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过受到什么折磨,又或者是被占据身体。
“别胡思乱想了,不想死就老实点。”
禅院甚尔粗着嗓子,把加茂甘金绑在一个椅子上。
这人真跟他看过的资料上一样废物,几拳就趴下来了,还得他下手轻点,防止闹出人命来。
[他在怕什么?]
站在一旁的江户川乱步,有些狐疑地看着快把自己吓死的加茂甘金,觉得某些超出自己猜想的情报可能要出现了。就算选定了这个人,但江户川乱步猜想的是他会痛哭流涕地求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加茂甘金眼睛被蒙了起来,但听见他的声音,反而不抖了。
这种态度,让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轻视。
毕竟,真真正正活着的、有呼吸的人,总是比那种不知不觉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怪物要好得多。
“啧—,交给你了。”
禅院甚尔不擅长问话,所以,他只是站在一边适当地给一些武力威慑。
江户川乱步清了清嗓子,开始把自己真正的问题藏起来,一步步套取加茂甘金嘴里的消息。
半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
这还是他们两个搭档以来最大的滑铁卢。居然真的有人嘴巴紧到这种程度,明明早就被禅院甚尔时不时配合起来的动作吓到腿抖了吧。
“你居然吓不倒人吗?他到底在怕什么?”
江户川乱步擅长推理,不擅长刑讯,面对这种缺了一半的线索,他也只能得出来那两个人身上都藏着重大秘密而已。
“我怎么知道?”
禅院甚尔很烦,烦到想把地砸穿掉,或者跑回赌场赌两把。
可是旁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鬼要照顾,随随便便丢在这里说不定连回高专的路都找不到,所以他只好继续心烦着。
“啧虽然不想承认,但名侦探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圈,有些气馁,可他又想起卡维的急切请求,瘪着嘴巴下了个决定。
“我去给其他人打个电话。”
他掏出没什么大用的手机,在通讯录里上下滑动,找到了一个名字:津岛修治。
然后,拨了过去。
“叮叮叮——”
“”
烦内。
已经步入校园生活,被愤怒的中原中也追着跑了一天的津岛修治,现在正顶着个黑眼圈摸索自己的手机,勉勉强强看了下来电名。
哦,江户川乱步啊。
那就不能拉黑了。
“干嘛?”
这个时间段找过来,总不会是说些没意思的事情。
津岛修治打了个哈欠,等待着电话另一头的回答。
“嘛,你知道怎么让一个撬不开口的人说出线索吗———那种看起来胆小、实际上也胆小,却因为不知道的原因不肯开口的人。”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濒临昏厥的加茂甘金,让禅院甚尔帮忙把他弄清醒点。
月亮升到天空中央,又缓缓偏移。即使不看时间,他也可以预估到离太阳升起还有多久。如果今天实在没有时间了,他已经在思考着,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套取线索,或者准备着把人直接绑走算了。
话说他这样算是绑架吗?不对,他这应该叫审讯“嫌疑人”。
在江户川乱步等待的间隙里,津岛修治的脑子飞速运转,直接捋顺了各种线索,顺带列出了一堆可以打上马赛克的方法。
“那看来在他眼里,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啊。”
能让一个胆小的废物不敢开口,那说明在他心里,即使是死亡也没有那个秘密可怕。
[哈——,害怕。]
这种人的坚持总像一根拧不断的、挂在悬崖边的稻草绳,明明紧握着会坠落,松手也会坠落,可他总是不乐意赌一把,趁着体力消失前找下一个落点。
那就把他的稻草绳直接拧断,让他知道活着比死亡更加可怕。
津岛修治恶从心起,将刚刚没睡醒产生的厌烦情绪全都迁怒到加茂甘金身上,并且在脑中划过了各种刑讯手段。但他想江户川乱步现在好歹是个警察预备役,所以有些可惜地放弃了那些方法。
那还能怎么办呢?
对了,他们现在处在咒术界。
拥有术式的咒术师,神奇的让人明明知晓原理却无法看透的咒力,有这样多的不可知的事情,那还真是太好了。
“他是咒术师。”
“对啊。”
“要拜托晶子姐吗?不会死的哦~”
津岛修治觉得自己非常善良,没有上那些酷刑,也顾及了咒术师们的独特生存方式———嘛,只是被晶子姐善意地治好身上的损伤、稍稍研究一下,总不会直接被吓死吧?
“哦,对啊。”
经过津岛修治那么一提醒,江户川乱步才想起来家里还有那么一位天生适合审讯的、并且正在走向科研狂人方向的奶妈。其实他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下意识把家里人和咒术界分开了,所以一时间就忘掉了。
“那我明天再和晶子说好了。”
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属于典型地用完就扔。
“”
津岛修治盯着手机,良久,决定把江户川乱步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屯粮全部找出来吃掉,这样才能报他睡不好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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