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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尽心尽力,连最宝贵的东西都可以献出去,有这份决断,何愁大事不成。”
雪华、扶摇和青宁,都抿住了嘴,慕容和慕扬几句简单的对话,气氛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谁都知道,扶摇是丁贵妃内定的大皇子妃,慕扬说慕容将最宝贵的东西献出去,不就是暗指他为了表忠心抱大腿,连自己的女人都能让给别人。
扶摇自然知道个中内情,但是不能说。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嘲讽?
而慕容,果然也没有逆来顺受。
“能成事的,靠的都是自身的实力。待到尘埃落定,成王败寇,英雄小人,也就自有公论。”
慕容没有跟慕扬在字眼上纠结,等他说完,突然就显得慕扬的话特别地小家子气。
慕扬自然也察觉到自己方才钻字眼了,抿了抿嘴,喝了口酒,不再接话。
这顿饭,吃得十分枯燥且尴尬。
慕容和慕扬之间微妙的敌对气场,让扶摇和青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雪华也不喜欢这种氛围,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慕扬便再也不能向扶摇抛什么秋波了,这却是她想要的结果。
时不时的冷场之下,这餐家宴仓促地结束了。
扶摇和青宁也不愿意多待,很快就告辞离开。雪华以身子不便为理由,没有送她们出门,倒是慕容和慕扬,联袂一直送她们姐妹在二门外上了马车,然后出了府。
兄弟两个没什么交谈,各走各路,各回各院。
慕扬原本要去自己的书房,雪华不是他的正室,她住的芳仪院并不是他本人的居所,所以他是有自己的院子的。
从一个分岔路走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树丛里一个小丫鬟正在鬼鬼祟祟地监视他。
这小丫鬟身材娇小,躲在树丛后面,缩成小小的一团,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去看,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她眼见得慕扬走得远了,才从树丛里出来,轻手轻脚地离开,往芳仪院方向而去。
到了芳仪院,又进了屋子,雪华正歪在软榻上,旁边站着木棉跟荷香。
小丫头进门贴着墙根儿,小心翼翼地过来,细声细气道:“雪夫人,二公子去书房了。”
“你看真了?”雪华问。
小丫头肯定自己看真了。
雪华这才摆手让她出去:“看着外头,若有人来,立刻回禀。”
“是。”
小丫头知道,雪华是要跟木棉和荷香说机密要事了,乖乖地出了屋子,将门带上,安静地坐在门口廊下。
确保外面有人看着,不会有谁突然间闯进来,雪华这才从软榻上坐起来,看着木棉道:“你不是有要紧事要禀报,说吧。”
木棉咬着嘴唇,凑上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荷香竖长了耳朵,试图听,无奈她说话声音太低,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她正想走近两步,却见雪华脸色大变,并高高地扬起了胳膊,然后在她的目瞪口呆中,狠狠甩了木棉一个耳光。
“jian货”
正文 195、挨打
195、挨打
“jian货”
雪华狠狠一巴掌甩出去,木棉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半个发髻都散落了下来。
荷香吃惊地捂住了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谁允许你告诉她了?”
雪华腾一下站起来,怒视木棉,若是目光能杀人,木棉身上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木棉微微侧过头,脸上几道红痕,还有被指甲刮破的几条血丝,半边头发披散,显得触目惊心。
“夫人……”
她泪眼婆娑,既惊慌又无措。
雪华此时却是怒极攻心,一巴掌还不能解她心头只恨,一见木棉看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又是重重一脚踹了出去,直接踢在了木棉的心窝子上。
“啊……”
这一下踢得太狠,木棉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你这个贱人巴不得我死是不是?你成心要泄我的密,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雪华指着她的鼻子就大骂开了,而且还有上前再踢一脚的趋势。
荷香虽然一直不太喜欢木棉,但眼看着雪华对她又踢又打,深怕弄出人命来难以收场,赶紧扑上来抱住了雪华。
“夫人消消气,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在她的百般劝阻之下,雪华总算是稍微收住了怒意,被荷香硬按到软榻上坐了。
木棉瑟缩着身子坐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荷香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雪华用手一指木棉,厉声道:“这个贱婢,居然将我假怀孕的事情,全告诉了苏扶摇那个贱人你说,她不是想我死是什么”
荷香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
“木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愤怒地瞪着地上的木棉,“夫人一再强调,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够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大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大小姐跟夫人一直不对盘,她若是将这秘密泄露出去……”
木棉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小姐跟奴婢保证过,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屁话”雪华大怒,“你个蠢货她的话能信吗?难不成你忘了,在家的时候,她是怎么跟我和我娘作对的”
木棉委屈道:“奴婢并非有意泄密,当时的情况,大小姐已经猜到了事实,就算奴婢不说,她也是能推断出来的。奴婢深怕她胡乱猜测,反而想得愈发不堪,所以才不得已说出了事实。”
雪华气得浑身发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就是见不得我,你们所有人都见不得我好人人都要跟我作对人人都要置我于死地”
她一面说着,一面身上不住地颤抖,连嘴唇都在哆嗦。
荷香瞧着不对劲,赶紧上去抱住了她,急切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千万别往死胡同里想啊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咱们还有办法挽救的……”
雪华却是两眼发直,只顾恶狠狠地盯着木棉,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木棉见了她这样的神色,也骇得有些变色。
荷香见自己的劝慰抚摸全无效果,雪华只是一味地盯着木棉的脸,仿佛要吃人似的,她便扭头对木棉疾声道:“你快出去别在这里惹夫人生气”
木棉显然已经被雪华吓住了,讷讷地说不出话。
荷香急的不行,站起来也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啊”
木棉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荷香。
荷香双眉一竖,怒道:“还不快滚”
木棉这才恍然,忙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荷香这才回身抱住雪华,哄道:“夫人醒醒,夫人醒醒,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别害怕,有我在呢,荷香在这儿呢……”
出了屋子,荷香的声音就被门板隔在了里面。
木棉脸上的惊慌迅速褪去,眼皮微敛,眼中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她抬头看了看,大日头下,院中无人,但依着往日的惯例,很快就会有人搬冰块到雪华屋子里,因为孕妇怕热,午休的时候必须放一些冰块,才能睡得安心。
她微微一想,将散落的头发先面前挽起,用簪子固定住。
这样一来,她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就完全暴露出来,不需要刻意观察就能被人看见。
然后她便用手捂着脸上的伤痕,虽是捂着,却并没有捂严实,只是松松地托着脸颊,那一道道的红痕,并没有被遮住。
做好这个准备动作,她就微微低着头,慢慢地沿着左边廊下走去。
走到转角处的时候,果然对面一个嬷嬷领着两个小丫头,端着两盆冰块走来。
她已经看见了,却依旧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低着头走,终于跟对方狭路相逢。
“哟这不是木棉姑娘么,怎么了这是?”
那嬷嬷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木棉脸上红肿的僵痕,咋咋呼呼地叫起来。
木棉难堪地扭过脸,站到旁边,低声道:“没什么,撞了一下,嬷嬷是给夫人送冰块么,夫人正在跟荷香说话,请嬷嬷在门外稍等会儿再进去吧。”
这嬷嬷并不是雪华从娘家带来的,而是夏侯月晖拨给雪华使用的,是王府里的老奴婢了,最是八卦嘴碎的。夏侯月晖让她来伺候雪华,也存着让她做眼睛的用意。
自从雪华传出怀孕的消息,她跟前的丫头,个个都抖了起来,尤其是荷香,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木棉虽然并没有她那么夸张,但在其他人眼中,她跟荷香是一丘之隔,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今天,她这个雪华跟前贴身伺候的高级丫鬟,居然脸都肿了,说是撞的,哪个柱子能撞出这么几道红痕来,分明是挨了打的。
嬷嬷立刻就八卦起来了,揪着木棉,非要看着究竟。
“我瞧瞧,我瞧瞧,哎哟,这么嫩的脸蛋儿,怎么就撞成这样儿了?严重不严重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哎哟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啊?”
看似关心,语气却十分地尖锐,尤其是带着一种嘲讽的心态。
木棉只觉十分难堪,躲着她的动作,想要避过去。
而站在旁边的两个小丫头,端着装了冰块的铜盆,也没办法插手,只能贴着墙根站着,以免堵了她的道儿。
其中一个小丫头,听见嬷嬷的话,就一直好奇地往木棉脸上张望,木棉躲闪之际,手就从脸上放了下来,脸上的红痕历历在目,小丫头立刻惊呼了一声:“呀木棉姐姐的脸怎么了?”
木棉抬头一看,这不正是那个窥破了雪华的秘密,害得她被扶摇偷听去,导致捅出篓子的小丫头么。
她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既悔且恨的复杂神情,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见她这种神色,不由愕然:“木棉姐姐,你,你……”
木棉终于忍不住,道:“还不都是你……”
她飞快地说了这半句话,双手捂着脸,飞快地跑走了。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她逃走,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忽然害怕起来,顾不得嬷嬷还在旁边盯着,将盆子往廊下一放,追着木棉就去了。
“哎,你个死丫头……”嬷嬷在后面跳脚骂。
另一个端盆的小丫头则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切,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嬷嬷看了她这傻样儿,便骂道:“看什么看,傻货”
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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