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问的人有些不甘心,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桃色绯闻,怎么就给出点清汤寡水。
“别不好意思了,意大利人里一次性谈好几个的有得是,爱情可是自由的!”
“”
“我们真不是那样的”
卡维越解释越不清楚,干脆坚持自己的否认。
“好吧好吧,退一万步来讲,你学弟难道对你没意思?”
“不可能!”
卡维否认得更坚定了。
“你们两个之间的气氛都没人能插得进去了,怎么可能就是你说的这样。”
过分的酒友啊,脑袋醉了以后连一点分寸感都没了。跟一个认定自己所言就是事实的醉鬼是讲不清楚的,卡维再三强调,却也怎么拗不过。
“唉我就这么说吧,那家伙看我的样子就像看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卡维也醉了,于是他也成了一个犟鬼,一门心思地只想说清楚。
“小孩子!谁会对小孩子产生这种感情呢!”
然后另一个犟鬼又开始问。
“你们两个成年人怎么可能把对方看成小孩子?这样太奇怪了吧!”
对于这点,卡维有充分的理由。
“我们一起做过一个研究项目,我想带着其他人,艾尔海森却不想因为他们迁就进度,我们大吵一架就决裂了!很多年都没见面!”
“他那个时候就骂我是个幼稚的家伙,心理年龄和三岁小孩差不多!”
“后来我因为一些事情落魄了,他就收留我住在家里,我们天天吵天天吵!”
“他总是觉得我的处事方法不成熟,不理智。一有争执了,就会和我大吵一架!”
抱怨起艾尔海森,卡维那可真是滔滔不绝,连最能吆喝的小摊老板都自愧不如。他的声音甚至大到周边的酒友一起转过来听,保准让听人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们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小学生掐架、艾尔海森的无数缺陷、卡维的的花式讲故事。
“呼”
卡维讲得口渴,“吨吨吨”又是一杯烈酒下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站在他的位置,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换句话说,卡维其实是世界上最了解艾尔海森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他自然能听懂艾尔海森每次挤兑背后的劝告,看懂艾尔海森每次压榨背后的帮助。
“唉”
“艾尔海森看我的时候,大概就像在看一个迷途的孩童。他希望我理智、坚定,或者说是自爱。”
“可是我做不到。”
卡维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他做不到无视有困难的人,因为内心的愧疚感会将他压垮。
他做不到更爱自己一点,因为童年的经历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他是不值得被爱的。
即使住在一间房子又怎么样呢?那家伙只是认为这里面有卡维的一部分吧。
卡维注视着酒面。
那里连个泡沫都没冒出来,平静得像艾尔海森那颗永远理智的内心。
“我改变不了,他也会一直以这种目光注视着我。所以,艾尔海森绝对不会喜欢我!”
在旁人一言难尽的目光里,卡维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个结论。
“根本不可能的”
卡维说完以后就醉醺醺地趴下了,嘴里却还是在嘟囔不清。
“这两个人,是木头做的吧。”
要是有人为他们做到这种程度,他们早就去和对方告白了,又或者对方早就向他们表白了,哪里整得像卡维和艾尔海森一样拧巴。
在这里喝酒的研发部成员一致认为,这两人复杂的情感,大概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东西。
于是安静半晌,酒杯碰撞的声音又开始响彻整个酒吧。
直到因为与谢野晶子的事情来得有点晚,顶着晚风的艾尔海森推开酒吧的门,扶着卡维回去。
他甚至对其他人怪异的目光有点习惯了,毕竟在须弥也是这样子的。
[大概是卡维又说了什么怪话。]
而且大概率是抱怨他的。
“真是,一喝酒就什么都从嘴巴里跑出来了。”
艾尔海森拽了拽刚刚变回兰那罗的卡维头上的叶子,象征性地报复了一下。
“可恶的白毛,不要抢蓝波大人的糖果!”
蓝波泪眼汪汪地看着五条悟手里的糖果,手往空气里扒拉,试图把糖果抢回来。
五条悟一根手指抵着蓝波的额头,另一只手拿着糖晃啊晃,最终还是在蓝波期待的目光中“啊——”一下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
蓝波的眼泪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气得在头发里乱掏,却发现他的炮弹早就在之前轰炸五条悟的时候用完了。
“呜啊啊啊啊啊!!!”
小孩子哭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噪音污染能比得上的。
刚刚还在楼上的沢田纲吉,连爬带滚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手上还抓了一把糖直接撒了蓝波一身。
好的,大差不差,到位就行。
沢田纲吉看着客厅某个角落里的碧洋琪,还有她手里蓄势待发的有毒料理,额头垂下了一滴冷汗。
[还好跑得快。]
要不然蓝波就快没了。
沢田纲吉转头看向毫无悔改之心的罪魁祸首,尝试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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