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复仇,为避免外面的腥风血雨会波及到她,才
会将她留在府中命人看护。
这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而手腕脚腕上的锁链是因为她之前在那次意外昏迷,梦境期间,偶尔也会醒过来。
但也同样被赋予了虚假的记忆。
让她误以为是温纪尘囚禁她,强迫他。
她会因为害怕而逃跑,温纪尘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才不得不给她系上锁链。
锁链是他花重金命人打造,做工精美却不沉重,确保不会让时瑶带着不舒服。
但有着错误记忆的时瑶会闹,会厌恶温纪尘,有一次做噩梦直接就被他吓哭了。
身体抖得厉害,怎么睡也睡不着。
当时温纪尘亲手将一根蛇皮鞭递到她手里。
“听说蛇皮鞭打人很疼,要不要试试。”
光风霁月的男人就那么低垂着头,温柔地看着她,声音轻缓,像是春天第一捧融化的雪水。
他指尖抹去她的眼泪。
“梦里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便怎么待我。”
当时她眼中的温纪尘就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抖着手拿起鞭子……
他一直是笑着的,看着她的目光缱绻温柔。
后来温纪尘身上全是血渍,那向来挺直的身板也终是撑不住,他半撑着墙面,气息奄奄。
她心里明明还是厌恶恐惧,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时瑶在梦境里接受考验,而温纪尘同样也在现实中接受考验。
一旦有一方厌恶了对方,就不会再修成正果。
但是,他们都成功了。
温纪尘见时瑶一直不说话,他心底盘踞着巨大的恐慌。
比起厌恶的眼神,他更害怕她这般令人心悸的安静。
如之前她躺在床上昏睡,再不会有半分目光落到他身上。
温纪尘多年来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他无力地将头埋在她颈肩上,声音含着委屈,“别这样,和我说说话好吗?”
高高在上的温丞相也有如此卑微狼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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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瑶回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也行,不过我现在很想吃八珍糕。”
温纪尘身体僵住,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
时瑶眨眨眼睛,笑起来:“我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拥入怀里,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样,生怕她下一秒会突然离开。
时瑶闻到了他若有若无的烟火香,身上还带着一点朝露的寒意。
很少见过温纪尘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她手指动了动,随后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瑶瑶。”他声音竟然带了点抖。
时瑶知道温纪尘现在很不安,她学着他的样子轻哄,“在呢在呢。”
他搂的更紧了。
片刻,他又松开,抬眸对上时瑶的目光。
温纪尘吐了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变回从容不迫的样子。
“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
随后他将外袍脱掉,将她手腕脚腕上的链子轻柔摘掉,然后随意地丢到一旁。
拥着她重新躺进被窝里,强有力的臂膀将时瑶圈在怀里,指尖一遍一遍描摹她的眉眼。
时瑶安抚着他,将梦里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说梦里的他有多么多凶,一会儿变成丞相,一会儿变成花魁。
他还给她扭胯。
温纪尘静静听着,手却始终与她手指相缠。
简直比梦里还要粘人。
时瑶有些热,推了推他贴在她颈窝的脸。
“堂堂丞相,让外人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怕别人笑话?”
这么一说,温丞相反而更无赖了。
他的脸又靠近蹭了蹭,讲述时瑶没有记忆的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他在她眼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佞臣,她一心想要逃跑,有一次还真让她跑出去了。
差点被温纪尘的仇家抓到,幸好温纪尘及时发现,将人带了回来。
恢复了记忆的时瑶自然都知道,自己当时可闹腾了。
温纪尘将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好看的锁骨,上面竟然有好几个牙印。
时瑶越看越像自己的杰作。
“这是……”
“你咬的。”
时瑶心虚,手指摸了上去,“疼吗?”
“比起再也见不到你,这不算什么。”
时瑶恢复记忆后,温纪尘在这几天将皇城的烂摊子全部处理完,他扶持了一个自己培养的人成为晏国新帝,又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势力留下,辅佐这位新帝。
而温丞相则是卸去一身重担,陪着自己的美娇娘辞官归隐,游山玩水。
两人后来去了很多地方,山川河海,草原大漠。
直到老了,两人便找了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定居起来,温纪尘拾起了老本行,当起了教书先生,深受当地人的敬重。
每次时瑶来小学堂,都被这些小学童一口一个师母叫着。
然而当地人们不知道,这位饱读诗书,温和睿智的教书老先生,晚上总爱对自己的娘子扭胯。
惹得自家娘子笑容满面,时不时打趣一句老不正经。
“之前不是要面子吗,现在怎么这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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