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贝卡双手举杯,诚恳低头:“抱歉,我不该提的,你可千万别因为心情不好给我出差错。”
“你这是侮辱我的手艺。”苏南无奈地笑出声了,那股失落短暂地被压制住了,变成了一种新的向上的朝气,“既然情场失意,那我职场必然得意,你且等着看吧。”
“好!”瑞贝卡大喊,和他碰杯,“苟富贵,勿相忘!”
跳过感情话题,这顿饭最后还算愉快,没有影响俩人的工作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苏南一直都待在lynx,给那块腕表做镶嵌,没再见过霍闻声,倒是和那个叫梁哲的男生逐渐熟悉起来。
梁哲性格活泼,在见过苏南做镶嵌之后就对他有了极大的兴趣,总是找机会凑到他身边看他工作,渴望偷师。瑞贝卡说过他几次,于是他自告奋勇申请来给苏南做助手。
苏南也的确需要一个助手,他没拒绝,瑞贝卡也就同意了,让他别捣乱,不然工作不保。
梁哲大声:“好的!”
然后保证做得好没什么用,苏南发现这小子完全是个外行,他大学学的雕塑,用他的话就是“玩泥巴的,后来觉磨石头也很有意思,把一颗原石磨成闪亮的钻石多有趣啊,所以我就来这里学习了。”
他说的是学习,而不是实习,苏南觉得他态度不错,听话肯学,记性也很好,所以也不介意教教他。
而且因为梁哲的开朗性格,和他偶尔直白又搞笑的发言,苏南笑的时候比之前多了很多,在lynx的工作也比他想的要顺利得多。
诸事顺遂,那片堵在他心口五六年的积云开始有了被吹散的迹象。
苏南开始相信瑞贝卡的话,他的良人或许真的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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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没错,你的良人就是我。
南:啊?
上面有人
09
和苏南关系亲近之后,梁哲几乎成了苏南的跟屁虫,瑞贝卡要不是知道梁哲是个傻的都要怀疑这小子爱上苏南了。
苏南也很疑惑梁哲为什么对他如此颇有好感,梁哲说其实他好多年前就知道nanshan su了。
这让苏南诧异极了,毕竟就算是现在,他的名声也只能说小有名气,还只是在珠宝圈里。梁哲一个学雕塑半路出家的学生没理由知道。
“你之前不是有个作品是用碎裂的宝石做的吗?”梁哲说,“我就是因为这个知道你的。”
那的确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幅作品也只是苏南毕业展出作品中极其普通的一个。
当时展出时,苏南还遭到了不少嘲讽,毕竟在珠宝圈,无裂无痕,净度高的宝石才是有价值的,没有人会去用残次品做珠宝。
留学时,苏南因为经济拮据,常用一些价格相对没那么昂贵的材料制作珠宝。拜高踩低哪里都有,他没少被嘲讽,就连那个所谓夸他有东方气质的伶人外号,也带着一股廉价意味的贬低。
那幅作品算是苏南的叛逆之作吧,纯粹是用来自己爽的,当然也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出现什么因为与众不同而一鸣惊人的戏剧反转。
嘲讽他受了,却也因为这么一番勇气获得了几个不错的朋友,比如瑞贝卡。
“大家都说天然宝石好看,是什么自然之美,那有些宝石上的裂不也是天然的,为什么不能当作美来欣赏?是吧,你是这个意思吧?”梁哲眼睛亮晶晶,“所以我在我大表哥那第一眼看到那些碎裂宝石的时候,就记住了你的名字。”
苏南本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就纯粹是一时叛逆,听到后面的话,解释便成了惊讶:“买下我那幅作品的人是你大表哥?”
“对啊。”梁哲本来想说是他大表哥在法国出差的时候买的,一想到自己还在装普通大学生,便改了口,“是不是很巧啊,哈哈哈哈。”
苏南轻轻笑了起来:“是很巧。”
梁哲哈哈笑了两声,说去给苏南冲咖啡便去了茶水间。
苏南回想起当初得知那幅作品被人买下的情况,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觉得梁哲的大表哥似乎也是个有趣的人,只是不知道如果那位大表哥知道他的作品根本没那个意思会不会后悔买下那幅作品。
十分钟后, 梁哲回到工作间,总是上扬的嘴角这会儿却耷拉下来了。
“怎么了?”苏南玩笑道,“冲个咖啡还顺带学了变脸?”
梁哲想了想忽然问:“我现在看起来像个富二代吗?”
苏南不明所以,看着他身上的lynx定制真丝衬衫,定制休闲裤,以及小牛皮的休闲鞋,心说你不就是吗?什么叫看起来像?
但他观察着梁哲表情,斟酌着说:“不太像吧。”
“不是不像,我就不是。”梁哲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声明,“我现在可穷了,不仅打不起车,吃饭也要成问题了。”
苏南更疑惑了,问了好几句,梁哲才说他刚才在茶水间听到有人说他坏话,说他是富二代来混日子,总之话里话外就是说他走后门来的公司。
梁哲很郁闷:“我怎么就混日子了?我每天按时打卡上班,战战兢兢,兢兢业业,还熬夜加班!”
苏南:“……”很好,我知道你确实是走后门来的了。
“好啦,没什么好生气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儿,他们自然会闭嘴。”苏南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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