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琰攥紧了筷子,缓缓说:“最后一名。”林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池栖偷偷瞪了他一眼,林时察觉到翟琰情绪并不高,忙止住了笑。“听说池栖昨天摔伤,是你把他送到医院的,辛苦你了。” 林时笑着递给翟琰一小杯酒,说。这样把池栖归为他的人的语气,让翟琰特别不爽,吸血鬼对自己食物的占有欲强的可怕,他面色一凛。池栖忙出声阻拦:“哎翟琰不喝酒。”“我喝。” 翟琰英勇接过,然后仰头一灌,辛辣刺鼻的酒滚进喉咙之后,翟琰猛呛了两声,扭头呆呆看向池栖,说,“这个好难喝。”林时被他吓了一跳,说:“这是白酒,你干不了就别干。”翟琰扭头看向林时,翟琰本就生得清冷高傲,带着不善的疏远冷硬的表情,在微淡的眸色里显得格外美艳,林时缓缓看向池栖,说:“他长得真帅。”翟琰脑子里还是那句 “你干不了”,吸血鬼的好胜天性瞬间被激发了起来,他滚了滚喉咙,认真地说:“我能干。”这气势怕是厂里加油打气环节的主持人都没他坚定。池栖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背,酒精把四肢带得发热,第一次喝这么猛的翟琰头很快就晕了。翟琰呼吸有些急促,脸颊红通通的,眼睛也有点泛红。“你先吃点东西吧。” 池栖把生鱼片往他面前一推,“你不是爱吃这个吗?喝酒伤身,别喝酒了。”翟琰深深看了一眼他真正爱吃的东西,舔了舔下唇,说:“爱吃。”池栖松了口气,小声警告林时,不准再给翟琰喝酒。“你怎么跟宝贝儿子一样宝贝他啊?” 林时笑着回应。池栖有些不满地看着林时,说:“他是我的新朋友。”那两人当着翟琰的面窃窃私语,他酒意上头,脸红了大半,跟平时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模样大相径庭,翟琰咬了两块生肉,一点都不得劲,体内的燥热不知道是来自酒精还是对血液的欲望,他伸手抓住池栖的衣袖,哑声说:“池栖,我饿了。”“饿了?” 池栖又把芝士蛋包饭端到他面前,忙说,“快吃吧。”不是这个饿。翟琰费劲地眨了眨眼睛,坐在位置上发起呆来。半晌,他深呼吸了一口,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难耐地低着头喘息。完蛋,他要失控了。“我看看你伤口。” 林时说。池栖昨天晚上就拆掉绷带了,现在是大夏天,捂着很容易感染,而且特别不舒服,好在血痂结得快,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手掌的伤口刚刚又不小心擦破了,他问前台要了两块创口贴,草草处理了一下。
林时的手指覆盖上池栖掌心伤口的一瞬间,翟琰整个人猛地站起,发出好大的动静。“池栖。” 他哑声叫道,把池栖给吓了一跳。翟琰狠狠盯着林时跟池栖交叠在一起的手,林时已经揭开了池栖的创口贴,他尚未愈合的伤口裸露在外,有细微的血液浸透出来。翟琰呼吸更沉了,双眼满是血丝。池栖皱着眉看他,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林时也站起来,翟琰下意识抓住池栖的手腕,往后一退。翟琰的反常让池栖也很纳闷,他安抚道:“没事,他可能是不舒服,我带他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翟琰死死盯着池栖,任由他把自己带到了卫生间,周末的夜里生意很好,来往都是人,翟琰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感官都落在池栖跟自己交叠在一起的那块温热的、湿软的肌肤上。“不能喝酒还喝这么急,能不晕吗?”池栖手受伤了,没法帮他接水,只得把人拉到水池边,小声问道:“翟琰,你是不是不喜欢林时……”怕是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吸血鬼已经绷到一定程度的最后的理智,翟琰猛得伸手抓住池栖的手腕,一把把他拽进了卫生间的隔间里,动作粗暴。“翟、翟琰……” 池栖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牙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艳红的薄唇间生长出来,本就冷峻的脸,因为可怖的血眸而变得更加瘆人,翟琰缓缓拉起池栖的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咬开他掌心的创口贴。池栖吓得不敢呼吸。翟琰在用舌头舔舐他伤口处细小的血珠,血液比他的唇色更加艳丽,在病态白的皮肤衬托下更加魅人。那两颗生长出来的牙森白锋利,闪着光泽。池栖声音带着些颤抖和哭腔,叫他:“翟琰……”他看起来好可怜,也好可口。翟琰舔干净下唇的血,伸手捧住池栖的脸,稍微低头,用唇贴在池栖脖颈上。心跳声如雷贯耳,池栖吓得不敢动弹。“翟琰!” 他力气大得惊人,手指捏着池栖的下巴,因为池栖企图挣扎的动作而泛出丝丝疼意。很快,下巴处的疼意被脖颈处獠牙刺破的痛楚给如数覆盖。第一次被清醒吸血,池栖发出单薄小兽般一声无助的哀鸣,他拼命推着翟琰的头,疼得声音都艰难发出,翟琰动作粗鲁,池栖到底是忍不住了,清脆叫了一声疼。一只手从下巴处挪开,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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