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被他在组织中的对立派看见会哈哈大笑嘲笑出声的程度。
马丁内斯这才停止了表演。
他摸着下巴,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了一条座椅,大喇喇地坐下去。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玻璃上出现一栋大楼, “这是距离这里三十一千米外的米花商场,我让人在那边安装了炸/弹。”
收敛了温柔和无厘头,他终于有几分邪恶boss的模样,唇角轻勾,缓声说道, “十五分钟后,条子们会抵达商场,并且成功拆除炸/弹——”
“但是很遗憾,他们会发现,那枚炸/弹只不过是可怕犯人连环陷阱的一环。在那位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的警察先生剪断最后一根正确的红线后,炸弹短暂地,停止了一瞬。”
“然后——炸/弹会让他作出选择。”
他手中变魔法似的出现两个棋子,一黑一白,被拎着脑袋,遥遥在空中对望。
“选择现在逃跑,还是留到最后,等待炸弹显示屏留下另一处更大规模的炸/弹的信息。”马丁内斯手中的两枚棋子相撞,发出“碰”的声音, “真是高尚的警察先生。”
他抬起头,绿眸闪烁着光彩, “我要你们去帮助可恶的炸/弹犯,让这出戏剧完美上演。”
黑白两个棋子被他握在手中。
“死亡,或者更多的死亡……啊,真好奇啊,警察先生会选择哪边呢?”
……这个人,不是安德里亚。
看着对方身体前倾,整个人陷入亢奋的模样,沢田纲吉心中更沉。
安德里亚不会是这样的孩子。
他们家的安德里亚,幼稚,狡黠,可爱,强大,纵然喜爱着他这个兄长,但是在他与“正义”相对的时候,那孩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捍卫的正义。
并且选择和他一起去死。
那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孩子。
因此绝对不是,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将人命当做儿戏的家伙。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的安德里亚……又去了哪里?
心中忧思重重,直到与琴酒离开了这个基地,沢田纲吉也依旧心不在焉。
伏特加没忍住看了看进去一趟就像是丢了魂的孩子,有些忧愁。
“大哥……尊尼获加这是……”
琴酒看了眼边上的小废物。
对方的走神是从见完那位先生开始的,在基地里的时候尚且遮掩,一出来,就一点也不装了,忧思重重的模样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他冷哼一声,没回答伏特加的问题。
只留下一个老母亲一般操心的伏特加,偷偷摸摸地把尊尼获加看了又看。
毕竟现在的尊尼获加的状态很像是回到了之前傻呆呆的时候……当然啦他也不是说以前的那个尊尼获加不好,只是没见到孩子聪明伶俐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看过了孩子聪明的样子,一旦要让这孩子再傻回去……
伏特加也是人,也会觉得可惜。
可无论是大哥还是尊尼获加都没说什么,他偷偷摸摸看了又看之后发现虽然尊尼获加像是在走神,但实际上却与以前那种就像是魂不在家一样的模式不太一样,也就悄摸摸地松了口气。
但在大哥的凝视之下还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有趁着大哥去便利店补烟,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尊尼获加一眼。
“怎么,那位先生给了很危险的任务吗?”
伏特加试图打开话头。
却没想到这话让尊尼获加皱起了眉……居然真的是高难度的任务吗?连尊尼获加都觉得棘手……
总不能是在众目睽睽下刺杀首相吧!
而且刺杀首相随便雇佣有个报复社会的死宅没准都能成呢!
伏特加不解,伏特加小口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耽误到一旁的祖宗。
祖宗沉默了好半晌,突然侧过头。
伏特加是知道尊尼获加与以前不一样了的。
可是因为有着以前彼此相处的记忆,他总觉得就是聪明一些,强大一些,对方也依旧是那个跟在自己和大哥身边的小傻子。
可被那双仿佛闪烁着金红色的火光,又像是天空一样无垠的澄澈棕瞳注视,没由来的,伏特加产生一种仿佛被眼前之人看穿的恐惧。
这种恐惧并非一般的看见某种可怕事物的恐惧,而来自更深的灵魂深处,像是所有杂质都在金红色的火焰中燃烧殆尽,只剩下灵魂的7g落在澄澈棕瞳当中一样。
就很可怕。
伏特加打了个冷颤。
“尊,尊尼获加?”他颤颤巍巍。
尊尼获加这才像是醒过来一样,眨眨眼,同他抿出一个乖巧而温和的笑容。
于是那种诡异再度从伏特加的心底延伸出来了,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这个名为尊尼获加的青年脸上的笑容,与记忆中的尊尼获加一样,那笑容是乖巧而可爱的,可是又不一样,这样的笑容对于像是他们这样混迹于黑暗的人来说,又实在有些灼目了。
对的,灼目。
形容词汇实在很是匮乏的伏特加翻空了脑袋才想到这么个词觉得比较合适,旋即被自己的词汇量给震惊了下。
可是这个词放在这棕发的青年身上实在是最适合不过。
穿着黑色西装披着披风的青年人理应看起来是与他们为伍的同类,可他白皙而纤长的双手交叠,连骨节也只有圆润之美。知晓他长相不一般,以前也注意过,在窗外的日光斜斜地照进来的时候,会将棕发青年那头柔软而蓬松的棕发都染成碎金,星星点点地打在绵羊一样的软发上,看起来柔软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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