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两人关系慢慢好了。
裴玄黓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帮她一块出个主意,该如何把她舅舅舅娘救出来。
真的就是棍子不落在自已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自已在那儿给曹泽康一个安慰。他还在那唧唧歪歪的。
烦人。
裴玄黓被裴玄黓咔咔咔咔咔扣了一个大锅。
一时间有点无奈。
“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允许它发生的。不会有这么一天,我不仅不会让你出事,以后的孩子我更不会让他们出事。”
“可是有些东西,是你说护得住就护得住的吗?”
“我拼命都会护住你们的!”
“那咱们反过来说,我刚刚说的话有错吗?如果你真的没办法了,那你就手上握着兵权,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吗?”
裴玄黓皱起眉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你不会这么做,那你会怎么做!替这个皇帝老头守好他的江山,到时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两个人越说火气越大。
一时间都不知道相互之间在说些什么了。
裴玄黓叹了一口气。
“行了,我不跟你吵,咱们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也不是说要让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不要在外边说这种话,毕竟隔墙有耳,被人知道了不好。”
“这是你家哪里来的墙?哪里来的耳?”
裴玄黓这下真的无奈了。
“好了,我们彼此之间先冷静一下,不要多做无谓的争吵。”
韩安白皱起眉头,狠狠瞪了裴玄黓一眼。
“不吵就不吵,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说完,韩安白把头一扭,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开门的时候把小六子吓了一跳。
小六子看着怒气冲冲的韩安白,一声都没敢吭。
最终,韩安白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小六子和裴玄黓在门摔得乒乓作响的声音下,沉默着。
裴玄黓过了一会儿才怒气冲冲的说,“把瓮山槐叫过来。”
旁观者清
小六子看着裴玄黓的怒气,要马上喷发的样子。
害怕那个孩子来了之后遭受什么无妄之灾,在那犹豫着没有去。
裴玄黓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小六子,“怎么还不动?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小六子斟酌着说,“少爷,你跟少夫人发生什么事儿了,如果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的话,还是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比较好,他一个小孩懂什么呀。别拿他撒气呗……”
裴玄黓看着小六子没说话,半晌之后才笑了一声。
“你倒是个好人……”
小六子挠挠头没说话,只是想从他家少爷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
裴玄黓走回书桌的椅子上。后背往靠背上狠狠一靠,随即摘下面具,捏了捏眉头。
“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找他有点事而已。”
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爷这个模样,多年来的默契,让他没有把脚往外拿,反而上前去给裴玄黓端茶倒水。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跟少夫人哪里有矛盾吗?要不跟我说说?”
裴玄黓叹了一口气。
“我跟她……这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我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怎么就吵成这样了。”
小六子在旁边说,“少爷,我刚刚也就是在门口听到你跟少夫人说了那么几句。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大老爷们儿嘛,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跟少夫人道个歉呗……”
裴玄黓无奈的说,“不是这个问题。刚刚是……”
裴玄黓把自已因为韩安白说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说了一遍。又解释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小六子作为一个局外人,倒是比裴玄黓想的多。
他皱着眉头,琢磨着说,“我觉得少夫人可能并不是因为您说她这句话,她才生气的……”
裴玄黓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小六子得到允许,然后才缓缓说,“少夫人,她生气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害怕呀?”
这下裴玄黓就不明白了,“害怕什么?”
“您刚刚说了,少夫人拿她自已,或者拿您以后的孩子举例子让您在那什么事啥做决定……”
小六子不敢把谋反这个词儿说出来,只能隐晦的说。
裴玄黓能听懂点点头,示意他快点说,别磨叽。
“现在少夫人的家人,虽然只是舅舅舅娘,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压在少夫人头顶上的。
而且你也知道,她的表弟就住在咱这儿。虽然一个孩子什么话都没说过也很懂事,但是他的存在,无时无刻的就像少夫人头上的那把剑。
随时提醒着她,她的亲人因为少爷您被关了进去。
而且少爷您应该也知道,少夫人的外公外婆在这边。虽然咱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那两位老人总归会觉得自已是外人。平日里他们都不出来的。
您既然都有了那什么的本领,或者说有了跟皇上对抗的能力。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
裴玄黓皱着眉头。
细细琢磨,小六子嘴里这有点颠三倒四的话。
虽然小六子有些话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是裴玄黓也大概听懂了。
裴玄黓垂着眼睛,目光不知道看在哪里,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你的意思是安白觉得我有能力,帮她把她舅舅舅娘救出来,但是我在这袖手旁观?
她害怕等以后,她出了什么危险,或者以后她其他的亲人受到什么威胁,我还会选择这样?”
小六子连忙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我知道少爷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少夫人跟你……
总归……你们成亲也只不过是半年多。
少夫人一时半会儿没有感觉不安全,也是正常的……”
裴玄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韩安白生气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就她的舅舅舅娘这件事情……
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就算他现在手里有兵,那也不能带着一大堆人马去大牢里劫狱。
把那两个人放出来,就只能通过皇帝老头开口。
如果皇帝老头不开口,那可能真就应了韩安白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把皇帝老头一脚踹下来,然后自已坐上那个位置。
裴玄黓想到这一点,无奈的摇头失笑。
他不知道韩安白从小到大究竟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
为什么在其他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女戒过日子的时候。
他这个小媳妇儿不仅爬墙上屋逛窑子。斗鸡走马,惹是生非。
甚至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
这话被有心之人听到,参一本,指不定韩安白就会因为这个掉脑袋。
裴玄黓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认为自已哪里说错了。
不过他好像确实是没有把韩安白的舅舅舅娘这件事情,看得太过重要。
一直都是韩安白在努力想办法去救他的亲人。
裴玄黓大概理顺了,思路也就没那么焦虑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小六子。
“算你聪明。”
小六子嘿嘿一笑。
“还是少爷教导的好。”
裴玄黓心气儿顺了不少,然后缓缓戴上面具。
“把瓮山槐叫过来吧,我有事儿跟他谈。放心吧,不拿这个小兔崽子撒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六子摆摆手,“哪能啊,我怎么能这么想少爷呢。我现在立马就去!”
说完,小六子一股脑的就溜了。
裴玄黓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溜的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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