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皇宫的韩安白和裴玄黓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韩安白能想象到,毕竟这件事情是她安排下去的。
但是她心里其实有点忐忑,因为神仙这种事确实是她瞎编的。
她哪里见过什么神仙,她只是来自异世界的一抹孤魂而已。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懂得比这些人更多一点,争论什么的话,其实她就是一个普通人。顶多脑子好使,过目不忘了点而已。
不过韩安白没有想到的是大家接受她见过神仙这件事比接受她是个天才这件事更容易。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女子无才便是德,懂得个女红会读个女戒就已经很不错了。
像韩安白这种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什么好东西都是出自她手,往往更加难以让一些男人接受。
不过很多女人听到之后倒是引以为豪。甚至觉得女子并不是大家眼里的那样什么都比不过男人。
不管京城怎样议论纷纷,现在都打扰不到韩安白和裴玄黓。
韩安白裴玄黓两人规规矩矩的站到了大殿上。
两个人给皇上行完礼,皇上也没难为他们,让他们站了起来。
谈崩了
皇上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他身边最忠心耿耿的那个公公。
“可知朕把你们叫过来所为何事?”
裴玄黓上前一步做保护状。
“回陛下,是不是因为最近京城里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裴中郎将还需要在这里跟朕兜圈子吗?这一切究竟为何,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朕把你们叫过来,也只是想问你们是想走到哪一步?朕并不想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但有时候为了一些东西,只能不择手段。”
裴玄黓笑笑说,“臣不知道陛下话里的意思。”
皇上听着裴玄黓一问三不知的回答,有点恼怒。
“你是真的不知吗?如果你真的不知,在你手底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又是何人所为?你明明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朕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韩安白在一旁听着皇帝老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骂他。
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不学好,天天整些幺蛾子,人家裴玄黓一个大好青年,刚从战场上退下来,还没来得及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就被皇上盯上了。
派人监视他,打压他,不让他参与朝政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这个皇帝老头搞出来的。
到了现在竟然还有脸倒打一耙。
可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虽然韩安白在心里回复,但是她什么话都不能说。
裴玄黓不气也不恼,只是说,“臣自认为意志忠心耿耿,从未僭越,不知道皇上对臣的厌恶来自何处!”
“是啊,你忠心耿耿,你父亲忠心耿耿。可是,你所谓的忠心耿耿给人带来了很大的威胁,想必裴中郎将自已心里有数。朕在这里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们父子两人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在战场上拼杀朕心里有数。但是,你应当知道,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们位高权重掌握着国家一大半的军队。最近在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收拢人心,不仅商人、文人,甚至百姓一步步都在向你们靠近。你们……裴中郎将,你告诉朕,你没有别的心思,你觉得朕相信吗?即使朕愿意相信你,可你敢相信朕吗?”
裴玄黓听着皇上这一段话改名了,就是想直接摊牌了。
皇上问他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可以让他自已做选择?
不过所谓的选择,要么就是解甲归田,不再参与任何朝廷,要么可能就踏不出这个皇宫了。
不过皇上最后一句话挺有意思的。就算他相信自已没有反心,可是自已也不相信他。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假如现在真的听了皇帝的话,把所有兵权都交了出去,恐怕在他们一家人解甲归田远离京城当日,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死期。
手里什么都没有,最后的底牌都被掀了出去的话,他们就跟树底下的蝼蚁一样,可以任人拿捏。
皇上这话裴玄黓不敢赌,当然压根也就不会相信。
皇上对他们所谓的没有反应,其实也是不相信的。皇上心心念念着自已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不被人想去整个国家不被改头换面。能做的怕也真的就是弄死他们了。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谁都赌不起。
“陛下,臣听不懂你的话。有些东西,并由不得臣做主。臣不过顺势而为而已。臣最想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保全家小。”
“看来裴中郎将是在这儿准备装糊涂到底了。罢了罢了,既然裴中郎将说不通,那裴夫人呢?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有些东西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裴中郎将想必应当知道裴夫人当初嫁过去的目的。竟然知道还愿意接受韩安白,甚至愿意陪着她演这么一出大戏来诓骗朕。现在又说什么不过为了保全家小。看来裴中郎将对朕的这次指婚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朕倒是想问一下,裴夫人,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夫君话里话外的意思。至于他,朕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可是你,难道不该为自已考虑一下吗?”
韩安白听着皇帝老头证明褒暗贬话里话外,在这里挑拨离间。感觉这个老头子心眼儿坏坏的。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让自已为自已考虑一下。
难不成他还想把自已给嘎了?
可是就算把自已给嘎了,裴玄黓手里的权势是一点都没少啊。。难不成皇帝老头就单单只是想给裴玄黓添点乱?
韩安白想着想着感觉哪里不太对。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韩安白抬头偷偷摸摸瞟了皇上一眼,然后目光就直直撞进了皇上那包含深意的目光中。
一瞬间,韩安白突然明白。
皇上根本就不是想把自已嘎了,皇上前边铺垫了那么多的话,无非就是想把自已拉入他那一派。
让自已为自已考虑,也就是说皇上逼着自已在这里做选择。
选择跟裴玄黓一块去死,还是选择迷途知返状告裴玄黓?
倘若自已真的为了保全自已的性命,拿一些乱七八糟没有任何证据的东西去指责裴玄黓。顺便再以自已作为人证。皇上想处置裴玄黓和大司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她说不定会因为大义灭亲还能留下一条命。
如果自已这么做的话,想必自已的舅舅和舅娘一定也能出来。
韩安白想明白这些话之后,顿时就乐了。
皇上觉得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韩安白笑了笑。
“臣妇不懂皇上的意思。臣妇不过是一件女瘤,对什么权势毫无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夫君的身后,替他做做饭泡泡茶而已。”
韩安白这话虽然没明说,但是也说出了要跟裴玄黓站在同一阵线。
皇上听着韩安白的回答也没出所料,他没觉得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在把自已耍的团团转之后,又突然会站到自已这边。
皇上叹了一口气。
“看来说不通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要怪朕不仁不义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朕的,都是你们自找的。来人,裴玄黓在大殿内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弑君,把人抓起来。”
多年秘密
紧接着殿外一窝蜂的涌进了一大批的禁卫军。裴玄黓和韩安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做任何的举动。
万一皇上真的狗急跳墙在这里把他们杀了,他们哭都哭不出来。只要皇上还留有最后一丝清醒,不把他们赶尽杀绝,那一切就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毕竟外边的东西都安排好了。
皇上看着两人乖乖的,动都没动,眼睛眯了眯。
“把人押入天牢。责任审判。”
韩安白和裴玄黓只能乖乖的被压着走了。
……
而在大司马府等消息的,大司马还没收到皇宫里的消息,倒是先收到了京城里沸沸扬扬的那些消息。
仅仅大半个时辰,事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小六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大司马看着小六子,“有什么问题?难不成王将军叛变了?还是说人手不够?”
“老爷,都不是这些事情,现在京城里传出了一些话。而且还是咱们自已人说出去的,自已手底下店里的那些掌柜,一本正经的说搬运工其实是少夫人。”
大司马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在想什么问题不好了。难不成是皇上把人给就地杀了,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六子这话,一时之间倒是震了一下。
虽然他觉得他儿媳妇儿很聪明。但是他没想到他家儿媳妇竟然是搬运工。
搬运工一人他也有所听闻,是京城里十分有名的大家。身边朋友无数。据说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创作,但没想到搬运工竟然是他的儿媳妇。
“此事是真是假?”
“老爷应该是真的,都是咱们自已的人传出去的。想必应该就是少妇人安排下去的。真的是没想到啊……”
大司马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震惊了一下,他在脑海里立刻思索,怎么把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毕竟,自已手里握着的东西才是最真的。能给自已加大筹码,何乐而不为。
大司马想了一下。
“再去找人添一把火。就说如果韩安白真的是搬运工的话,京城的所有文人都自愿把她当成老大。愿意把她当成领头人。”
小六子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老爷,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把少夫人架起来了,万一受夫人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岂不是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而且那些男人真的会愿意被少夫人一个女人压在头上吗?”
“只要有人能够挑战过韩安白,把这个名头让给他又何妨?财帛动人心。而且,只有这样,她才是真正有了保命的底牌。也是她传播这件事的目的。”
小六子立刻秒懂。
大司马的意思就是给韩安白增加在人群中的影响力。倒也并不是觉得韩安白真的是百里挑一的天才,而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加大一些筹码,让皇上在对付韩安白的时候仔细掂量掂量。
小六子懂了之后立刻跑下去安排这些事。
然后大司马就收到了皇宫里传来的秘密消息。
听着他儿子和儿媳妇被押路天牢的时候,大司马叹了一口气,有一种该来的总算来了的感觉。
事情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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