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是南云国平西公主,那可是泼天的富贵人家!这次平西之乱大胜,回去那是要封侯拜相的!你一个荒岛出来的蛮人也配直呼将军名讳!”
“阿辞原来这样厉害,还生得一副这么个好皮囊,看来我真的是跟对人了!你放心~我不白吃你家主子的,我帮她打架!不吹不擂,绝、对、赢!”
“你!”
“走吧走吧,快些吧!我都想阿辞了~”
北言气的差点没背过去,想着楚辞嘱托不能辜负,方咽下这口恶气,“你细软呢?”
“我都带全了,放心吧!”
“哪儿呢?”北言问他,语气哪里还有半分尊重,“你这一身里除了你的骨头,还能放下什么?”
“我事儿少活儿多!再者说,阿辞一定很有钱,我全都要买新的!往哪走啊?北面嘛?你快点儿啊!”
玄夕头也不回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走了,留下太阳穴暴跳的北言。
顾府别院。
“嘭!”
玄夕一脚踢开别院小门,吓得小知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
楚辞抬头,心想着这门质量真好,得把木匠带回都城,让他给自己家里也安个这样的门。
“阿———辞———”
楚辞原本在写折子,听到呼唤突然手腕一抖,墨汁从笔尖落下,染了竹签上的字。
虽说昨天晚上听了很多遍阿辞这个名字,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再次听到,恍若隔世。
“你怎么了?不是说好我来找你的吗!你可别赖账啊,我可把我全部家当都带来了!”
“是玄公子来了啊……”
“叫我玄夕就好,诶?或者哥哥!”他随意摆弄着楚辞的桌子,“来,叫声听听!”
玄夕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玩起了桌上的竹简。
哥哥?他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要当楚辞的哥哥?
玄夕看着一脸迟钝的楚辞疑惑得很,昨儿个美人儿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儿个傻了?
莫不是……今日的衣服选对了?!给她迷着了?
一定是这样的!
“咳……你才多大就要我叫你哥哥?”玄夕沾沾自喜的时候,楚辞缓过神来,有气无力低回他道。
玄夕想着自己快一万岁的高龄……
“那你今年多大!”玄夕反问。
“我先问你的。”楚辞麻利回复。
“我,我今年快三十了!”
“撒谎,就你这样的也就十有八九!”楚辞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不骗你,我一定比你大的!你就应该叫我哥哥!”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让我叫你哥哥!”
楚辞再次无奈,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很厉害,就是脑子不太好。
“你别拿那个将军的款儿来压我!北言兄弟都告诉我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比我有钱还挺好的”玄夕边说身体边往楚辞身上靠。
楚辞直接躲闪开来,岔开话题,“小安,带他去看看耳房吧。”
小安赶忙连拖带拽的把兴奋到不能自已的玄夕拖走。
楚辞一抬眼,看到了门口等了一会儿的顾维卿,顾维卿尴尬的搓着手,一脸讪笑的他脚上还踩着小碎步。
今天还真是热闹。
“平西将军,小人……那个,将军夜晚出行,怕不安全……所以……额……”
“按顾大人的意思,我还要谢谢您想着我?”
楚辞阴阳怪气,想想昨天那群争奇斗艳的面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不是!小人特来请罪,顺便请将军及其部下去蓬莱小岛游玩几日。也就一个时辰的水路,岛上风景宜人,我还让人备了酒……”
“顾大人又有什么妙宗儿,想要在我身上使啊?”
“没!没有!是小的眼界太浅惹着将军不高兴了。小人这次真的就是准备了轻舟一艘再无其他啊!”
楚辞手里把玩着骨瓷茶盏,叹了一口气,“顾大人,西召城富硕安逸,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你善于经商勤于政务的功劳。军事虽非你所长,可你善用将领提拔季骁,这便是你的眼光。你本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城主,为何一定要虚与委蛇观测上意?有时殷勤太过,当心反噬啊。”
这一顿教训,训得顾维卿醍醐灌顶。
他只晓得楚辞每天只知道领兵打仗,并不知道楚辞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还能注意到风土人情。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臣无地自容,愧对祖宗啊!”
楚辞这一番话,直击顾维卿心底。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脑子里只有百姓,为了让他们丰衣足食而四处奔走的父母官。
官场沁的太久,竟不知回头看看自己心上蒙上了一层油。
想到这里,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小知都在笑话他。
“即是顾大人一番心意,我去就是了。”楚辞见他窘迫,也只能安慰。
顾维卿大喜,毕竟这次他真的没有安排那些乱七八糟的面首。
“北言,收拾一下,带你们仨出去玩一玩,”楚辞揉揉转了一上午的脑子,看着那兴奋的三人补了一句,“对了,把玄夕也叫上吧。”
“叫他?!公主叫他干嘛呀,多闹腾!”北言听到玄夕这两个字便一下来了火气。
“他是客人,哪有前脚客人刚进门,后脚主人就出去玩耍的。”
北言没什么理由可以不带这个新门客,只是那磨人精实在讨厌。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领了命,叫上了欢天喜地的玄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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