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季白绪不理解。
可能我也担心黎一玻的情况吧,只有以买房人的身份才能知道他家的情况。宁导叹气,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这么多年,季白绪从未踏进入过黎一玻家里,因为黎一玻的父母不喜欢他,因此黎一玻也不敢把季白绪带回家。
可以看得出黎一玻一家走得很着急,很多家电物品都没有带走,墙上的十字绣,电器们的针织套子,还有各种锅碗瓢盆勺,处处透着烟火气息。
季白绪推开黎一玻的房门,里面简单的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柜和一个衣柜,书柜和书桌上满满都是课本和参考书,找不出一点多余的玩具。
墙上,也贴着各种英语单词表和化学元素周期表,床头是地球仪,连衣柜上都贴着几张纸,是学习计划表。
满满都是浓厚的学习氛围。
可当季白绪小心地掀开墙上的英语单词表后,墙上却是密密麻麻的用铅笔画着的音符,还写着很多歌的歌词,笔迹细小又整齐,恍惚间,这些字迹隐约组成了一个词,叫做梦想。
喵呜。娇声娇气地叫唤让季白绪回过神,就见学校的那只小三花猫在房间角落,远远地对着他叫。
啊,浪浪老在外面流浪也不好,我就把它抱回家了。今天本来是想带去医院驱虫的。宁导还没等季白绪询问,就向他解释道。
你叫它什么?季白绪问。
浪浪。宁导回答。
季白绪抱着宁导给他倒的水,坐在沙发上,有点黯然。
黎一玻家里给他换了一所私立学校,学费很高,但是里面采用的是军事化管理,学生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也不让玩手机等一切娱乐设备。宁导把浪浪抱起来,边摸它边说,黎一玻爸妈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陪读,他爸爸又找了一个学校教书,妈妈平时也找了份工作,下班就去看望黎一玻,给他送些吃的穿的。
那黎一玻呢?季白绪闷闷问道。
他好像适应得不错,成绩也在稳步上升。宁导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这次我正好有见到他,他这里有一封信,让我转给你。
季白绪错愕接过信,迫不及待打开。
信又长又密,笔迹十分的乱,看得出写的人很急,连基本格式都没有,语言也没有组织,基本是想到哪写到哪。
信里描述了新的学校有多么苦逼,连吃饭和上厕所都要计时,每天都要搜身,防着学生偷偷带电子设备,睁眼闭眼就是背书写题,刚过去的那段时间,差点把自己给整抑郁了。
后来有一天,黎一玻受不了,就伙同几个学生爬墙偷跑,结果脚一滑,从墙上摔了下去,幸好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有个缓冲,不然从此世界上就没有黎一玻这个人了。
在医院躺了几天后,黎一玻也是想通了,为什么要急着这一时半会呢?以后去了大学,自己难道还能受人限制吗?
在信的最后,黎一玻表示自己将用更好的心态迎接学习和考试,同时和季白绪约定,以后在京上音乐学院相见。
年轻人啊,未来那么长,又有无数种可能,现在的难关算什么,以后相见的日子多着呢。宁导在一旁悠悠感概,你们这种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是能够战胜一切的。
是啊。季白绪心中像是放下一块石头,他看着信上黎一玻爬墙逃跑那段有点好笑,他那么能坚持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下,一定都能够让自己好好活着的。
和宁导告别后,季白绪心情也变得轻松,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将和季佰思一起返校。
两个人带着季妈妈做的烙饼刚出门,就看到了在楼下等候的寒缈铃。
寒缈铃穿着白色羽绒服和短裙,长发飘飘,套着粉红色围巾,头上戴着白色蝴蝶结,蹦蹦跳跳地跟个小兔子一样就迎上来了。
佰思哥哥!寒缈铃的声音嗲嗲的,像冬日的甜汤。
季白绪沉默了几秒,蹑手蹑脚想从旁边走开。
没料到刚走几步,季佰思也悄无身息地跟在了自己后面。
于是寒缈铃又蹦跶着转了个方向:佰思哥哥还生我的气呢?我错了好不好。
季佰思不说话,闷头快走。
本来也在暗暗加速的季白绪纠结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用跑的比较快呢?还是干脆降个速,形成速度差,才能跟那两个人分开。
谁知道寒缈铃小跑到自己旁边,娇憨道:你看,要不是我,弟弟也不会那么快跟你和好啊?弟弟你说对吧?
季白绪觉得这个会变脸的女生有点可怕,比她哥还要阴晴不定,他胡乱点头。
寒缈铃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道:弟弟真可爱。
说完,她又跑到季佰思身边,继续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
三个人保持这诡异的状态直到进入校门,季白绪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冲进自己教室。
班上的同学们都在讨论成绩,据说晚自习公布分数排名,大家都在打赌谁会是第一名。
高三肯定是姓寒的那个,他上次就是第一。有人猜测。
不是还有个也很厉害的吗?另外一个人反驳,说不定是他呢?叫什么忘记了,好像是季白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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