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她的手,白暮云走进去,矗立在门口的侍者马上九十度躬身,礼节地问好:≈白先生,晚上好。≈
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林洛黛自然知道这处酒房,在本市极为有名,却只有极有钱的人才能出入。这里一瓶酒的花费,抵过她好几年的工资。
在她印象里,白暮云顶多只是一个富二代,对于他的这种大手笔还是满含责备的。不过,虽然已结婚,他们之间跟陌生人差不多,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劝戒他,只好闭口,什么也不说。
他们被请进了一间干净、雅致的房间,里面有床,还有好看的极讲究的吧台,吧台对面是一排酒柜,里面放了数十瓶酒。白暮云熟门熟路地取过杯子,拿过一瓶酒打开,分别往两个杯子里倒上了酒液。
林洛黛坐上高高的吧台椅,眼皮紧张地微颤,看着白暮云优雅地进行着这一系列动作,心脏却在呯呯地跳动。
≈嗯?≈白暮云把酒递了过来,指间碰到了她的指背,微凉下一股电流击过,她差点将酒液撒掉。
为了掩盖尴尬,她一口气将酒液喝下。虽然只有小半杯,但她的酒量并不太好,喝完马上就觉得身体轻起来,头开始有些晕眩。不过,心里的紧张感反而减轻。
白暮云默不做声地连倒了好几杯,她也连喝了好几杯。今晚的白暮云虽然一面青平,但,从他抿紧的唇上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已有几份醉意的林洛黛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晃在空气中,孩子气地笑了起来,歪过半边头来问:≈不开心吗?≈
她的头歪过来时,露出了雪白的颈,这个动作既俏皮又性感,是平日里严谨的她身上所看不到的。白暮云的眸色深起来,没有回答,独自抿酒。他连喝酒的动作都那么优雅,像专门练习过似的。
林洛黛看得迷醉,酒后的她无比大胆,伸指拂上了他的脸,啧啧感叹:≈说实话,你长得真养眼。如果不是先有了冯绍华,我一定会喜欢你的。≈
白暮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中一片冰冷,像刚泡过冰水般,连同他的眼色,都变得冰冷起来。林洛黛不舒服地挣了挣,他一用力,将她拉得更近,如果不是有吧台隔着,她早就跌入了他的怀抱。
≈你≈她悠悠地出声,眼睛越发朦胧,想把他脸上的表情看清楚。觉得自己的平面眼镜格外碍事,遂取了下来。这样,她白皙精致的五官全部展露出来,喝了些酒,脸上微红,这样的她迷人至极。
白暮云慢慢松开了手,她身体不稳,直接坐回了吧椅,差点掉下去。她并未在乎自己差点要经历的危险,倒是白暮云眸子紧张地绽了一下。
≈唉≈悠悠叹息,林洛黛忽然情绪低弱地将半个身子置于吧台上,手里漾着红色的酒液,眼前,闪过的却是和冯绍华度过的那五年时光。
一起久了,记忆多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掉?她眨吧着眼睛,目光变得悠怨,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跟你结婚其实对你挺不公平的。因为我以后还是会想到他≈
两滴泪落下,打在纯白的吧台上,就像两根针扎入了白暮云的心口,他的身体绷紧,脸色越发难看。
醉酒之后的她,不复现那个理智的检察官形象,此时的她,不过是个失恋的小女孩。林洛黛毫无顾忌地说着自己的心事,根本不曾注意到白暮云的变化。
≈我公诉的第一个案子,他就是法官,那时候,我懂的东西并不多,他人很好,总会指点我,想想当时唉,就这么爱上了这个男人,一爱就是五年唔≈
白暮云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直接扳过她的脸就吻了起来。他的唇依然散发着让人喜欢的味道,但却并不温柔,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似乎要将她的世界搅得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他嘴里含了一口酒液,直接灌入了她的口中,毫无准备的她被酒液直呛喉咙,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若不是他及时松开,她怕早就呛死。
忍着酒液的刺辣味,她好半天才咳完,已经满脸是泪。未来得及擦泪,下巴已被修长的指撅住,一点点抬高,泪眼中,她看到了白暮云的脸,干净,严肃。
他盯着她此时梨花带雨一般的脸,沉眉,掀开了薄唇:≈从今天起,你的记忆里,心里,只能有我。我们的婚姻,不是在开玩笑。≈
林洛黛酒后头脑迟钝了许多,好久,才茫然地点头。
喜欢的女人心里还有别人,白暮云本来心中恼怒,但见她此时红唇微肿,眼皮透明,睫毛轻轻眨动的样子,心底的弦不经易间拉起,他低头,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的动作温柔了好多,一只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脑后,开始了一番缠绵的长吻。
长指一弹,弹开了她的发箍。长发披散下来,盖在身上,她的美又增了一份。
≈我是谁?≈他问。
她好半天才弱弱地出声:≈我丈夫。≈
≈我的名字!≈他还不满意。
≈你是白暮云,是我的丈夫≈
那一晚,她在他的带动下妖娆绽放,嘴里无数次吐出这句话。白暮云满意地抱紧她,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
日上三杆,林洛黛终于睁开了眼睛,感觉到的是身上的疲软和酸楚。这并不是她的出租房,而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她眯眼仔细回忆,才想起某些片断,脸轰地红了起来。
昨晚,她和白暮云结婚了,和他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虽然昨晚醉了酒,但她还是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大胆的行为,还有那声声软语:≈你叫白暮云,是我的丈夫。≈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直接爬起来,抚头低呼,不敢置信于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肉麻的话来。白暮云已不见人影,卫生间的门掩着,从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显然,他正在冲凉。
不敢面对他,林洛黛红着脸迅速滑下床,三两下套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去哪儿?≈背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她的背脊一僵,伸过去拉门的手落在半空,没有再动。
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出去,更不敢回头看白暮云。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药物的缘故,那么第二次,更多了主动的成份。她不过是借着酒劲发泄欲望罢了。
几乎不喝酒,她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还喝出了这些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
好半天,她才轻声道:≈去上班啊。≈外面阳光普照,看这样子,时间不早,这么多年来,她可还是第一次迟到。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他走过来,腰上只围一块白色浴巾,迷人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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