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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要弄只狗进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是王喜、张司簿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很快,小白狗牛牛就进宫了,又能跟着主人扶摇吃香喝辣。
扶摇和青宁进宫是在六月初一,初二这天,各地秀女就都到齐了。
当天,阿棋跟着喜鹊去厨房取芳华殿东院的饭菜时,就见到了其他各院秀女的丫鬟们,大家都是年轻姑娘,又是头一次进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叽叽喳喳谈论得很是热闹。
果然如扶摇所想,除了芳华殿西院和东院,其他各院根据占地大小和房间多少不同,每个院落都住了四到六名的秀女不等。
阿棋听了那些丫头们的交谈,取了饭菜回来之后,便鹦鹉学舌地说给扶摇和青宁听。
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芳华殿西院和东院都已经成了本届秀女之中出挑的人物。
西院的司马芳菲自不用说,本来就是大盛第一的豪门大族,进京的之后惹得全城惊艳,进宫后又听说是得了皇后的特别关照,可以独占整个西院的,人人都说司马家这位千金中选是无疑,只看是封什么品级了。
至于东院,却是因为当天入住东院,跟司马芳菲有过针锋相对,而出名了。
扶摇苦笑道:“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阿棋快速道:“这可不是坏事,那司马小姐风头正盛,却也不过是因为投胎了好人家,生的好皮囊罢了,未必人人就都服她。小姐你可是没听那些人说,她们都知道你敢跟司马小姐振振有词不落下风,都很是敬畏赞叹,人人都说不知苏家是何等模样的人家。”
扶摇却摇头道:“在宫里头,风头盛可未必是好事。”
青宁正在一旁喝汤,小口小口地啜着,闻言抬头道:“咱们姐妹并非为争宠而来,这般造势,的确是不妥?”
扶摇想了想,又道:“这势头说不定也可利用一番。司马芳菲有那样的家底在,她出挑是正常的,没人会说个不字;但咱们家是才刚刚入爵,放在本届秀女里面是什么也算不上,还没开始选秀便这样出风头,说不得就要惹宫里的贵人们忌惮。”
青宁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大姐的意思是不是说——捧杀?”
扶摇点头:“树大招风,咱们太过招摇,必会惹来事端,但咱们既然是冲着落选去的,说不定倒也是个契机。”
青宁认同地点头,但也不无忧虑道:“只是这样一来,局势便不由我们控制,变化难测,会不会有些凶险?”
扶摇皱眉沉思。
阿棋和阿韵都张着眼睛看她们两人。
她们素来爱在饭桌上商议事情,两个丫头从来都是随侍在侧,有时候也说不定会有些建设性的建议。而喜鹊和黄莺不是心腹,当然是不可能旁听的,所以此时也并没有在饭桌旁伺候。
最终扶摇叹了口气,道:“选秀本来就是将命运交托于他人之手,我们能够提前筹谋,已经是在争取了。”
青宁怔了怔,这才想起这本来就不是她们能够全权掌控的事情,也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晚饭后不久,张司簿便差人挨个院落地通知,明日皇后和贵妃召见秀女,请各位小姐辰时三刻到容华宫正殿萃文殿集合。
于是扶摇和青宁又开始为明日的穿着打扮操心起来。
一会儿想着要低调些的好,穿着应该素雅;一会儿又想到既然已经出风头了,不如更加张扬乖张一些,但又担心万一过了度,真的惹来祸端。
思来想去,又不知道皇后和贵妃素来的脾性与喜好,眼下天黑了,也没处打探,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就照着平时的衣着来,取中庸之道。
到了第二日初三,果然两人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扶摇穿了浅红色的襦裙和鹅黄色的半臂,绕着雪白的披帛;青宁则穿了湖水绿的襦裙和褙子,满身都是浅粉白的花瓣花纹,挽了天蓝色坠流苏的披帛。
两人的发髻都只是精致而已,并没有别出心裁,戴的首饰也是在华丽和素净之间。
辰时一刻出门,扶摇叮嘱阿棋和阿韵照顾好牛牛,别叫它乱跑,别出东院,然后便前往萃文殿前面的广场集合。
东院和西园极为接近,扶摇和青宁路过西院的时候看了一眼,司马芳菲似乎还没有出门。
等她们到了萃文殿前的小广场,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是各院的秀女,一眼扫去姹紫嫣红,莺莺燕燕。广场周围都有内侍和宫女垂手站立,在他们身后,还有羽林军持枪守卫。
秀女们来自全国各地,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当然也有一些人本来就是世交,而广场上,基本上都按照关系亲疏站立,有完全不认识的,便跟自己住一个院子的秀女在一起。
此时皇后和贵妃尚未来到,张司簿也尚未出现,众人都随便站立,不成章法,各自窃窃私语。
“瞧,那就是芳华殿东院的……”
有人轻呼了一声,顿时好几丛人都朝扶摇和青宁看过来。
扶摇神色自若,青宁一贯平静。
那些秀女们见了她们姐妹,果然都是出挑的美人,不由都是暗暗惊叹,但随即也就发现不过如此,并没有怎样的国色天香三头六臂,多看了几眼之后便也都回过头,只是议论之时难免提起她们跟司马芳菲对峙的事件,少不得再往她们姐妹脸上偷看几眼。
扶摇和青宁远远听着,也能听到一些苏家、桐城、新升的爵之类的字眼,显然短短两日的功夫,她们姐妹的家世背景,已经都被调查清楚了。
“你们好,请问可是苏家的小姐?”
旁边忽然有人问了一声。
扶摇和青宁都扭头看去,只见是个黄衣白裙的少女,圆圆的苹果脸,眼睛亮亮的,脸颊上两个酒窝,显得很甜很俏。
少女胸前垂了一根乌黑光滑的大辫子,她此时正用双手握着辫梢,好奇地看着扶摇和青宁。
扶摇点头道:“如果小姐问的是桐城苏家,那么我们就是了,我是苏扶摇,这是我妹妹苏青宁。”
那少女立刻惊喜道:“啊果然是你们呀我听说你们敢跟司马小姐争夺住所呢,好厉害”
她声音清脆,语速比常人快一点,说话便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很是轻快动听。
大约是想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她吐了一下舌尖,道:“我是中州义勇公府的小姐,叫秦茜儿。”
中州地处大盛西南,政治算是比较清明,因为是好几条官道交汇处,所以经济状况也不错,素来也有人杰地灵之名。
义勇公也是当年追随先帝打江山的老臣子,立国之初也是朝中元老,但后来新人辈出,当今皇帝也是励精图治,义勇公年纪大了,便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最终告老还乡,闲居中州。
义勇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军中任职,二儿子也在地方为官,秦茜儿是大房的,也是义勇公最小的孙女,今年正好十五岁及笄,赶上了选秀,初二那日进了宫,住在芳华殿北院,同住的还有另外三个秀女。
说起来跟扶摇和青宁也是一个殿里的,便有些亲近。
秦茜儿性格活泼,先是追问扶摇当日跟司马芳菲对峙的情形。
扶摇只是轻描淡写几句掠过,小丫头便已经很是惊叹。
她看起来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但扶摇深受现代那些宫廷剧、宫斗小说的影响,一直觉得只要是入了宫,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戴着面具的,所以跟秦茜儿也不敢深谈,只是面上和睦罢了。
大约半刻钟过去,张司簿便来了,秀女们立即按照事先的吩咐,依着个子高矮,排成了四列,从左往右数,扶摇在第二列靠后,青宁在第三列中段。
张司簿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拿过一本花名册开始点名,凡是点到名字的秀女便应一声“在”。
张司簿一路点下来,没有一个不到,她便满意地合上了花名册。
但此时,人群中忽有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没点司马芳菲的名字?”
这个声音很细很轻,但此时全场都没人说话,这句话便也十分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人便偷偷抬眼去看张司簿的脸。
张司簿面无表情,只略微一扫,抬手朝人群中点了点。
就有两名年长的宫女走到第三列的队伍里,对着一名紫衣裳的秀女说道:“请张小姐出列。”
张小姐就在扶摇的侧后方,此时其他秀女都悄悄地望过来,扶摇也是微微侧脸,能看见张小姐脸上的神情。
惶恐、惊慌、不知所措。
张小姐本来以为她轻声说,又是在人群中,不至于被发现,但没想到张司簿耳力过人,眼力也是一等,竟然随手就把她给指出来了。
“张小姐,请出列”
宫女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声音之大,让所有人都心惊。
那张小姐便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过年期间事情多,陶苏尽量日更。另外,祝大家新年快乐~~)
正文 169、杀鸡儆猴
169、杀鸡儆猴
众目睽睽之下,张小姐惊慌失措地站着,咬着嘴唇,眼里浮起一阵雾气。
她本就是个美人,美人泫然欲泣,总是令人同情的。
但是张司簿并没有被她的这份楚楚可怜所打动。
她端着双手,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到了队伍中间,走到了张小姐身前。
“苏南长乐侯府张月华。”她先是准确地报出了张小姐的家世和姓名,面无表情道,“张小姐是否觉得我不公?”
张月华脸色苍白,怯生生道:“不,不是……”
“那么张小姐方才的话又是何意?”
张月华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不知该如何作答。
张司簿却并没有给她时间细细思量。
“你是侯府千金,在场的都是有爵之家的千金,世家、望族、豪门,无一不是身份尊贵之人。但是,既然进了宫,做了秀女,就要听从宫里的规矩。我张司簿不过是宫内一介小小女官,但是奉皇后之命,负责本次秀女一应事宜,那么,我,就代表宫里的规矩”
张司簿的语气渐渐凌厉。
张月华愈发地不安。
“既然张小姐不认同我所代表的规矩,那么我也不会勉强张小姐遵守。”张司簿脸上很是离奇地出现了一抹微笑,“张小姐,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
“我……”张月华又是诧异又是疑惑,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张司簿就变得温和起来。
扶摇却暗暗想,只怕张司簿接下来的话就会将这位张小姐打入地狱。
果然,张司簿的脸色立刻又变得冰冷如霜。
她翻开手中的花名册,提起朱砂笔,在其中一页上画了个大红圈,并打上一个大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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