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驺吾现在显然是已经醒过来了,就显得很是不安分,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把它给放出来了,那它肯定不会乖乖的待在原地等着那团黑雾往它身上跑,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前功尽弃,那得不偿失g。聂冷川从琅千秋手里接过那只宝葫芦,就跟之前一样,直接一掌拍上去,十分暴躁的又将那只驺吾给震晕了过去,让它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他把那只宝葫芦递给琅千秋,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还是要给这驺吾身上开一刀吗?”“这个用不上!”琅千秋掂量掂量那只宝葫芦,一边打开盖子,把里头的那只驺吾给放出来,一边道:“先前给兔子腿上划了一道那是迫不得已,兔子身上又没有什么灵力,难以吸引那黑雾,所以就只好用点儿血腥味出来……但是这驺吾自己本身就已经很有诱惑力了,若是还给它也开刀的话,那不就纯属于在瞎搞了吗?”驺吾被从宝葫芦当中倒了出来,果然是蔫蔫儿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它这几天一直被关在琅千秋的宝葫芦当中,没吃过一顿饱饭,还要时时刻刻的感受正道的光照在他身上,自己的精力被一点一点的消磨着,邪气也不断减少,过得日子简直不如狗。但是这些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了,并且也不会关心,甚至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所在……总之,对于入了魔的驺吾来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驺吾对这团黑雾的吸引力简直是巨大的。黑雾盘旋在幺鸡的脑门上,显然不如之前平静,甚至还有点儿跃跃欲试。只是它从幺鸡身上脱离了一丝出来,盘旋在那只驺吾的脑门上,每每试探着想要贴上一点儿到驺吾身上,却总是像触电了似的,又或者像是被毒蝎给蛰了一下似的,猛的弹开。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的来回了好几次,它一直在尝试,但是每一次却都是铩羽而归……但是尽管如此,驺吾对这黑气的吸引力也是显而易见的强烈,黑气在驺吾身上没有讨到好处,却总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可真是值得人敬佩(滑稽)。不过针对于这个现象,琅千秋将之归因于是因为驺吾身上的邪气太重了,这黑雾尽管眼馋,但是却克不住。聂冷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轻轻撞了撞琅千秋,挑了挑下巴,道:“瞧见了吗?这黑雾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身上也有邪气,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它的邪气压不住驺吾。尽管它还很是馋驺吾,但是却拿这驺吾没办法,若是强行上的话,这雾气讨不到好处的。”现在才算是明白了,这团黑雾恐怕吃不下邪气,但是却能吃得下不知道比它自己强大多少倍的灵力,看来这东西是专门为了他们这种所谓“正道人士”准备的,若是她和聂冷川两个人当中有任何一个有修炼魔功或者身上有邪气的话,恐怕这么一个小东西早就已经解决了——这回算是遇上克星了。但是尽管如此,琅千秋也没有放弃。她问聂冷川又要了一枚鳞片,然后试着将那枚龙鳞压在驺吾身上。龙鳞就好比是“正道的光”一样,笼罩在了这只驺吾身上,至少是在表面上,立刻将驺吾身上的邪气压下去了一层。而这一点对于那团黑雾的帮助则是显而易见的,面对着被龙鳞压下去邪气的驺吾,黑雾果然是垂涎欲滴,几乎立刻想也不想的就冲着那只驺吾扑了上去。尽管在扑上去的一瞬间,黑雾自己本来就朦朦胧胧的形体也被收到了伤害,被冲散了许多,但是它也仍旧是为了吃而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这种吃货的精神也是十分的令人感动啊——瞎说,琅千秋怎么可能会觉得感动,这丫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兴奋,于是立刻甩着聂冷川的胳膊,道:“快看快看,起作用了,只是一片龙鳞就能让这小怪物机动成这样,若是驺吾身上的邪气完全被压了下去,这黑雾还不得兴奋死啊!”聂冷川:“……”聂冷川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了琅千秋先前说的需要他也帮一点儿忙是什么意思了,他颇有些迟疑,慢吞吞道:“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给你贡献龙鳞,一直到把驺吾身上的邪气给压下去吧?”琅千秋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了,这个办法不好吗?”聂冷川只觉得有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也不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感叹的轻呼了一口气,道:“这个嘛,办法倒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琅千秋道:“只是什么?”聂冷川靓仔语塞,顿了一下,这才道:“只是……你看这团黑雾冲到驺吾身上吃灵力的时候,它自个儿也要被冲散许多,我们何不就此收手,等上一等,就这么等它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撞死不行吗?”琅千秋拒绝道:“这怎么行,若是这驺吾身上没有你的龙鳞,只有邪气,那黑雾压根就不会过来,你就算是想要等它自杀,这也是不现实的。眼下也咱们这几个人里头,也就只有你真龙之体的灵力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我的灵力在入了魔的驺吾身上,实在是有些太过冲突了。”琅千秋最后下了结论,道:“所以说,归根到底还是要有大量的灵力才能引诱这团黑雾自己上了驺吾的身……但是其实也花不了你多少灵力,只是需要多耗费一些你的龙鳞罢了,这样可以在驺吾身上做一个假象出来,你想一下,一个虚弱到动也不能动弹一下的神兽,这多么有吸引力,不怕这黑雾不上钩。”聂冷川“唔”了一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琅千秋看出聂冷川的几分犹豫,但是她自己觉得这个是一个划算的买卖,所以并不知道聂冷川在犹豫什么,因此便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担心的吗?”聂冷川嗫嚅片刻,有些犹犹豫豫道:“我就是担心手里头龙鳞的现货不够,到时候如果要从身上重新摘的话,可能会秃……”琅千秋下了眨眼睛,她说呢,这聂冷川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有些犹豫,她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啊,聂冷川这条龙,可是一个一身衣服穿一天就要换掉、绝对不会再穿第二天绝顶臭美龙啊!若是让这么一条龙把自己身上的鳞片拔斑秃了一块,那听起来确实有些不现实哈?琅千秋小小的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现在手头上攒了多少鳞片?”“只有这些了……”聂冷川从怀里头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袋,打开一看,全都会银光闪闪的龙鳞,手一掂,也不沉,袋子也没有装满,里头大概也就只装了一半……这么点儿龙鳞,吸引倒是能吸引到那团黑雾,但是想要遮住驺吾身上的邪气,把黑雾引到驺吾身上定居下来,那肯定是不能够的。聂冷川自己显然也知道,但是他还是低声明知故问了一句,道:“这些不够吗?”琅千秋颇有些不忍心,但是没办法,也只好道:“我说你这龙鳞掉的也忒慢了点儿,你掉龙鳞的速度要是能赶上我掉头发的速度现在还用得着这样纠结?唉……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委屈你了,要就从尾巴上往下扒拉吧,整整齐齐的,还能好看点儿。你觉得呢?”聂冷川显然不乐意,道:“那还不是照样会变成一条秃尾巴龙?”琅千秋眨了眨眼睛,安慰道:“反正你平常人人形,又不经常化成龙形,在你尾巴上扒拉点儿龙鳞下来,很快就重新长出来了,也没人能看得出来,不是没差儿吗?”聂冷川十分的感叹,摇头晃脑,道:“怎么可能没差,我们龙身上秃了一块儿龙鳞,这就跟人类男人秃顶了一样,是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的,这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是听聂冷川这么一说,这事儿好像对他还真是挺重要的,琅千秋也忍不住有些犹豫,她想了想,道:“你听没听过那个故事?就是有一只狐狸,为了能混入鸡群,就会在杀死一只鸡之后,把鸡毛拔下来粘在自己身上,假装自己也是一只鸡……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就是说用毛来作伪装,效果也是一样好的。要么这样吧,不刮你的龙鳞了,我给你剪个头发吧,重新换个发型……”琅千秋话还没有说完,聂冷川就已经十分抗拒的表示了拒绝,道:“大可不必!”他在剪头发和刮龙鳞之间艰难的选择,仍然是十分犹豫,道:“要么我放点儿血给你吧,龙血群蕴含的灵力可比龙鳞厉害多了,保证效果会更好。”琅千秋断然拒绝,道:“这可不行,头发和龙鳞又不会伤身,不过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哪里还到了要流血的地步?赶紧的,你选一个,到底是要龙鳞还是要头发?”这可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聂冷川实在是没办法,最后只好是眼一闭,心一横,满脸肉疼,自我安慰道:“那还是龙鳞吧,反正没人能看到,没人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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