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猛地缩回,瘪瘪小嘴,扑到小爹爹腿上,把手给林清玖看,委屈屈道:“爹打。”
林清玖好笑地给他揉了揉小手,“崽崽别去打扰你爹写字。”
他拿起新缝制好的小衣裳在崽崽小身子上比了比,再做一下修改,栗崽挨着小爹爹,拿起一块裁剪下来的小布料拉扯,林清玖低头看了一眼,把其他的布料放身后藏起,那小块就随他吧。
许灏瑞把书本合上,转头看向床榻上,一大一小正躺在上边熟睡,在桌上给小夫郎留了字,轻手轻脚走出去。
外边仍然下着小雨,他穿上蓑衣和斗笠,往村头走。
下雨天,牛车也不多,许灏瑞一路向镇上走,走到临近镇上时,他换了条山路走,凭着印象摸到贺兴旺的别庄。
下午,沐风闲着无聊,撑起油纸伞,去许灏瑞家敲门,等了片刻,也没人来开门,想了想转身去了宝姑家里。
胖娃儿正挨着按安哥儿坐着,小胖手摸着叔么隆起的肚子,喊:“弟弟!”
宝姑摸着胖娃儿的小脑袋,乐呵道:“很快就有弟弟和栗崽玩了。”
“嗯,和弟弟玩。”
良锦铭给沐风开了门,知道他定是先去了灏瑞家才过来,因为沐风一般极少独自过来他家。
沐风见屋里,除了许灏瑞,其余人都在,“咦,瑞哥不在吗?”
他把油纸伞靠着墙放在过廊上。
栗崽见到他,开心地跑过去抱着沐风的腿,“叔,玩。”
沐风笑着把胖娃儿抱起来,“下雨上哪玩?”
林清玖道,“阿瑞留了字说要出去一趟,没具体说去哪,所以我们过来宝姑这里问问。”
“哦。”沐风在门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良锦铭也摇头:“灏瑞没过来找我们。”
“啊,那我大概知道他上那去了。”没想到瑞哥这么迅速。
沐风给他们说起上午在洛明轩书房里的一番对话。
“瑞哥说会晚些去一趟贺兴旺的别庄,现下应当是去了。”
林清玖一听,秀眉微蹙。
良锦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是说,朝廷下令的事,官府目前还没有贴示?”
“是啊,洛兄说要过段时间,应当也快了。”
良锦铭看看屋外,回房拿了些银子,穿上过廊上的蓑衣和斗笠,边穿戴,边对屋里说,“爹娘,安哥儿,我今晚不回来用饭。”
宝姑问道:“下雨天的,铭儿,你上哪去?”
良锦铭心道正是要下雨天,才好出去,他含糊道:“去请个朋友喝酒,上回说好了要请人喝酒,趁现在有空,我会早些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些啊。”
“知道了,你们甭担心。”良锦铭大步往外走。
栗崽看到铭伯出去,他也想出去,“玩。”
沐风圈住他,“不去,小心等会而被你爹爹训。”
栗崽看向小爹爹,见小爹爹板着好看的脸蛋,瞬时安静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良锦铭走运刚到村头,就遇到了一辆要到镇上去的牛车。
到了镇上,已经酉时,他去买了两坛好酒,打包了一只烧鸭和一些下酒菜。
下雨天,食客少,酒楼没多少人,钱掌便提前回去,心事重重地撑着油纸伞走在街上,他在镇上买一处院子,已经住了好几年。
远远地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个鬼鬼祟祟的人,穿着蓑衣也不像是在避雨,他现下也不想着心事,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想吼人。
良锦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清人笑脸相迎,“钱掌柜,你可算回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个食盒,一手提着两坛酒,“再不回来,我买的酒菜可就要凉了。”
钱掌柜刚提起的气势泄了下来,无奈道:“我不是说了,不要与我走近,你咋还来?”
良锦铭催促道:“莫说这么多,快开门进去,我知你是怕贺东家发现你我走得近,但咱们现下站在门前说活,可显眼着呢。”
“放心吧,我小心着呢,就连站在你家门口也背向着道路。”
可不,鬼鬼祟祟的,他都认不出来,以为是不怀好意之人。
钱掌柜叹气,拍了拍自家大门,喊:“胡娘,我回来了,快与我开门。”
“来啦。”院里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
是钱掌柜媳妇,三十来岁,良锦铭喊了声嫂子,在给聚宝楼当算账先生时,他来过几回。
“哎,锦铭也过来了啊,许久不见。”胡娘笑道。
“先进去吧。”钱掌柜让良锦铭先进去,关门时,朝外看了看。
外厅里,良锦铭给钱掌柜倒了杯酒,“哎,钱掌柜,你能不能别一副苦样,我担保不会被贺东家发现的,我小心得紧。”
钱掌柜叹息道:“所以你过来是为何?”
“请你喝酒啊,来。”
良锦铭举杯与他相碰。
钱掌柜一口气干完,不禁又叹了一声,良锦铭也察觉他怀有心事,关切道:“钱掌柜可是有啥心事?”
钱掌柜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闷头喝起。
良锦铭试探道:“难不成是酒楼出了事?”
钱掌柜像是受了刺激,反应极大,“没有!”
过了会儿,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强笑道:“怎么会呢,酒楼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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