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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1)

第二种是企业产,产权属于企业,是企业分给自己职工居住的,由企业管理。

第三种是私产房,属于自己私有住房。

私产房可以买卖,但公产房跟企业产这时候能不能买卖,晓晓不大清楚,却知道可以换,也就是说,两户人家在彼此都认可的前提下,可以互相置换。

道理其实跟后来的买房卖房差不多,好地段的房价就高,一套房的房价能抵得上近郊两套甚至三套房,这时候也一样,像河沿路这样脏乱臭出名的地方,没人乐意住,就算晓晓不清楚行情,也知道肯定不值钱。

但不值钱是这时候,后世这里却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

晓晓还记得姥姥家住的河沿路这边儿赶上了市政府第一批市容改造工程,市里下决心治理这条臭河,不惜人力物力财力,硬是把这条臭河治理的水清河晏,后来还成了市里的名片,连带河沿两边的地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晓晓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这里是九零年十月份开始动迁的,因姥姥家住在这儿,晓晓才有些印象。而现在是四月,距离十月还有不到六个月,这是不是个机会呢……

失而复得的亲情

从小桥过去,进了河沿路便闻到一股子臭味,来往的行人不是带着口罩就是捏着鼻子,骑自行车的紧着蹬,走道儿的也加快了脚步,恨不能立刻远离这股臭味。

晓晓一家也走快了许多,好在姥姥家就住在桥头不远,进了河沿路走几步便到了,本也是个混居的大杂院,先头有三家住户,有一家压根就没来住过,另外一家去年分了别处的房子,也搬走了,如今只剩下姥姥一家,三家的大杂院成了姥姥家的独门独院,没人住也没私搭乱盖,地方格外敞亮。

姥姥在家无事,便在院子角儿辟出一块空地种了小葱跟芫荽,这会儿还在四月里,芫荽没长出来,倒是小葱长势喜人,绿油油一片欣欣向荣。

院墙边儿上有一颗老藤本的金银花,从晓晓记事的时候就有,听姥姥说搬进这院的时候就有了,算下来有好几十年了,比小舅的年纪都大。

年头长 ,藤蔓粗壮,爬满了一整个院墙,到了夏天金银两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簪在藤蔓枝叶间,离着老远就能闻到花香,也冲淡些许河里的臭味儿。

晓晓大多都是暑假的时候来姥姥家住,那时候正是金银花盛开的时候,或许是花香掩盖了臭味,也或许,人潜意识都会记住美好的东西,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倒没觉得姥姥家多臭。

但这回是真切感受到了,味道的确不太妙,刚有那么一瞬,晓晓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但进了院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艾草香,一个青年正蹲在院子角,嘴里叼着烟,手里举着一把点着的艾草来回晃着。

这时候也没什么高级香薰,就算有,老百姓也没闲钱买,都是烧艾草,既可除臭又能驱蚊,一举两得。

艾草也不用买,守着河边儿,最不缺的就是艾蒿,长起来跟野草一样,直接割一捆晒干了就能用,就地取材物美价廉。

晓晓一眼就认出蹲在墙角的青年正是小舅,小舅的长相跟老娘很像,男的来说有些过于秀气,只不过常在外头跑,皮肤晒的黑,看上去也不觉得阴柔女气,反倒因言语幽默,爱说笑话儿,有种痞痞的魅力,晓晓印象中舅舅处过好几个女朋友,都挺漂亮的,每个女朋友都给晓晓买过好吃的,可见舅舅的行情多紧俏。

正因行情紧俏,便挑花了眼,挑来挑去挑了个最不靠谱的舅母,除了长得漂亮外,一无是处,尤其性格尖酸刻薄,对姥姥也不好,过了门之后三天两头跟舅舅吵,指桑骂槐说舅舅的钱不往家里拿都填了外坑。

舅母嘴里的外坑说的正是晓晓家,闹得街坊邻居都不得安生,为了避嫌,老娘索性连娘家都不怎么回了,后来舅妈又闹了几次,生生把姥姥气死了。

姥姥去世后,舅舅离了婚,因舅舅执意要离,房子给了舅母,之后心灰意冷跑外地做买卖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坎儿过不去,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爸妈也四处托人扫听,可始终没有音讯。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如今还没发生呢,这一晃都有几十年了,再见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小舅,晓晓不觉有些恍惚。

小舅刘正荣比大姐整整小了十岁,小时候父母忙的顾不上,基本上是姐姐带大的,姐弟俩感情亲近,爱屋及乌,对姐夫敬重,对外甥女晓晓也极疼爱。

刘正荣正琢磨着昨儿让姐姐带话儿给姐夫的事儿呢,今儿也不见有回音儿,本想去一趟大树胡同,却被他妈给拦了,刘正荣知道母亲的心思,是怕自己去了万一压不住脾气,跟苏家的人吵起来给大姐添麻烦。

刘正荣就是瞧不上苏家那老两口,也太偏心了,把大姐姐夫当长工一样使唤,旧社会的地主都没这么狠的,尤其那老太婆,把孙子看的眼珠子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晓晓这个孙女却成了路边草,理都不理,真不是个东西,每次见了,刘正荣都恨不能大嘴巴抽那老婆子一顿。

不过,那老婆子怎么说也是姐姐的婆婆,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再气也只能忍着,所以他就琢磨,大姐在婆家过得不好,归根结底是穷闹的,夫妻俩的工资都上交了,手里没个私房存项,要钱还得张手要,苏家那老太婆又是属母狗的只进不出,交钱的时候痛快,拿钱的时跟挖肉似的,大姐姐夫又老实,宁可自己为难,也不乐意找这个气,长此以往这日子过得能不憋屈吗。

真是想想都生气,可生气也没用,总得想个法子帮帮他姐才行,如今自己手里这个外活儿来钱快,就想着拉上姐夫一块儿干,这才让姐姐带了话儿家去。

正着急等回信儿呢,就见姐姐一家三口进了院,刘正荣这个高兴啊,把手里的艾草往旁边一丢,便起身迎了过来:“我正想着去大树胡同找姐夫呢,可巧就来了。”说着弯腰看向晓晓:“晓晓想舅舅不想?”

自小舅甥俩就亲,加之有几十年不见了,晓晓真的很想舅舅,便认真的点点头:“想。”

刘正荣立马眉开眼笑:“瞅瞅我家晓晓多乖,舅舅真没白疼你这丫头,给,拿着买雪糕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就塞到晓晓手里。

晓晓不觉看向父母,苏金生刘秀荣两口子也不见外,笑道:“给你就拿着吧。”

晓晓这才收在口袋里甜甜的道:“谢谢舅舅。”

刘正荣伸手拍了拍外甥女的脑袋:“跟舅舅客气什么。”说着冲屋里喊了一句:“妈,晓晓来了。”

刘正荣一句话,便从屋里跑出个小脚老太太来,一边儿跑一边说:“真是晓晓来了啊,你要敢糊弄我,看我不打你的。”

刘正荣笑道:“我可不敢糊弄您,您瞧瞧这不是您的宝贝外孙女吗。”说着把晓晓推了过去。

老太太看见晓晓,笑开了花,一把把晓晓搂进怀里:“哎呦,这些日子没来,可把姥姥想坏了。”

被姥姥搂进怀里,感受着老人发自内心的温暖疼爱,晓晓忽觉自己其实挺幸运的,虽说奶奶偏心,可姥姥却很疼自己,还有爸妈,小舅,这些都是真心关爱自己的亲人,以前她不懂事错过了许多,如今失而复得更应珍惜才是。

真正的金手指

姥姥家的房子其实也不宽裕,就是里外间,但因院子里只剩了刘家一家便自在了许多,小舅又是个能折腾的,去年弄了些水泥沙子砖头,在旁边盖了间临建房,吊上顶子铺了地砖,收拾的比先头的正房都齐整,收拾好就搬了进去,也免得娘俩还得睡一屋,里外间也不方便。

这会儿晓晓来了,便在这小屋里复习,下午回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在院里就闹起来了,后来又去了医院,也没来得及搁书包,一路拿来了河沿路,倒正好。

听说女儿一家三口晚上都住在这儿,老太太高兴坏了,把晓晓安置在小屋学习,叫上女儿便到厨房操持饭,屋里留了小舅跟老爹说话儿。

苏金生刚要拿烟出来,刘正荣已经先一步翻出包烟来道:“姐夫,咱抽这个。”

苏金生扫了一眼不禁道:“这是洋烟,贵着呢,一包得好几块吧,留着出去办个事什么的使吧。”

刘正荣嘿嘿一乐:“姐夫,这可不是买的,是别人给的,没花钱。”说着抽出一支递过来。

苏金生这才点上,抽了一口,点点头:“好烟,谁给的,出手真大方。”

刘正荣:“这正是我要跟姐夫说的,我姐跟您说了不,我得了个赚外快的好活儿。”

苏金生:“你姐昨儿倒是提了一嘴,就是没说的太清楚,是什么外活儿?”

刘正荣:“延安路那边儿路口都是扎堆的大车,姐夫知道吧。”

苏金生点点头:“那边儿有个旅馆又守着国道,来往的大车都在哪儿打尖儿,一到了晚上乌泱泱的车队都望不见头,这跟你的外活儿有什么干系?”

刘正荣:“姐夫您可是运输厂的,这跑大车的事儿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吗,跑长途的车,都得打打油什么的,我就弄了个油枪,天天下了班就往哪儿一蹲,给那些大车打黄油,干一晚上姐夫猜能弄多少?”

苏金生愣了愣,打黄油他自然知道,跑长途的大车都得打,却没想过这也能赚外快,不禁道:“多少?”

刘正荣伸出一个手来神秘兮兮的道:“这么多。”

苏金生道:“五块?”

刘正荣嗤一声笑了:“姐夫您逗我呢,我这忙活一晚上就弄五块,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苏金生眼睛睁大了一圈:“难不成是五十,怎么可能?”也不能怪苏金生不信,他是老实人,就知道自己在厂里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工资也才七十多,小舅子给人打一晚上黄油能赚五块,他都觉得挺多了,这一晚上五块,十天可就是五十,一个月可就是一百五,足顶他俩月的工资了,可小舅子说五十,这一个月可就是一千五,这不成大街上捡钱了吗。

刘正荣:“怎么不可能,这还是平常日子,要是赶上忙的时候,一晚上弄个百八十的也不新鲜,姐夫是不知道,如今可跟前些年不一样了,外头干买卖的,随便卖点儿啥都赚的比工资多,姐夫要是不信,今儿晚上跟我去一趟,亲眼看看不就清楚了。”

外头厨房里的刘秀荣听到这儿,心觉是个好机会,忙擦擦手走了进来道:“今儿反正咱们也在妈这儿住,正荣大晚上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你就去走一趟,看看这事儿稳不稳当,稳当呢就让正荣接着干,要是有风险尽早收手,免得惹出祸事来。”

见妻子这么说,苏金生便点点头:“那成,等吃了饭咱们就走。”

不止刘秀荣听见了,小屋里的晓晓也听了满耳朵,心道,原来小舅的外块是这么来的,果然九十年代是黄金时代啊,只要肯动脑子就能赚到钱。

晓晓相信老爹的观念再保守,也禁不住金钱的诱惑,虽说只有五十块,可这时候的五十块几乎等同老爹一个月的工资了,这才是小舅一晚上的收入,而且小舅刚也说了,赶上好的时候能赚百八十呢。

一晚上比老爹一个月的工资都多,就不信老爹不动心,更何况如今爷爷那边儿已经吐了口说要分家,就算爷爷说要做主,可老巫婆什么德行,想必老爹心里清楚,以前上缴的那些工资估摸都得打水漂,她们一家三口分出来过日子,处处都得用钱,加上自己即将中考,考上高中又得交学费,老爹这样的脾气是绝不会让自己交不上学费的。

所以晓晓笃定,只要今晚上老爹跟着小舅去了,这赚外快的事儿十有八九能成,想到老爹有了这个赚外块的路子,家里往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就忍不住兴奋。

除了这件事儿,晓晓还发现了一件更兴奋的事,那就是重生回来一趟,她的记忆忽然变得非常好,她刚翻了一遍这篇已经改好的数学卷子,就发现已经记住了,而且格外清晰,不止答案连题目都一清二楚,然后她又翻了翻语文书,专门捡那些艰涩需要背诵的古文看,看一遍之后,合上书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依然非常清晰,又拿出本子默了一遍,一字不差,这种感觉很神奇,怎么说呢,就如同解锁了大脑的新功能,忽然就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技能。

晓晓又试了几次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才长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金手指吧,她本来还挺忐忑,虽说考过一回,到底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她心里真没底,可有了这个金手指,还怕啥,就算想不起当年考了什么,只要多看书,多刷题,应该也能考个较理想的成绩吧。

想到此,晓晓顿时信心倍增,也有了学习的兴致,把书包里的课本卷子都翻出来看,顺便试验自己新解锁的金手指靠不靠谱。

姥姥从厨房的小窗户探头看过来,见晓晓脑袋都不抬的看书,不免有些心疼,低声道:“你们也别太逼孩子,差不多就得了,也不想想你们苏家祖上八辈儿都是泥腿子老农民,难道指望着出个大学生不成,再说,你公婆不是偏心老二家的孙子吗,想要大学生,让他孙子考去,那才是他们老苏家的正根儿呢。”

得先考上重点高中

刘秀荣摇摇头:“知道您老心疼晓晓,可眼瞅就中考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也得使把劲儿,不是为了我跟她爸,也不是为了给苏家光宗耀祖,就是为她自己,我跟金生就吃了没文化的亏,在工厂当工人,又脏又累不说,工资也不高,要是晓晓能考个中专,出来就坐办公室,干净又体面,以后说对象也能挑个工作好有文化的,往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姥姥叹了口气:“这倒是,你跟正荣就是没文化闹的,只能进厂做工,对了,我听见邻居院张大娘说,如今国营厂子都不大景气,要闹什么改制啥的,说改了制国营厂就成私人的了,也就顾不上工人了,到时候都得那叫啥来着?那个词儿咋说的?你瞅瞅我这脑子,刚还记着,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刘秀荣道:“您说的是下岗吧。”

姥姥一拍大腿:“对,对,就是下岗,说工人们都得回家,往后厂里头就不管了,那些年轻的还好说,横竖年纪小,就算下了岗寻个旁的营生也不难,可你跟金生这都三十好几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真要下了岗可咋办呢,这两天愁的我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这事儿厂里虽还没个说法儿,可私底下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儿了,厂里的同事们都议论这事儿,刘秀荣两口子也一样,毕竟就像母亲说的,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夫妻俩自打返城之后便进了运输厂,过去都是进了厂就是一辈子,直到退休,谁想过会下岗呢,两口子说起这事儿也是忧心忡忡,可忧心也没用,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又不能左右国家政策,能咋办。

虽说忧心却还得安慰母亲,老人家年纪大了,扛不住事儿,便道:“您老可别瞎操心了,厂子都是国家的,能说黄就黄啊,就算不景气,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能撑个几年吧,没说一不景气就让工人下岗的,再说,国家那么多厂子,多少工人啊,要是都下了岗,谁建设新中国,实现四化啊。”

老人家被说服了,点点头:“可不是,我就说你张大娘的消息不靠谱,也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自打解放之后这么多年,啥时候听过这种事儿啊。”

晓晓翻了会儿书有些累,停了下来,正好听见这番话,不禁摇头,时代再变,哪能一直默守陈规,改革不就是为了社会进步吗,人得适应社会,而不是社会来适应人,制度也自然不是一成不变,人们固守的观念一时接受不来是人之常情,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

晓晓自然知道以后什么样儿,哪还有什么一辈子的铁饭碗啊,都是自谋生路,就连名牌毕业的大学生也得自己应聘找工作,而学历作为敲门砖,以后也会越来越重要。

自己就是例子,中专毕业,一开始还凑合,后来就不成了,即便深造读了夜大,总归不硬气,跟人家正牌的大学生没有可比性,即便相同的职位,工资待遇也不一样,学历是她前世最大的短板,所以既然重新来过了,她一定得吸取教训,上大学是很难,可不难也不值钱啊,这就是现实。

正想着,便听姥姥喊了一声:“晓晓来吃饭了,吃了饭再学习,饿着肚子看书记不住。”

晓晓知道姥姥疼自己,也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况且如今她金手指在握怕什么,大不了都背下来,总不会考的太差。

想到此,便合上书本去吃饭,刚进屋,姥姥就把她按在身边,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不一会儿功夫她碗里的菜就堆成了小山,直到再也堆不下了才停手。

晓晓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吃。

姥姥见她吃得香,笑的异常开心,一边儿又给她夹菜。

姥姥厨艺很好,家常菜也能做出馆子里的味道,晓晓足足吃了两碗饭,明明饱了依然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硬是又喝了一碗鱼汤,才撂下碗筷,姥姥笑的见牙不见眼。

晓晓吃撑了,在院子里散步消了会儿食,才进屋复习功课,刚进屋不大会儿小舅走了进来,蹲着在床底下摸出两把黑乎乎像铁钳子一样的物件儿。

晓晓好奇的问:“小舅这是什么东西?”

刘正荣神秘兮兮的道:“这可是宝贝,你小舅就靠着这玩意儿挣大钱呢。”

晓晓疑惑:“就这黑乎乎的铁钳子能赚大钱?”

刘正荣:“小丫头,这可不是铁钳子,这是黄油枪,跟你这丫头说了也不明白,总之你就好好温书学习,要是能考上高中,靠这个,小舅能供你上大学。”

晓晓道:“那我可就等着小舅给我挣学费了。”

刘正荣哈哈笑了起来:“小丫头还挺有骨气,行,小舅等着。”说着伸手拍了拍晓晓的发顶,拿着黄油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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