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急了,上手抓住玄夕肩头,硬是把他那向外侧躺的身体掰了回来。
“那……那你愿意陪我?”玄夕别扭地问。
“难不成,我现在是在数自家房顶上的瓦片吗?”
“那我想去酒楼吃酒,现在就去。”
“眼看着月上中天了?大哥!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那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楚辞紧握拳头,现在的她真的想一拳把玄夕从房顶打进房里!
“走,我带你去!但是不许跟别人说!”楚辞牙缝里呲出一句话。
玄夕一听这话,唰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神无力面无表情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楚辞就飞下房顶。但其实他一背向楚辞那嘴角便不停的抽搐,使劲儿地抿嘴偷笑,那双桃花眼里写尽了得意。
“你真可以,花我的钱,毁我的房,还不管我怎么下来!”
“那我上去接你?”
“不用!你站好别过来!”
“果然!这个家没我是真的不行啊!”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辞睡眼惺忪的在小屋里用着早饭,一抬眼就看到拿着云梯的小安。
小安在内院架起云梯跑上跑下,斗志昂扬地看着房顶。
“蒲管家还是年纪大了,你看!我一早便修了书房的瓦,那房顶上的瓦好像是被狸猫蹬过,乱得要死!”
楚辞一口粥没喝好,又烫又呛,直接咳了出来。
小知见状赶紧递上手帕,轻轻帮着楚辞顺气。
“嗯小安做得好”
“公主你还别说!那狸猫应该挺大个儿的,说不定还是一对儿呢!要是能抓到,留在身边养着应该好玩儿!”听了楚辞的夸奖,小安更神气了,边检查着内院的瓦片边在房顶大声喊着,生怕楚辞漏了什么新奇见闻。
那狸猫,正在家里养着醒酒呢
楚辞一脸讪笑,想起来昨天玄夕去酒楼吃酒偏要自己陪着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那小子非得要拖到酒楼都没人了才肯走,生生是把楚辞熬的没了脾气。
楚辞没了吃早饭的心情,吩咐小知换朝服准备上朝。
“公主昨天晚上出去了?我晚上掌灯,您可不在呢!”小知摆弄着朝服的纹路,边弄边说。
“咳咳嗯,偷偷去了林叔叔家,不能带人怕别人看见。”楚辞早就想好了借口,这要是要小知知道她夜不归宿与人拼酒,免不了一顿造化。
“唉,如今公主是最风光的时候,反倒不能去看林帅和肃安侯了……不管怎样,以后可不能半夜不交代就出去,怪让人担心的!”
“知道了,我下回跟你知会一声。”
楚辞拖着没睡多久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去上朝了。
路过玄夕的屋,看着房门紧闭,一想到这小子定是在里头呼呼大睡,气的拳头又握紧了。
朝堂之上,太子容光焕发,宣读着封楚辞为平西侯的旨意。
楚辞谢恩之后,皇帝又宣读了另一份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尚书黄璟湜工作勤勉,细心倍至。兴修水利,兴旺民田。着黄氏璟湜,入御史台掌管事宜,为御史大夫。钦此!”
此旨意一出,半困的楚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黄璟湜并不是什么出挑的官员,却是一直主和不主战的官员之一,之前还提过兴盛和亲之法,相信天命甚喜占卜,怎的现在皇帝竟重用于他?!
惊讶的可不止楚辞一个,殿上众人都在互相传递着眼神,但无人吭声。
朝会罢了,楚辞便换了公主服饰,顶着一头飞天髻,满头珠钗的去后宫请安了。
刚到太后殿内,就看到了旁边坐着的皇后和太子。
“楚辞见过皇奶奶,皇后娘娘,”楚辞微微侧身,面向太子,“太子殿下金安。”
“楚辞妹妹好。”太子淡淡的唇勾勒出微微笑意。
“听陛下说太子哥哥近来身体好了许多,今日一见,果然好气色。”
太子姜崈一身玄蓝色金丝蟒袍,与他手上那串永不离手的莲白玉佛珠颜色极为相配。头上的黄金龙纹小冠,略显单薄的他倒格外精神,一双丹凤眼满是欣喜,许久未见楚辞了,他心里挂念得紧。
“今日殿上遥遥一见,楚辞妹妹倒是有些消瘦了。还未贺妹妹封侯之喜,如今烨家辉煌犹在,叔父婶婶在天有灵定很欣慰。”
“多谢殿下今日封赏。”楚辞又行了礼。
“好了好了别站着了,快坐,跟哀家说说你这一路上都见到了什么?哀家听说西召城市集繁茂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张罗着茶水点心。
论这后宫谁最宠爱楚辞,那可不就是太后了。
当年烨家遭难,楚辞就是在太后宫里养了一年才出去跟林修弘东征北伐的,太后一开始还舍不得放人,生怕楚辞再去吃苦。若不是楚辞自己坚持要去沙场历练,现在应该还在宫里太后膝下养着呢。
楚辞刚要开口,门外就报了肃安侯来请安。
楚辞微微一怔,看着姜湛大步流星的进来,昨晚他也没说要来啊……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金安。”
“诶哟,今儿个倒是人全了,”皇后强撑着笑容,看了看姜湛,又看了看姜崈,“你们兄弟也巧了,许久不见,定要好好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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