还剩下十张牌,在那之前没有胡,就要流局了。
她膝盖上的拳头握紧。
好想摆脱七对子……
七对子曾令她声名大噪,七对子全靠0牌,难以看穿,难以预测,难以防守。
以前她靠七对子胡牌,为学校带来胜利,但之後却只是供他人取乐的笑柄。
「胆小鬼,只会七对子。」
「能把门清的七对子玩得那麽不值钱,真有你的。」
她拆大牌,凑七对子,他人无法理解奈海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她也是无奈。不这样做,她不会胡牌。
就算只有七对子两番加立直一番,她也要胡。
就算放弃对对胡、一盃口、宝牌,她也要胡。
因为那是一条稳妥、安全的路。
但是不快乐。
变数极大的麻将在她七对子奈海的手中变成无聊的玩意。
七对子曾经是她的荣耀,现在的奈海最痛恨的却也是七对子。
「看来她很讨厌你呢。」九连说。
「……是啊。」七对子苦笑。
这时,有两只手同时拍了他们的後背,毫不收敛的力道与清脆的嗓音一同到来。
「哈罗!」
光听声音,两人就知道来者何人。
「混一se,你是被什麽x1引来的?」七对子问。
该不会是奈海吧……
七对子内心苦涩。
「不知道呢,觉得可以来一下,所以就来了。」混一se绕了麻将桌一圈,惊奇道:「哇!两个人都是混一se听牌!谁让我来的呢?」
混一se是奈海和胡九重,奈海已经0到北风,宣布立直,听南风四筒。胡九重则是0到两次九万,舍弃五条後宣布立直,单听九万。
两人立直,对没立直的人说压力有些大。
胡宝灯郁闷不已,那自风红中,跟她真的没缘分。
胡何钧已经心si,不管不顾了,原本就是初学者,还被狠狠玩弄……
好吧,继续断么。胡何钧这样想,打出了刚0到的南风。
「胡!」
奈海胡了,她自开始打牌就没有太大波动的温婉礼貌x微笑消失了,变成灿笑。
「混一se、立直、自风、二人立直,五十符五番,一万二千!」
胡何钧脸都黑了,奈海笑中带泪。
不只一万两千点,还有立直的两千点,共一万四千点。
但是最让她高兴的是,她摆脱七对子了!
「……咦?」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麽东西消失了。
可是,那是什麽东西呢?
混一se看来看去,很疑惑,「感觉没了,大概是他没有抓准时机的缘故吧?算了,等下次有缘。」
「没事的话……」九连对着混一se说话,却看着胡宝灯,「帮我留下来训练一个人。」
「谁?」
「我刚找的夥伴。」
奈海原本只是流泪,但是意识到自己摆脱噩运的同时也是从此与之绝缘,眼泪便不停落下,斗大的泪珠闪闪发光。
这让胡宝灯三人都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麽办?宝特瓶的nv朋友哭了?」胡九重说。
「不知道……我们要安慰她吗?」胡何均问。
「这个……」胡宝灯手足无措,她自己本身以及身边的同x都不是纤细的类型,以至於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就在她慌乱的时候,y沉且蕴藏浓浓怒气的声音自背後传来。
「胡、宝、灯!你对奈海做了什麽!」
「冤枉啊!我啥也没g!况且我还没胡牌!」
「这种时候还只想着胡牌!」
「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恋ai脑控制的胡宝瓶完全不听胡宝灯辩解,只想要让奈海停止哭泣。
平时胡宝灯没有这麽容易被压制,但是奈海是兄长难得带回来的nvx,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呢。
为了他哥的未来,胡宝灯难得服软,没有怼回去。
胡宝瓶握着奈海的手,细声说:「奈海,还好吗?」
「没事。」奈海擦乾眼泪,「我只不过是胡了还不错的牌,太感动了。」
「……没事就好。」因为胡牌喜极而泣?
胡宝瓶看到了nv友与众不同的另一面,这重重冲击了他对奈海的既定印象。
「九重何均,你们先别玩了,你们妈妈特别要我盯着你们写寒假作业,麻将晚上再打!」胡妈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发布新任务,打断了这堪b击败小boss後出现大boss的状况。
「哎,我妨碍了你们吗?真不好意思。」
「不,你没有妨碍!只是我们喜欢先甘後苦再苦尽甘来!」胡九重解释。
「对!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喜欢奋战到寒假的最後一刻!」
胡宝灯心想,这两个小孩什麽时候这麽会说话了?
少了两个人,牌局自然也无法继续,奈海自觉因为打麻将而忽略了男友,内心过意不去,便主动提议要去附近走走。
胡宝瓶自然不会拒绝,他拉着nv友的手,结伴出门。
胡九重和胡何均两人合力收拾麻将桌,「姊,我们先收掉喔,家里剩下这张桌子可以写作业。」
「喔,收吧。」
没了伴,胡宝灯突然不知道该做什麽。
「宝灯,我们来麻将教学吧。」九莲说。
「你还在喔。」胡宝灯略抬下巴,眯着眼睛,不愉快的表情彷佛道出隐藏的台词——
这家伙怎麽还没消失。
「……」扎心了。
九连深x1口气,他需要将自己的心灵锻链得更加强大,「我介绍一下,这是混一se和七对子。」
九连开口的同时,胡宝灯也看到多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年约三十岁的沉稳男x,另一个是留着三七分短发,发se也按b例分成黑三白七的前卫少年。
「我是七对子,幸会。我b较喜欢被称为七将。」沉稳男x伸出右手,胡宝灯反sx握上。
「初次见面你好。」胡宝灯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七对子会是nv生呢。」
九连一愣,没人注意到他的惊惶。
「真可惜,我是男的。」七将笑说。
「不好意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因为悬赏牌不是叫做朵拉吗,若照这个思路,七对子也可以叫做ニコニコnikoniko,简称就是妮可了。不过七将这名称很帅气呢。」
闻言,九连松了一口气,但不免又有些遗憾。
「谢谢。」七将说。
「对了,既然你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混一se……你们该不会都是跟着奈海的雀仙吧?」
「对了一半,我先前是跟着奈海没错,但混一se不是。」
「嗯,我刚刚才来的。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混一se,称呼我为混一se就行,如果叫我一se,会跟清一sega0混。」
「我有个朋友就叫做一se。」
「真的啊,那还真巧!」
「那麽,七将,你跟着奈海,那你知道奈海是因为什麽而哭的吗?」她才不相信奈海是喜极而泣。
「她……她的运气太强,所以只能以七对子胡牌,对她来说,能摆脱七对子是一件大好事,我也很替她高兴。」
「但是你的表情就像是对初恋放手,说着恭喜但心如刀绞的深情男配角。」胡宝灯老实说。
「……你说话一向这麽直白吗?」
「不,今天我收敛了些。」
九连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可不只是一点。」
「咳,总之,她是特例,本身的运很强,所以我才会被她x1引,但或许是我的缘故,让她从擅长七对子变成只能七对子,不论番数多少,唯有七对子。对此我一直很自责,能脱离七对子,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七将的语气满是无奈。
「好了,闲聊差不多到这里,宝灯,我让混一se来,是为了让你容易拿到混一se,这样才好判断,训练判断能力,以後便能更好应对手中的牌。」
「可是我的目标不是九连宝灯吗?要混一seg嘛?」胡宝灯撇嘴。
「你说这句话是真心的吗?宝灯?」
九连说这句话的语气与先前都不同,胡宝灯抖了抖,觉得这样的九连有点可怕。
「开个玩笑,别认真啦……我会认真打麻将的。」胡宝灯发现九连的雷点,暗暗记在心里,以後都不要触犯了。
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是最可怕的,太习惯嘴贱,这次真该给自己掌嘴,叫你嘴贱!
「……姊,你是在跟男朋友聊天吗?」
胡九重的话轻轻飘来。
「我哪来的男朋友?」胡宝灯瞪眼。
因为与雀仙对话太过自然,胡宝灯还没发现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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