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段时间,他才相信自己穿越了。
除此外,在浑浑噩噩地休养期间,他时不时地梦见末世的艰险处境,饥饿难捱,人性的黑暗,死亡的恐惧。
导致他噩梦连连,至今都未能缓过来。
许颢瑞甩了甩头,想将梦中的情绪撇去。
幸好原主身体素质好,将近一个月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门院外嘭嘭的敲门声,伴随着张大壮的大嗓门:“徒弟开门,我给你带了些肉来。”
“来了,小心别把门给敲坏了。”
许颢瑞,这一个月来早已习惯了张大壮的大嗓门,在他下不了床那段时间,张大壮一直守在他身边,等他恢复得能下床后,还时不时过来送肉串门探望他。
对这个救了他性命的师傅,他接受良好,也颇为感激。
等看到许颢瑞精神不错接过肉后,张大壮才放心离开,他还需赶集去卖猎物,不好再耽误时间。
许颢瑞站在院门口,望着他走远,才转身回去。
将肉放进厨房,打水洗漱。
走水缸旁,当他看清水中的倒影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段时间他没有心神去留意周围的事物,所以也没有留意过这具身体的长相。
现在一看才发现,原主样貌长得和他十八岁时一样。
当想到他俩名字一样,倒是了然,或许这就是他穿越来的原因吧,他默默地想。
水中的少年,样貌俊朗还带着几分稚气,不似他在末世经历过风霜的成熟。
哥儿
许颢瑞简单地收拾一番。
随后到厨房淘米做饭,他揭开缸盖,有些无语地看着见底了的米缸,扶额置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摔坏了,怎么昨晚没发现米快没了呢?
他在脑子里翻看原主的记忆,发现家里没有库存,原主每年的收到的粮食刚好够自己吃,现在粮食没了,离收租还有十来天。
他叹了口气,只好把米缸里仅剩的米都倒了出来,勉强凑合一顿。
根据原主的记忆,用火石点燃干柴,等柴火完全燃起,他再将张大壮送来的肉处理了,等下锅。
吃完饭后,已经巳时四刻,按照现代的说法是上午10点。
许颢瑞想了想决定翻出原主留下的十两银子,到镇上把家里缺的东西补上。
路上,许颢瑞呼吸着这干净的空气,看着这碧海蓝天,官道边金灿灿的稻田,心情不禁愉悦起来,尽管十一月份的太阳还有些热,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原主的田地该要收回来了,上辈子他和乡下的爷奶生活过一段时间,打理过田地,现在他也是有田地的人,总算也可以过上爷奶那恬静的田园生活了。
经历过末世缺乏粮食的日子,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吃的更重要。
等他收回田地种上粮食,再偶尔上山打打牙祭,卖卖猎物赚点碎银以备不时之需,他这日子就美了。
不知不觉照着原主的记忆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到达城门口。
许颢瑞按压住想好奇四处张望的冲动,刻意放缓脚步,隐晦地打量着人潮涌动的街道,这样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个没进过城的土包子,即使实际上就是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看着街边商贩的吆喝,摊上琅琊满目的商品,不同装扮的男女老少结伴而行,他们或在小摊前挑挑拣拣、或在与小贩互相拉扯着讨价还价。
这样热闹的场景与他记忆中那遥远的相似的场景相重合,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无需时刻警惕危机而悠然自得地行走在街道上的时候。
许颢瑞心情舒畅凑热闹般穿梭在各个小摊前,他也不买东西,就随着人群,从街头到街尾,从大街到小巷,碰到要摔倒的小孩儿他随手扶一把。
将镇上完一圈后,他返回粮铺花五百六十文买了三十斤精大米,十斤精面;在杂货铺花三百文买了胡椒、花椒、香叶、酱、盐、糖,各种量不多价格贵的调料;又在肉摊花四十文买了两斤五花肉;在布衣店买了两套秋天的成衣,花了一两银子。
临走前他忍了又忍,最终到小吃摊吃了一碗八文钱的馄饨。
一趟集市他总共花了一千九百零八文钱,将近普通农户的半年收入。
这还是他比较节制下的花费,幸亏他是吃了才上街,否则刚他就不只是逛逛了。
许颢瑞采买完后背着买来的东西走到城门,恰巧看到村里赶牛车的赵大爷。
以前原主和谢氏坐过赵大爷的牛车,谢氏身体虚弱极少几次进城赶集都是坐他家牛车,所以许颢瑞认得村里赶牛车的赵大爷。
赵大爷正好牵着牛掉头,就看到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许颢瑞从城门出来,见人脸熟便揽客道:“小伙子坐车不?新塘村方向,我马上走了。”
新塘村是官道旁众多村庄里,离城最远的一个村子,一般新塘村赶牛车的大爷都会顺便载前边其他村子的村民。
“坐的。”许灏瑞心里打着算盘,坐牛车回去能减少一半时间,回去还够他上一趟山。
赵大爷闻言眼更弯了:“小伙子哪个村的啊?瞧着有点面熟。”
许灏瑞有些许诧异:“赵大爷,我是新塘村的许颢瑞。”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原主走去镇上时常会撞上拉客的赵大爷,两人见面也总会打声招呼,怎地这次时隔一个来月就认出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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