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后卿没吭声,不过他吐血吐得没劲了,也说不出话,鬼尊不会因为这个跟他计较。
后卿在心里,自欺欺人地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听起来,应该是尊上和那男子连了一个同心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尊上才不得不对他好,对,一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他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
夜宇皓聊完师父的事,又开始说正事:“阎藏失去了通灵兽,与其他鬼国的联盟也全部被破坏,那老鬼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接下来,密切监视几个鬼国的动向。”
然后,他又对每一件政事,事无巨细,一一做了安排,不知不觉,忙到了下午。
下午,夜宇皓吩咐所有的鬼医,查找六界医书,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治愈师父的伤。
夜宇皓下朝归来,到了下榻休息的时候,卿羽尘说什么也不让他再输灵力了,他用唇形告诉对方:“你不用管我,我好多了。”
夜宇皓知道师父是不想耽误他的朝政,他握住对方的手:“师父这病要坚持治疗才能有好转。”
一向乖顺的卿羽尘这次却不肯妥协,夜宇皓只得与他商量:“那这次我只输半宿的灵力,不会让我睡过头的。”
“当真?”卿羽尘用唇语问。
夜宇皓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耽误正事,卿羽尘这才同意他为自己治疗。
夜宇皓第二天果然没有晚起,卿羽尘就同意了他每天晚上都治疗半宿的方案。
经过一周的治疗后,卿羽尘的肺和喉咙的灼伤感消失了,不疼了,只是,他的呼吸道受损严重,仍然不能讲话。
夜宇皓集合了一众鬼医的力量,终于找到了根治这个病的办法。一名鬼医在魔族的医典里发现有一种叫作血蚕的稀罕药材可以肉白骨,甭管多严重的伤,都能给你治好喽。
夜宇皓当下决定要潜入魔族领地,既然要离开冥界,那走之前就不得不做好安排,夜宇皓喊来了鬼将军飞甲。
“飞甲,本尊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就附身在傀儡身上,临时顶替本尊管理皓羽国。”夜宇皓的傀儡身不止一具,之所以选飞甲顶替他,而没有选别的臣子,一来对付北尸王那会,飞甲曾经扮演过他,最有经验;二来飞甲是个老实鬼,在所有文臣武将中是最没有政治野心的,不用担心他趁机篡权。
飞甲听闻鬼尊要走,忙问:“尊上,您要去哪儿?”
夜宇皓简短地回答:“给师父取药。”
飞甲主动请缨:“去什么地方取药?末将替尊上去取。”
夜宇皓摇了摇头,没说他要去魔界,只说:“那地方有些远,而且你们不管是谁,都很难完成。”
飞甲还是很担心:“您要离开多久?万一您刚走,其他鬼国就趁机作乱怎么办?”
“归期未定。”夜宇皓拍拍下属的肩膀,“你就随机应变吧,本尊相信你能做好。”
飞甲立刻站直挺胸,拿右拳捶了一下左胸口,做出一副保证的样子:“请尊上放心,飞甲定然不辱使命!”
夜宇皓点点头。他安排完部下,就去跟师父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日,让师父乖乖呆在冥界。
卿羽尘就用唇语问他:“要去什么地方?所谓何事?”
夜宇皓不想让师父担心,就随便编了个位置和理由。
卿羽尘听小徒弟说此行是为了公事,就点头,并且用唇语保证:“你安心地去吧,我会等你回来,你早点回来。”
夜宇皓紧紧攥了攥师父的手,又仔细交代了如何用药,这才朝寝殿外走。
他走出了云顶雪宫的结界,刚要使用跨界传送符离开冥界,老丞相就带着左护法道馗和右护法钟判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尊上留步!”鬼丞相痛心疾首状,“尊上莫不是要去魔界替那人类找药?”
夜宇皓略感吃惊,毕竟此行的真实目的,他既没有跟鬼医提过,也没有跟飞甲提过:“丞相,你如何这样说?本尊不过是去探探敌情。”
鬼丞相一脸焦虑:“尊上不要欺瞒老臣,老臣不瞎,这段时日,您让鬼医们四处翻阅医书,老臣其实也在翻,知道有一种药在魔界,只是那地方凶险异常,老臣不想尊上涉险,这才不提。没想到尊上还是知道了,您此行就是要去魔界吧?”
夜宇皓见对方猜得很准,也就默认了。
“尊上,您是鬼尊,却要潜入魔族领地。”右护法钟判忍不住劝道,“猛虎难敌群狼,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望您三思啊!”
“尊上,血蚕所在处是魔界最危险之境,每年去寻血蚕的魔族那么多,却没有一个回来的,更何况您还是一个外族。”左护法道馗也劝。
夜宇皓态度异常坚定:“本尊去意已决,三位就不要再劝了。”
“唉,臣知道拦不住您。”鬼丞相叹口气,像一个面对叛逆期孩子的苦逼家长,没办法阻止只能退而求其次,“好歹带上左右护法,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夜宇皓明白,如果自己不肯带上两位护法,丞相一定会逼逼叨个没完:“好吧好吧,钟判、道馗跟本尊一起去。”
夜宇皓和左右护法一起站上了传送阵,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来的时候,鬼丞相再度出声:“不知尊上可否听老臣最后一言?”
“丞相但说无妨。”
“尊上,美人再好,江山却更重要,二者不可兼得啊!”老丞相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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