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问:“要怎么样才能好呢?”
厉延川低声道:“你劝劝它,叫它不要折腾哥了。”
010于是伸出在厉延川的胸口摸了摸。
他能感受厉延川的身体似乎更紧绷了,胸肌在这一刻坚硬又滚烫,像是烙石。
010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点在了厉延川的心口,然后很认真地说:“你要乖乖的,不要胡闹哦。”
话音落下,手下的心跳似乎更剧烈了,010求助地看着男人:“它不听话。”
厉延川隐忍地抓住了他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眉头蹙出深深的痕迹:“等一会,等一会儿就听了。”
010被抓住的指尖发麻,连带着也感到那阵澎湃的热血从指尖翻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蜷缩了一下手指,有点惊慌地抬起头看向厉延川。
“完蛋了,”他伸手捂住耳朵,小声说,“我要被你传染了。”
厉延川听见自己心跳失序的声音, 像是同时放了一百头羊在心口疯跑,羊蹄子震得他耳边轰鸣,鼓噪不止。
他张张嘴, 低声说:“什么?”
010却不说了, 认认真真往后退开一步, 两人之间距离拉开, 空气中焦灼的氛围也陡然松懈。
厉延川脑袋清醒了几分, 转身看身后的药, 恨不得现在就灌进肚子。
010又摸摸心口, 刚才耳边扑通扑通的声音没有了, 看来还没有完全传染。
010:“我说,靠这么近会不会传染?”
厉延川恨不得现在就传染,仅剩的理智又将心底的野兽折磨得鲜血淋漓。
他道:“会。”
他看看徐易,想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可是说不出来。
药味逐渐盈满整个房间, 厉延川看了眼身后的陶罐, 010也跟着他看,陶罐里黑漆漆的, 一个劲往外冒臭臭的香味。
他用力闻了闻,觉得又好闻又刺鼻。
010有点好奇:“可以分我一口吗?”
厉延川的声音有点低:“是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010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地说:“给我喝一口预防?”
厉延川同意了。
他从灶边拿了两个碗, 给徐易分了小小一个碗底。
010像是小动物一样凑在碗沿上闻了闻,被那股浓烈的药味冲得仰了仰脑袋,然后才慢吞吞地、试探地喝了一小口。
下一秒就被苦懵了。
又苦又涩的药汁就已经席卷了他整个味觉神经, 0010的眼眶很快变得红通通的。他捂着嘴巴,震惊又难过地说:“我被中药咬了。”
厉延川看见他被苦懵了, 先是想笑,看见这人发红的眼眶,唇线很快又拉平。
他伸手夺过010手上的药碗,一口把碗底的药汁喝干净了:“被咬了,下次还喝不喝?”
010看看面不改色的厉延川,摇摇脑袋,更蔫巴了:“不喝。”
原来生病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太可怕了。
厉延川看了眼自己还往外冒热气的药碗,转身去给徐易泡了碗麦乳精,回来后自己飞快消灭中药。
010崇拜地看着他。
厉延川神色淡然,还顺手洗了两个药碗,又把所有装水的盆桶都打满,就同手同脚地回家了。
厉延川到了家,一打开门发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自行车,才后知后觉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哦,忘了把奖金给徐易拿回来了。
“……”
第二天,厉延川起了个大早,先把昨天被自己造得面目全非的自行车打理了一番,发现没救后就及时收了手,眼不见为净地搁在门背后。
隔壁这几天可能累坏了,现在还没动静,厉延川拿着镰刀下了地,回来的时候还是院门紧锁,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自己也去睡午觉了。
这头,010还沉浸在吃到肉的喜悦中,院子门就被人砰砰砸响。
有人在外面扯着嗓子:“徐家的,我放你家门口的凳子呢?你给我扔哪去了?!”
010揉揉眼睛从炕上爬起来,他一觉睡到了快中午,整个人看起来都迷迷瞪瞪的。
010摇摇晃晃地迈过门槛,洗漱好后,门口的砸门声似乎小了。
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见隔壁门也被打开,砰地砸在墙上,震的土墙上的灰扑簌簌往下落。
院外人的声音陡然小了。
厉延川早上把地里的稻子都收完,收回来的稻穗也铺在屋子边,和徐易的混杂在一起。
这两天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厉延川此时被吵醒,一张俊脸上全是被压抑得暴戾。
010把脑袋钻出去:“有事吗?”
砸门的村民是以前徐家的邻居郭三,以前嫌弃地段太偏,前两年才靠着姐夫的聘礼从村长那弄到一片新的宅基地,盖了房子搬走,但还是一直把这块已经充公的地方当做自己家的,甚至还总是侵占徐家门前的地盘。
郭三皱起眉,手指着隔壁铺了一层的稻穗,声音响亮:“我说我放在这里的凳子呢?是不是你拿走了?!整日里游手好闲……”
这是个青壮男人,光是站在少年面前就显得咄咄逼人,看起来没少做这样找人麻烦的事情。
少年抬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一双黑眸澄澈,像是完全不受自己的影响。
郭三被看得恼羞成怒起来,伸手要拽面前人的领子,被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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