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哂笑钻进耳朵。
“……”
初棠耳尖滚烫回头瞧去。
“你、混、蛋。”
他张口就咬上程立雪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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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谷vs石像
初棠被抱落地,待他稳稳站住后,那人浅声说了句:“给你做了冬衣。”
“自己换。”
房门被人带上。
初棠来到床榻那边,榻上果然整齐叠放着套崭新的冬装,而他此刻恰好也出了身汗。
里衣黏黏糊糊。
亵裤也……
总之湿衣物贴得他浑身不适。
抱起衣裳回眸,初棠盯着紧闭的木门,小声咕哝了句话,便开始更衣。
重新挂上那枚玉佩,瞅着被换下的旧衣,初棠忽然暗生个念头,他拿来把剪刀。
衣服很快被人剪成一条条布条。
他利索把这些布条打结,绑出两条长绳,分别来到南北两个窗,捆住一头抛下绳子。
初棠背起包袱探出头估量高度。
虽有些害怕,还是狠心闭眼,踩上南边窗口攥住布绳,裙摆忽然被扯扯。
“呜呜。”
他回头。
是大黄咬住他的衣角。
月色落下,大黄那双眼眸微微湿润,那刻,他竟在一条狗身上看到丝难过之情。
初棠抽了抽衣服。
他指指北边的那扇木窗:“大黄,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等我走远点,你去那边叫可以吗?”
“……”
大黄盯着初棠,大抵是深知自己留不住人,它松了嘴,蔫儿吧唧别开头转身,趴在北边窗口下。
初棠拽紧布绳,磕磕绊绊朝下爬。
夜里,万籁寂静。
落地后,他马不停蹄往南方跑走,潜入附近的林子,远方缓缓传来几声犬吠。
初棠穿过这片小竹林。
溶溶月光下,竹林外竟站着两名黑衣人,两人腰佩利剑,铮——长剑出鞘。
“让我们哥俩好等。”
“没见过这么会自投罗网的小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凄凄的笑中。
簌簌几声。
一截长竹刺来,叫人惊慌失措避开。
凌空落下个人影。
“晴云?”
初棠一转身便得见那个熟悉的容颜。
“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
晴云深深望来,似有些愧疚,拉起他的手:“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走,有人要取你性命。”
两人狼狈劈碎竹子。
“追。”
初棠身后不时飞过些树叶,刀片似的切割空气,刷刷击断几节竹子。
晴云身手矫健拉着他东躲西闪。
初棠喘息,这一幕幕的,险象环生。
断崖前。
二人骤然刹住脚步,鞋尖几颗碎石滚落山崖,坠入深不见底的空谷。
“倒是能耐!”
两名黑衣人胸有成竹冷笑:“这回无处可逃了吧?”
晴云把人护在身后:“你们到底奉谁之命?”
“受死吧。”
其中一名黑衣人利落出招。
晴云跃身交手。
另一名黑影伺机向初棠靠近。
“小心。”
晴云回头喊了句,一脚踢飞眼前人的长剑,利剑无眼,倏地划过偷袭者的小腿。
瞬间翻出血肉。
“啊!”
那人跪地倒下,抱腿痛吟。
弹指一瞬间的功夫,初棠回头只看到这血腥画面,暗涌的血流染红了地面。
吓得他脸色煞白定住。
也因回头分心,晴云吃了人一击掌风,咳出口血摔落地面,滚了两圈后狼狈爬起。
晴云退回初棠身边:“有受伤吗?”
初棠摇头:“你肩膀没事吧?”
交锋的黑衣人跑去扶地上受伤之人,他目光狠毒厉声高喝:“伤我兄弟,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他语毕,抽出根笛子。
笛声起。
四周窸窸窣窣爬出不少毒物。
源源不断、密密麻麻。
只是临近二人时,却又停滞不敢前进。
“怎么回事!”黑衣人一愣,随后再次吹响笛子,毒物依旧畏惧不动。
“它们……”
初棠也没见过这种场景,成千上万的蝎子蜈蚣蜘蛛铺在地上,叫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他头皮发麻瑟缩一下。
“是你身上的玉佩。”
“什么玉佩?”
“那个人的玉佩,百毒不侵。”
“那个?哪个?”初棠恍然惊醒,“程立雪给我的玉佩?”
“嗯。”
两人说话的间隙,树丛又冲出好些人。
领头之人:“两个废物!”
他挥手,身后十几名弓箭手同时拉弓引箭。
“放。”
利箭咻咻飞出。
晴云骇然提剑斩箭。
数不清的箭飞来。
晴云将人护在身后愈发力不从心。
“哧”一声,利箭划破肩膀。
血翻涌染湿衣衫。
“晴云!”
初棠大惊失色:“你走吧,别管我了。”
晴云往后瞧:“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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