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撒入盐和少量糖,还有白胡椒粉。
锅中汤汁咕噜咕噜的。
热腾腾的气扑上来。
初棠抿抿嘴,情不自禁吞咽一下。
他转手盖上锅盖,还要炖一会儿给虾收汁,直至汤汁浓稠发亮。
半刻钟后,这锅虾总算做好。
初棠咬着筷子掀开盖,浓郁鲜美的虾味弥漫四散,他馋得不行直接用筷子夹起一个。
轻轻嗦了嗦虾汁。
随后吹了几下急不可耐地下手剥虾。
虾有些烫手,但是他还是胡乱扯着虾壳,虾肉完美露出,初棠咬了半口。
虾肉不太算入味,还有点虾肉本身的香甜,嚼起来甚至有点脆,他又把剩下的半个虾戳进汤汁里。
裹上酱汁的虾肉入口少了点甜味,却多了些酱香味,各有优势。
于是初棠又津津有味开吃。
剥好的虾肉被他放到锅里滚了滚,见其沾上浓郁汤汁才送到口中。
许是太过忘我,院门被人推开也不自知,他的齿尖刚碰到虾肉,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阿午,我早该知道的,你也回来了。”
初棠不解眯眼。
回来?
什么回来了?
“我来得不巧。”
又是冷不防一声起,把院内人思绪绞断。
初棠嘴里叼着只虾回头。
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都不约而同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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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来得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该把我在大润发杀鱼十三年的大砍刀带来,给你们表演一个连捅三十三刀,刀刀避开要害的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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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后出现的两人竟是张大哥和他那病秧子夫君。
初棠:“……”
干嘛呀这是?打麻将也不够一桌呀!难道是闻到香味来跟他抢吃的?
这……
初棠嘴边叼着个虾回头,锅里的虾已剩不多,而他还没吃饱呢。
三人一起吃?额……舍不得。
单他一个吃独食,呃……好像不太好。
一时之间,他竟陷入两难境地。
“程公子也在。”
张折枝回头问候了句,脸上的窃喜情绪收敛许多,只剩下些疏离的礼貌。
“只是看到这边亮起些烛光,过来瞧瞧,既然无事,我便不叨扰了。”
他语毕,也正欲退身离开。
初棠忽然想起那袋子钱还没还给张婶,他猛地嗦进整个虾,含糊不清道:“张大哥留步。”
用抹布随意擦拭下手,他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袋,只是在抽出时,荷包的束绳好似意外勾到口脂盒。
口脂盒倏地掉出,发出“吭”的声音。
烛光明晃晃照落地面,口脂盒那抹独特的海棠花印记,被勾勒得明艳夺目。
初棠弯身捡回口脂,快步走到张折枝跟前:“这东西,有劳张大哥帮我还给张婶。”
“何须客气。”
张大哥说话间抬手接过荷包,却是悄然无声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初棠无语:“……”
当着程立雪的面给他偷偷塞纸条?这么神神秘秘的,原身不会真的和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张大哥你有话不如——”
张折枝却是陡然打断他:“那我便不多作打扰了。”
“欸?”
人已走远,初棠疑惑攥实纸条,他不明所以回头,院中竟也不见程立雪身影。
嘶……这两人?
初棠咬唇挠挠头,怎么都神神经经的!
“也罢,继续吃我的虾去。”
他喃喃自语道,随后把纸条随意塞进袖口,便继续大快朵颐他的油焖大虾。
吃完虾,初棠又开始烧水沐浴。
趁着锅中水还没开,他连忙跑到屋后,他们村里有几株野生柚子树,刚好他屋后便有一棵。
他抱着几树枝柚子叶回来。
初棠取下些叶片放到锅里煮,又单独剩下一枝桠。
煮开的水还带着柚子叶的清香,他又打来些冷水,调成适合的温度便去洗漱沐浴。
两刻钟后,初棠用叶子胡乱扫身子走回房。
推开门,房内程立雪坐在桌边阅卷册。
他抱着支柚子叶撅嘴,十分嫌弃地从程立雪后背越过,直奔房中唯一的床。
初棠半跪上床,刚想蹬掉鞋子,看着窗外的月黑风高夜忽然又停下动作。
不对!这鞋不能脱!
他可不相信程立雪是柳下惠,万一这个家伙夜里兽性大发,届时还能跑得快点,如此想着,初棠扯开衣衫领子的动作也骤然停下。
思忖间,他猛然收起腿。
最终选择和衣而眠。
但他还未打算彻底歇下,只警惕坐着,脊背紧绷,眼珠子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盯着与他相隔十几步的程立雪。
见程立雪久久没有动静,初棠方才卸下防备轻轻呼出一口气,身子软软倒下,呈个大字型瘫在褥面。
许是因领子被他扯开道,挂在脖子里的海棠吊坠也滑出,一览无遗暴露于空气。
初棠已有点睡眼朦胧,恍惚间,却听到点细微的声响,他被吓出个激灵,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
果然看见程立雪站起,甚至还面朝他走来。
程立雪那道视线,竟还一直落在他领口的位置,初棠也狐疑瞟下去,只见自己的衣领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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