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深深吐出口气,心中默念几遍:忍辱负重!忍辱负重!!忍辱负重!!!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今有他初棠逢场作戏,一个飞吻恶心人。
成功,指日可待!
自我劝降完毕的人,挽出前所未有的烂漫笑容:“这样,我明天就能收到夫君大人的——”
话音稍顿,初棠抿唇。
他目光灼灼盯着程立雪,“啵”地一声,做出个亲吻的动作,甚至还朝人抛出个小媚眼。
“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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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鸡vs一轮惜败
初棠抛出个飞吻。
书房门外的人神色难辨喜怒。
他眼睛都快眨抽筋了,这人好似还是不为所动,程立雪这座死冰雕这么淡定从容的吗?
莫非是他还不够搔首弄姿?
初棠烦躁揉发。
脑海倏地闪过勾阑老鸨招揽生意时作态,他蓦然极尽娇羞扭捏两下,喊道:“夫君大人。”
比出双手画下超大一个爱心。
虚空托起。
最后以一个“羽毛球起球”的帅气姿势,单手拍出去:“请收下我的爱吧!”
如终忍无可忍,那人头也不回离开。
初棠见状,忍俊不禁拍桌,爆发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死人一定恶寒阵阵。
估摸着早已被他恶心透顶。
笑得腹部酸疼,初棠臂倚书案坐下,余光情不自禁瞟向案上翻得皱褶的册子。
零零散散的字眼闯入视野。
原来程立雪燋头烂额研究这些东西?
只是……
这个朝代连救饥方都没有的吗?思索间,初棠回忆曾经看过的书籍,提笔写字——
芝麻、江米炒研细末,煮枣为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一日不饥。
随后又陆陆续续写下五六个方子。
满满当当占据好几页。
初棠拍拍手从书房侧门走回正房。
晴云正在整理床铺。
晴云笑问:“如何?”
他春风得意道:“我办事你放心,成就一个字,我只说一遍。”
晴云诧异:“这么顺利吗?”
初棠拍拍胸膛:“必须的,出师大捷!”
翌日。
初棠刚回府邸就被程管家请走。
望着那一脸神秘的人,他眸光微转,兴致盎然问道:“程公子要休妻吗?”
程管家:“?”
他满目疑惑:“您何出此言?”
好吧,会错意。
初棠打哈哈道:“你听说过‘七出之条’么?我可能犯过,所以要被休弃。”
程管家摇头:“莫说没有,那即便是您犯了天条,也是天条的错,您哪能有错!”
“……”
初棠默默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这么高觉悟的吗?难怪能混到管家地位!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来到处园子。
初棠绕进园子的石门。
程立雪的身影倏然而现,大片风光都被他这么清隽挺拔的侧影比下去。
只是那人旁边还有匹马。
“这马?”
这马……嘶,是匹木马。
作孽呀!
怎么真的收到个木马?
待会儿怕不是又有吻戏?早知道昨晚就不自导自演那死出了。
自作孽不可活呐!
程管家极有眼力见儿地离开,初棠抿抿唇吁气,沉默片刻还是小挪脚步走去。
“哎呀!”
“夫君大人真的是怪好人的嘞。”
那人只是朝他望来,伸出指尖点了点马背,如在示意他上去试试。
这匹马算不得高。
比上次那照夜玉狮子矮几个度,马身油光铮亮,马背铺着软柔的垫子,连那马须都逼真自然。
用心程度可谓一目了然。
初棠艰涩扯动嘴角,强颜欢笑,竭尽全力地伪装出顺从乖巧的模样。
他娇怯点头:“既然是夫君大人的一番心意,我又怎能浪费呢。”
“嗯。”
程立雪轻嗯声。
方坐稳,这人却骤然逼近两步,初棠呼吸滞塞,攥实马耳朵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这这这……是做什么哇?
初棠仰头一撇,就迎面瞧见程立雪负手弯身,凑低头淡眼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
“昨夜的话。”
初棠:“!”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真是祸从口出啊!
死就死,为了被厌弃,为了顺利和离,为了来日的逍遥快活……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
心理建设完毕。
初棠闭目,震耳欲聋吼出一嗓子:“来吧!”
半晌后。
只有丝清风拂来。
他噘噘嘴,探了探,什么也没碰到。
“欸?”
初棠耷拉起半边眼皮。
咫尺距离,他只能得见程立雪清冷的眉眼,还似藏有丝散漫戏谑。
就这么静静凝望他。
初棠莫名屏息,双唇翕动:“不是要亲亲么?”
那人挺直身子,嘴角露出抹漫不经心的笑,不答反问:“玩够了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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