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的心漏跳一拍,也不知是被戳穿后的羞耻还是愤怒,她一把推开,直接把项链扔到茶几上,指着盒子闭眼,“都带走吧。”
五条悟却看都没看一眼,也完全没有在她的力道下退后,反而得寸进尺更进一步,阴影投下来。蔻蔻瞳孔一缩,在他的唇落下之前闪开,一掌向他打去。
她的手腕被握住,隐隐颤抖。
他说:“只有以前的蔻蔻可以打我。”
她的声音也颤着:“也只有以前的五条悟可以碰我。”
五条悟却轻笑一声,近在咫尺的墨镜下滑了一厘米,他的眼睛显露出来。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哦。我还是以前的五条悟,但你——不是以前的蔻蔻了。”
蔻蔻怔怔地望着他,圆睁的眼睛一眨不眨,渐渐泛红。
她都说了自己对他再无用处,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五条悟微微侧过头,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下巴轻轻放到了她的肩上,双臂轻轻环过她的腰。他很高,这样其实很累,但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
她还在怔忡中,没有拒绝。
白发男人的声音很轻,没那么低沉,却依旧让人感受到他的认真。他说:“蔻蔻,我们结婚……你有想过这个可能吗?”
眼角的泪瞬间滑了下来。
就好像是幻觉,也好像是梦境。从前只有在一个人的夜里,辗转反侧,才敢想一想这件事。
就连在他身下两人一同沉沦的时候,她都没敢乞求过这件事成为现实。
但她开口就是:“没想过。”带着哭腔的声音倔强有力。
“那你哭什么?”五条悟叹气,“我想过的,蔻蔻。……虽然我是无所谓啦,一直像以前那样和你来往我觉得也不错。但五条家总会需要一个夫人,我反·复想了很久,好像除了你,也实在没有谁够资格上这个位置。”
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东拉西扯一大堆其他东西,永远不会坦诚一句,他想娶她,仅此而已。
好像第一滴眼泪落下之后,哭泣就变成了一件分外容易的事。
蔻蔻的泪水更加汹涌,抑制不住地抽泣。
“唉——”五条悟的语气软了下来,似乎有些颓唐,“……你哭成这个样子,我都不敢回头看你了啊。”他抱怨着,“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小真结婚吧?上上次,是你爸爸去世。”
他刻意没提那个深夜她独自在出租车上的崩溃。
“我呢,其实不着急结婚的。”男人依旧抱着她,一只手替仰着头的她轻轻擦拭着眼泪。
他忽然发觉,好像每次她哭他都没有纸巾。
白色的头靠在她的颈侧,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所以如果你想,你可以继续在江百宫工作十年、二十年。等哪一天你觉得累了,再来入五条家的籍。反正只要有‘江百宫蔻蔻’这个名字在,我家的老头子永远也不敢逼婚。”
她闭着眼,声音颤抖:“所以,你其实还是因为我是江百宫。”
而不是蔻蔻。
“别这么说啊——别看我这样,我也不是随便谁都卖身的。”他的吐字轻柔,“从头到尾,我也只被蔻蔻一个人包养过而已。”
她给钱,他陪睡。也的确算是包养了。
“晚了,五条。”蔻蔻吸了吸鼻子,单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像是在逼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再一头扎进深渊,“……来不及了。”
她不敢伸出手去抱近在咫尺的男人,因为手上的戒指有如一个千斤顶,牢牢束缚着她。她知道五条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甚至连这她都没有敢幻想过。
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抱着她说结婚。
还给她时间让她完成自己最想做的事。
马上……她就要沦陷了。
可是,十几年了,这些该说的话他一次都没说过。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
“现在晚吗?你还没有结婚。”
她沉默不语。
也许是因为江百宫的近况让她实在无法割舍,也许是她真的没用——必须承认,在这个男人的强势面前,她有要低头的意思。
但是,她已经答应了别人。也许铃木那个老好人真的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自己,她不忍心去伤害他。
“那就当是我逼迫你吧,蔻蔻。”五条悟离开她的肩,摘下她早就沾满泪水的眼镜,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的吧,为了整体发展,我并不介意微小的个体牺牲。所以……”
他墨镜下的眼睛流露出来自“最强”的威慑:“三天时间,处理好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如果三天后你手上还戴着这个碍眼的戒指……”
“诅咒无处不在的世界里,人类是很脆弱的哦。”五条悟一字一句压低声音,“你得保护好你前·未婚夫啊。”
“……”
他在她怔忡中,吻上她红红的眼睛。
“爱到底是不是诅咒,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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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短篇高度重复
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那天晚上五条悟离开蔻蔻的办公室就去出任务了,他总归不是什么有资格闲下来的人。
对此蔻蔻反倒松了口气。说心里话,这辈子除了五条悟,她还真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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