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加入醪糟调制的火锅汤卤。醪糟,是用糯米酿制而成,米粒柔软不烂,酒汁香醇,甘甜可口,稠而不混,酽而不粘。是能增鲜压腥去异味的,还能使汤卤产生回甜味,和辣味更好相呼应。这道鲜鸡吊起的老火汤底,除了别的酱料,与海椒、干辣椒、花椒等材料外,还有就是这道秘制的醪糟。也是肖甜梨上次来吃完后,留下“醪糟”墨宝的那个味道。
俩人就在庭院里涮着麻辣火锅,里面的鸡肉和排骨在火红的汤面上浮沉,一看就很好吃。冬瓜异常的入味,辣得人都把嘴唇也一起吃了。
明十递了一小碗朱古力冰激凌给她,镇镇辣。
这一刻,肖老板的豪情被激起来了,给俩人倒酒灌酒,她高兴了还唱行军歌,还给他夹了好几块涮羊肉,“明十,吃这个!羊肉好鲜啊!”
大明伏在一边睡觉,后来鼻子耸动,显然也是被俩人的美食勾起了腹中馋虫。
明十去拿了一段带肉的生牛仔骨给它吃。它得了吃的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啃一边哼哼唧唧。
她见了,就嗤:“和我家小明一模一样!”
酒是去年的桂花酒,淡淡的桂花香气诱人,酒入喉也不觉烈,反而是甜甜的,她又多喝了两杯。
明十好言相劝:“别被它甜骗了,真的是烈酒。”
“不怕的!我酒量很好。不用担心我醉了,杀手找上来打不过。搞不好,来一群我都给打趴下!”她笑嘻嘻,盘膝坐得东倒西歪。
明十无奈地摇了摇头。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 un huanli
吃得差不多饱时,他又吹奏了一曲。很欢快的曲调,没有了往常的幽怨。肖甜梨笑着凝望他,心道酒的确是好东西,能让无情的人变得有情;心中别有抱负的人,也变得畅快开怀。
她斯文地放下小瓷碗,拿纸巾抿了抿嘴,然后也取出玉笛跟着他的曲子相和。
这个时候,怎能没有好茶呢?!肖甜梨心念刚转,明天就搬了小茶桌出来,把一应茶具茶叶拿出,开始烧水洗壶煮茶。
不一会儿后,传来茶香气。
她转身,拿起刚煮好的茶,碧绿的茶汤里是一幅她刚才盘膝吹笛的模样,而她的身后还有大明。“好可爱!”她赞叹:“小天,你真是琴棋书画茶无所不能呢,关键是还好看!要不要来我家呀?!”
“咳咳。”明十轻咳两声。
明天脸颊通红,低声讲:“姐姐喜欢,那我现在给你抚琴好不好?”
“好呀好呀!”她高兴得拍手。
明天弹奏的也是一曲《宵待草》,非常优美的咏叹调。
肖甜梨觉得有曲而无舞,好像缺了点什么。她眼珠子滚了滚,看到明十挂在树枝上垂下的帷幔。帷幔是粉蓝、碧蓝、深蓝、墨蓝等多种蓝色调的渐变,吹风摇曳,实在是雅得很。
她快速爬上树,取了一幅深蓝的来,在身上围了几围,原本极为现代化的打手装转眼就变成了和服。这和服虽然怪了点,随意了点,但的确有了那种氛围。她跳起极为优美的艺伎舞蹈。
明十怔了怔,赞:“你跳得很好。要学成这个不容易。”
“我们有专门的老师。虽然同为谍报人员,不过她在日本文化方面很优秀,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她一边跳一边回答。
明十讲:“你们学这个,为了出任务?”
“是。当时有一个刺杀任务,需要接近热爱日本文化的某国大使。那位老师一对一,全天20小时训练,练了一个月。”肖甜梨想了想回答:“不止我一个,同时还有另外两位老师训练另两位学生。她们一个月没有完全学会。所以被取决了。”
他知道,她的过往是非人的经历,现在她提起旧事,不过是自挖伤疤让它们再痛一次。
“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实在抱歉。肖甜梨,你可以不回答我的话的。”他很诚恳地道歉。
“没事。”她回转身,对他嫣然一笑:“都过去了。而且,我现在活得很好啊!自由自在,我脱离了他们!”
她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势,完成了这一曲。她又盘膝坐下,继续吃美食。
“还没饱吗?”明十有点诧异。
她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我是大胃王。”
“你等等。”明十站起,又转回了厨房,再出来时,又端了片得极薄极漂亮的羊肉出来,还有一碟极品和牛。肖甜梨是吃货,一看花纹颜色就知道是顶级。
她一对眼笑得弯弯的:“啊!这么极品的东西,下麻辣火锅好像有点浪费啊!牛嚼牡丹,牛嚼牡丹!”
明十脸颊露出一只极淡的酒窝,他讲:“吃得高兴就行。”他拿滤勺把几片和牛在辣汤里滚了滚就捞起,放到她碗里,讲:“尝尝。或者你生吃也可以,肉质很嫩,非常鲜甜。”
“的确满嘴甘芳,”她先尝生的,慢慢回味完后,再吃辣的,辣的更为风味独特,她果然喜欢,又吃了好几块。
明十瞧她,虽爱吃,贪吃,但吃相十分斯文。看得出,原本的家庭就很有教养,又或许是后来的“那个地方”对她进行的特别培训。
她又小口抿了点酒,雪白的脸颊现出娇色的绯红,一滴汗从她修长漂亮的人中滑下,然后又从饱满性感的肉唇滑了下去,钻进了锁骨下的胸脯里。
明十赶忙移开了视线。
她不开声是好的,对面坐着这么个丽人伴着美食,的确是人生写意,但她一开声就是:“哎,听说和牛的挑选极严格,都是满三岁,体重500公斤的优良和牛,重点是必须是‘处女牛’!不然雌牛一旦经过交配,肉质就会带上轻微的乳臭味。啊,处女牛啊!好惨,这和牛的一生,连爽一下都不可以!”
明十赶忙垂下脸,只盯着碗里的食物,不理会她。
肖甜梨开完了黄腔,才发觉他耳根都红透了。她嘿嘿两声,“明老板别介意,我是糙惯了。”但一下秒,她继续逗他,“我只是听闻,这……‘处女牛’是真的嘛?”
“嗯。真的。”明十继续吃冬瓜,吃羊肉,但没有再碰那碟和牛。
她凑近一点瞧他神色,然后问:“发嬲了?”
见她粤语都跑出来了,明十笑了一下,“唔嬲。”
她嘿嘿笑,“讲到这个嬲字,我觉得挺好玩,粤语文化里玩笑讲两男一女结果就是‘嬲’,哎呀,太对了嘛!两男一女不就嬲!”
明十这一次被她逗得露齿而笑:“是,挺有意思。”
“笑了就好,那你就不要嬲我了啊!以后,我还是不小心爆了粗鲁,你当没看见。”她笑着讲。
明十点头道:“嗯,唔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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