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
“陈默,风尘他该不会是羊癫疯突然犯了吧。”我脱口而出。
羊癫疯这个词或许形容得不大正确,但是风尘是处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这个是肯定的。
“周沧,他的魂魄好像同身体脱离了。”陈默有点不确定地对着我说道。
“什么,陈默,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焦急地问道。
陈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却慢慢地搭上风尘的肩头,然后轻轻地摇晃着:“风尘,你醒醒,风尘,你醒醒啊。”
陈默轻轻地摇晃了许久,呼喊声也在持续地进行中。
但是风尘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保持这那一幅“僵尸脸”。
我在一旁看着急了,“陈默,这样下去不行的,可能我们还没有将风尘给摇醒了,他就已经原地去世了。”
大概持续了这么一段时间都没有将风尘给唤醒,陈默也有点气馁了。
听我这么说之后,便将手轻轻地从风尘的肩膀上面挪开,然后看着我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陈默,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说着,将原本摆放在案台上面的权杖给拿起来。
“周沧,你想要干什么呢?”
陈默看着我,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去打风尘吧。
“你看风尘他是面对着这烛阴神像的,所以我觉得这一切很可能都是烛阴神像在捣乱,因此我要将这神像给打烂了,”我对着陈默说道。
“你是说,你想要将这神像给打烂了,万一打烂了神像会触动机关呢?”陈默问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风尘给弄醒再说。”
我说着,没有再理会陈默,拎着权杖就朝着立在神庙中央的烛阴神像走了过去。
这一尊烛阴神像,虽然比当时在海边神庙祭祀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一尊烛阴神像小了一大圈,可是它们的外观几乎是一模一样,感觉像是在同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的。
越靠近烛阴神像,越是觉得它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直挺挺地盯着我,给我的感觉像是它并不仅仅是一个木头家伙,而是身上附带有天狼星人的魂魄那般。
突然间,我的心里头不住地一阵阵发虚。
终于,我站在了烛阴神像的面前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了从烛阴神像的内部发出来的一阵尖笑。
不要看它,不要犹豫,风尘在等着呢。
我在心里头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肾上腺素猛地就往头顶上冲,我将手中的权杖举起来,然后用力地朝着神庙中间的烛阴神像用力地砸了下去。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刚刚还炯炯有神地屹立在神庙中央的烛阴神像,就化成了无数的碎片零乱地散落在地面上。
同时,一直憋青着脸的风尘,也发出了一句长长的呼吸声。
“周沧,风尘醒过来了。”陈默一把将风尘给扶住,然后对着我喊道。
我将手中的权杖收回来,猛地转过身来。
转身的这一瞬间,我的眼睛对上的,却是风尘愤怒得就要喷火的眼神。
心里头的那一阵发虚,骤然间又浮现出来。
“风尘,”我低声地喊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着他,我心里头居然有一种他好像并不是风尘这样的错觉。
“风尘,你没事吧?”陈默也关切地喊了一句。
谁知道风尘并没有理会我们,一把从陈默的怀里头挣脱开来,然后顺势就滑下了案台。
“风尘,我是陈默啊,你忘记我了吗?”陈默拉住了已经准备要离开的风尘,语气有点焦急地说道。
“你是谁我并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这个天下,就要大祸临头了。”风尘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风尘?”我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我的心里头已经有七八分的确认,他不是风尘,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副风尘的模样,但是他的身上那一股清凉得有点冻人的寒气,却是风尘所没有的。
“我是慕容陶,你们认错人了。”那个长得与风尘一模一样的男子冷冷地说道,言语之间似是对我们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这个人真的是有点不知好歹,刚刚若不是我们拼死相救,这会儿你可能已经去阎王爷那边报道了。
我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
“别以为你们刚刚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恰恰是因为你们刚刚的行为,让我提前地松口,所以导致一只逃掉了,九星丢了一星,这座古塔已经没有作用了。”慕容陶说着,回过头来轻轻地撇了我一眼。
一听到了九星,我的心里头猛地一跳,难道自己的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慕容陶的话说完之后,便又是一副要离开的姿势。
“慕容先生,请留步。”我急忙地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指教?”他倒是停了下来,可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半眼。
“慕容先生是鲜卑人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原本我只是觉得慕容陶与风尘长得很像是,或许是与我和周蓝一样的身世,想要炸他一诈。
没想到此话一出,慕容陶的身体明显一震。
“你居然知道鲜卑族。”他缓缓地回过身来,看着我说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鲜卑族人,而且还知道你们在这里守护着这古塔,是与八卦星盘有关,”我继续说道。
“这么说来,你算是一个知情人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慕容先生,如果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八大星盘的大祭司。”
“什么?”慕容陶听完我的话,眼睛瞪得像珠子那般,圆溜溜又直挺挺的。
“所以,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么我应该有权利知道,这古塔之中为何要设置这些烛阴神庙,还有你说刚刚因为我们的干扰而导致逃掉的一星,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古塔之中,还有另外的守塔人,有一位老人家,他曾在古塔之中指引过我一次,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将我引进给那位老人家。”我说道。
北斗九星(三十一)
“塔主不方便见你,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给你解答。”慕容陶看着我平淡地说道。
“那好,我开始问第一个问题,”我说着,向前迈了一步,脸上是一副恭敬的神情。
“请讲。”慕容陶也不回避我的眼睛,面向着我说道。
“这座宝塔到底是谁修建的,是鲜卑族人,还是天狼星人?”我说道。
慕容陶应该没有料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表情微微一怔,然后说道:“是天狼星人带来的,连同这棵灵浮树,也并不是地球的产物,我说过,我们只是守塔人而已。”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是亲耳听到慕容陶这般说,我心里头还是翻掀起一阵不小的波动。
“这么说,鲜卑族人也是隶属于天狼星人了。”我根据慕容陶的回答及时地调整自己的问题。
“非也,虽然这古塔连同灵浮树并不是地球的产物,但是找在百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从天狼星人的手中接管了这座古塔,所以,守塔人当然并不隶属于天狼星。”慕容陶的思路异常的清晰。
“既然你们并不隶属于天狼星,那么又为何要世代守护着这座古塔。据我所知,鲜卑族其实是游牧民族,你们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所扎根的地方根据食物来源的变化而不断地迁徙着?”我继续问道。
“确实,鲜卑族确实是游牧民族,而我们这个族群只是鲜卑族中很偏的一支,并且我们的族人一出生,就会因为身上所携带的某种特殊的特征而被选为守塔人。从被选为守塔人的那一刻起,就要进入古塔之中,接受特殊的训练,并且一生都不能离开古塔。”慕容陶说到了这里,眼神之中似乎掠过了一丝的悲凉。
但是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停留。
“特殊的特征,是容貌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你居然知道!”慕容陶有点惊讶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猜测的,因为慕容陶和风尘是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的。
“古塔之中有九座这样的小庙,每一座小庙都有一个庙祝,这些庙祝长得都一模一样,也就是我这样的样貌。再加上每一座小庙的距离都很远,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们基本上不知道除了自己守护的这座小庙之外,其他的庙宇在哪里,所以我们这些人之间几乎都没有交流,再加上一模一样的外表,所以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慕容陶说道。
“明白了,当年风尘的母亲之所以将孩子狠心地遗弃在沼泽地的风雪之中,就是怕自己的孩子一生都要待在这古塔里头。”我自言自语道。
只是,鲜卑族人为何要在这灵浮树的古塔里面修建如此多的烛阴神庙,还要让自己的子孙世代都守护在这里呢?
不对!
刚刚慕容陶所这灵浮树里头有九座这样的小庙,而且大家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小庙是在哪里。
这会不会与北斗九星有关。
如果说鲜卑族人隶属于八大家族之一,那么他们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镇压天狼星人。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又对慕容陶问道:“刚刚庙里头的烛火熄灭了,你立即就从神庙的后面出来,然后攀上案台,是在干什么,是不是与什么东西在搏斗呢?”
“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不过涉及这方面的我暂时不能够告诉你,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等到时机成熟了,塔主自然会出来遇你并且告诉你的。”慕容陶说道。
“塔主就是你们这九座小庙的领队吗?”我问道。
“是的,只是,你们也别指望着我会带你去,跟你们说句实话,即便是我,也不是随意就能够见到塔主的。”慕容陶说着,又摆出来一副就要消失的姿势了。
“慕容先生,且慢,”我急忙将他给拦住了。
他一摆手将我握住他手腕的手给甩开,用一副‘你还有什么事情’的神态看着我。
“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想烦请慕容先生给我们指条明路。”我双手抱拳,身体微微作揖地说道。
“神像后面有一道小门,你们从小门出去之后,一直往左拐,大概过了三个拐弯的地方,找到一个铜锈色的铃铛,然后用力地将铃铛吹响,如果塔主想见你的话,自然会给你指引的。”
慕容陶说完之后,便快速地消失在案台的后面,就如同刚刚出现那般,容不得我们多问半句话。
“周沧,这慕容陶的话未必可信。”看到慕容陶消失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陈默立即就走上前来对着我说道。
他大概也是看出来我已经有点行动要依照他给我提供的路线去找塔主了。
“陈默,这话怎么说呢?”我侧过身来看着陈默问道。
“他刚刚的话里头有很多的漏洞。你想想看,这古塔的守塔人是从一出生就抱到这边抚养的,那么是谁在养育这些小婴孩,他们的水和食物来源是什么?古塔之中不乏上古的凶兽,这些凶兽难道是他们豢养的吗,不然肯定是会对他们发起攻击的。”陈默说道。
“陈默,你的意思是说这古塔之中根本没有人类生存的条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灯火通明窗明几净的小庙又该如何解释呢?”我反问道。
“这确实是一大蹊跷,我暂时也解释不出来,但是我仍旧觉得,慕容陶刚刚的那一套说辞,是不能置信的。”陈默坚持道。
“陈默,我的想法跟你相反,倒是觉得这慕容陶给我们提供的路线或许可以一试。”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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