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栖轻笑一声,叹气:我养父母他们只是有责任心,但他们并没有那么爱我。
季白绪大约明白了他的困境。
一时之间,体会连续被抛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啊。何为栖感概,我真后悔,我要是没来这个节目就好了,可能我就我就
迟早会面对的。季白绪说,就算现在不发生,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也会突然降临在你身上,让你触不及防,倍感压力。
也是。何为栖反应了过来,无奈笑了一下,逃不过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就当多一对父母爱我好了,也不亏是不是?何为栖恢复活力鼓励自己。
可季白绪仍然能看到他眉宇间舒展不开的忧愁。
像是预感一般,他拉住要离开的何为栖: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家吧?
嗯?何为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说,但自然答应道,好啊,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正好我家那条路有个特别好吃的卤菜店,我们等会买点边走边吃。
季白绪期待应好。
一路说说笑笑的,没多久季白绪就跟着何为栖到了他家。
何为栖犹豫了几秒,试探问:要去我家玩吗?
季白绪与何为栖一起上楼,还没走进房门,就看到一对夫妻站在楼道间,一看到何为栖,就讨好上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栖栖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好吃的?
何为栖摇头,微笑着回应:我今天喊了朋友一起学习,这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进家后,跟何为栖的养父母打过招呼,就进去了何为栖的卧室。
季白绪坐在何为栖的桌前,打量着他的房间。
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房间,墙上挂着球星海报,书本和笔都乱七八糟放在各个地方,被子也随意摊在床上。
季白绪注意到书柜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快递拆封刀,像是某个动漫里的周边。
何为栖顺着他的视线:你也看这个漫画吗?
季白绪扭过头:没有,但我很喜欢它,可不可以送我啊?
何为栖纠结了几秒:啊,行吧,那你可要好好爱惜它,我抢了好多天,连用都没用过。
嗯,我会好好收藏它的。季白绪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只灰色的小灯猪,我拿这个跟你换。
好!何为栖接过小灯猪,我也会好好保护它的!
由于寒时霖的退出,数学竞赛的最后一场全国赛,是季白绪和张来节一起去的。
张来节的名次好巧不巧就在寒时霖后面,就被补位了上去。
如之前一样,张来节还是背着他的照相机出现了,一上来就要给季白绪拍照。
季白绪抬起手拦住了他的镜头。
免费给你拍,拍完还可以发给你。张来节嬉皮笑脸说道。
我不拍照,谢谢。季白绪避开镜头。
可张来节似乎不死心,季白绪就算背对他,依旧能听到相机咔嚓的声音。
季白绪依稀觉得这个张来节让人很不舒服,可两个人毕竟是一个地方的,不得不一起行动。
甚至连住宿也被举办方默认两个人一间房。
考试在第二天,等季白绪他们千里迢迢感到全国赛的场地时,天色已经黑了。
随便吃了点酒店的配套的自助餐后,季白绪就和张来节回房间休息。
坐了一天的车,季白绪实在是累了,就瘫在酒店床上。
昏昏沉沉间,就感到有人在拍他。
季白绪蓦地坐起,和拿着手机的张来节面面相觑。
我不拍照。季白绪重复说。
张来节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凑近爬到了季白绪床上,逼的季白绪往旁边挪了挪。
我刚看到一个好东西。张来节抱着手机翻相册,找到一张图,你看,是不是你啊?
那是众筹网站的截图,季白绪跪在季妈妈病床前,季妈妈一脸病色。
是几个月前季妈妈突然病倒那次拍的照,后来所有人都不太记得了这个事,也没有再去管那个账号。
你家情况这么差啊?张来节似乎很同情道,我把这个发到数学竞赛的大群了,你看现在有好多一起竞赛的老师和同学,都给你捐钱了,感动吗?
说完,张来节把群里的消息打开,几乎所有人都在群里,给季白绪接龙加油。
张来节偷偷观察着季白绪的脸色,他手机开着录像放在旁边的台子上,能把两个人的说话和动作都拍摄得清清楚楚。
他等着季白绪做出恼羞成怒或者自卑局促的表情,再进一步去击垮季白绪内心的防线。
季白绪静静地看了张来节半响,就在张来节以为他快要发火的时候,季白绪突然翻过身,背着他在打字。
看着季白绪慢吞吞打字的样子,张来节都可以猜测到,他肯定绞尽脑汁在想办法跟人在骂自己。
瞧他打字的样子,怕是想尽了脑海中一切恶毒的词汇吧。
张来节在心底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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