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结果刚刚秀得敌人头皮发麻的流年小朋友枪都没拿稳,一梭子走火打到草地上。江鹤平时虽然只是冷着张脸,但真正夸人的时候还是少之又少,流年喜滋滋捧着舔到的aw到江鹤面前,献宝似的把包里唯一的一个八倍镜也一起给他。
【牛啊流年弟弟】
【66666】
【牛批】
【哇这波好秀啊】
【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鹤神夸人】
【喂弟弟收一收你的笑啊!】
【好东西全留给哥哥了】
【哟哟哟有点宠有点宠】
弹幕已经开始夸翻天了,就连江鹤这边的水友也在刷,原桓榷不爽地爆了句粗口,无语极了。
这他妈就算秀了?这才是多少分段的局啊,杀了几个人就算秀了?枪都架不好,江鹤开车摸进的时候都还没找到隐藏位置的敌人,害他白白吃了好几颗子弹,这都能吹上天,前面好几波失误,连自己的本职位置都打不好,还好意思让江鹤带他双排。
原桓榷冷哼一声,逮到那条一瞬间闪过的【基操而已,吹什么吹】,愤愤点了个加一。
其实流年作为新一批选手里的新秀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他在各种比赛上展露头角,江鹤用以前带原桓榷的方法带着他,但天才型的选手毕竟百年难得一遇,流年虽然比不上当年原桓榷的高度,但他很肯吃苦,有些东西是后天想要补齐需要付出更多代价的。
原桓榷一直都不太瞧得上流年。
瞧不上他拙劣的技术、每天黏糊着靠近江鹤的劲,每次各种比赛、聚会、见面会,他都要坐在江鹤身边,然后凑过去搭话聊天。
以前理直气壮做这些事的,都是原桓榷。
原桓榷靠到电竞椅上,用手臂遮住眼睛,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句不知道哪里看到的话——
江鹤这样的天才狙击手,就应该配原桓榷这样的天才突击手。
最先发现原桓榷很有天赋的,其实是程宁。那一年原桓榷才十六岁,他从家里挨了一顿打之后才提着行李搬进了fb的大楼,作为青训生,连二队都算不上,他基本上没机会看见首发选手们,只能跟普通粉丝一样每天捧着手机关注着战队的消息,当突击手发微博宣布退役的时候,原桓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补上这个位置。
二队的突击手是个老队员了,一直没上过首发,年纪越大打游戏的敏锐度就越低,他跟着一队训练了几天,强度和难度都出乎他的想象,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于是在一场预选赛上,发挥失误,导致fb四人开局就被围剿死,成绩惨淡。
不是转会期根本买不到好的突击手,fb一下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局面,而压力巨大的突击手训练状态越来越差,完全没有心理素质对待接下来的大赛,江鹤头非常疼,fb是他一手打起来的战队,从名不经传到现在的知名度,江鹤足足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把这个小战队打得全国闻名。现在fb陷入瓶颈期,他是最难受的,每天在房间烟一根接着一根抽,深深地无力感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脾气,只好跟程宁说先熬过这段时间,等到新的转会期,去别的战队买一个突击手回来。
程宁拉开他窗户的窗帘,叹了口气:“鹤哥,跟我去青训生那看看吧。”
一天之内被队长约谈两次,原桓榷莫名感觉有点怵,当他进去会议室只后看到江鹤,原桓榷吓得呼吸一窒,慢吞吞挪进去,小声叫了句:“鹤神…”
江鹤见他进来,把手里的烟给灭了,轻轻皱了皱眉,盯着原桓榷看了一会,然后说:“他真只有十六岁?”
“是啊,今年才招进来的青训生,我那天看了一下,打得很不错,就是有点激进,带带就好了。”
少年气倒是十足,五官生得非常精致,一双眼睛水似的澄澈见底,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只是这身高看起来怎么都不像十六岁的小朋友,江鹤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会夹烟的食指,然后起身走到原桓榷面前,拉起他的手腕往会议室外头带,轻飘飘留下一句:“我来带他。”
原桓榷起初对江鹤的印象是:爱抽烟、凶、长得很好看。
他倒没在原桓榷面前抽过烟,只是每次靠在一起复盘比赛的时候,江鹤身上都有一股化都化不开的尼古丁的气味。江鹤带了原桓榷大概半年多的时间,这小朋友天赋极强,进fb的时候就是因为水平很不错的突击打法,只是缺了点意识和团队合作,江鹤就带着他一起双排,跟自己练默契。原桓榷喜欢玩很凶的冲锋枪,他贴脸刚枪的时候打得很凶,还有江鹤带他带出来的那股别人打我一下,我要把别人乱枪爆头的劲。
江鹤本来就是天才型选手,他最知道天才型选手的自傲和代价,无数个深夜基地都是两台亮着的电脑,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越来越默契的报点、卡位置、架枪……
原桓榷不是联盟第一个十七岁就上大赛的选手,但他是打得最出色的选手。
比赛前一天原桓榷还在跟江鹤哼哼唧唧说自己紧张,江鹤踢了踢他的小腿:“娘们啥呢,又不是打不赢,打不赢锅也不会分给你啊。”
原桓榷帮江鹤拆开奶茶管子,插好递给他:“你怎么知道我打得赢。”
江鹤叼着管子吸奶茶,牙齿按着两颗珍珠反复研磨,慢吞吞咽下去之后把奶茶放下,朝原桓榷招了招手,原桓榷把凳子拖到他面前,只见江鹤神色难得认真,一字一句顿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突击手。”
豹子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