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凤小钗哭过,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充满恨意地咬牙切齿,说:“我日后,再也不回那个家了,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就指着我去卖钱,供他们过好日子。”
凤羽白说:“我也这么想,要不然,你就住我们家。”
“也不成。”凤小钗摇了摇头,说:“羽白哥,我不打算回去了。”
凤羽白一愣,说:“不回去,那你准备去哪儿?”
凤小钗也是大彻大悟,说:“我打算,日后就留在谷城过日子了。”
凤羽白皱眉,说:“留在谷城,这咋行,你一个人也没个照应。”
凤小钗撇撇嘴,说:“反正我不回去了。”
回到鸣山县,就算住在凤羽白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赵莉肯定会来找他们麻烦,凤小钗是真的不想再麻烦凤重夜一家子了。
而且,她不想再和家里有瓜葛。
“你想留在这儿,也不是不行。”凤重夜斟酌片刻,道:“薛厄在这儿还有些生意,缺个管账的,你之前跟着我爹,也学过一些账簿上的事儿,不妨就留下来,再薛厄手下干活儿。”
薛厄就站在旁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凤重夜自作主张就把凤小钗塞给自己,连活儿都找好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薛厄也不介意下面多张吃饭的嘴,就算凤小钗啥也不干也没事儿,他不缺这个钱。
更何况,他手下一个兄弟,对凤小钗很是有意,巴不得把人留在谷城,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好生培养感情。
薛厄便也很是上道,说:“凤少所言不错,我这边的确缺了位账房,我看凤小姐天资聪颖,恰是干这行的料,不如就留在我门下做事也好。”
凤小钗犹豫了一下,看向凤重夜。
凤重夜替她应了下来,说:“那日后就托薛道友多照顾着了。”
薛厄笑了笑,说:“这是自然,我薛厄最护短,没人敢轻易招惹。”
凤重夜对凤小钗说道:“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想必心里面也分出个黑白善恶,日后若是你爹娘再来寻你,或是找你要钱,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凤小钗闻言,面色冷漠说道:“夜哥说笑了,我本就是孑然一身的孤儿,哪来的爹娘?日后,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们几人了。”
这世上,抛儿弃女的多见,但如此年纪轻轻却敢离断爹娘的,实属罕见,尤其这还是个闺中女子。
薛厄便觉得凤小钗也是个妙人,难怪自家弟兄能够一眼相中。
这样拎的清的女子,放在门下做事,也不怕会吃亏。
就是凤文涛夫妇,未免太过奇葩,又着实叫人觉得可恨极了。
安顿好了凤小钗的去处,凤重夜心头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凤小钗既是女子,又非魂修,出门在外总免不了叫人担心会被欺负,她来了薛厄门下,反而多了一层保护。
薛厄是个老奸巨猾的聪明人,既然有意结交凤重夜,自然不会叫凤小钗受半点委屈。
不管怎么说,凤重夜也算是欠了薛厄一个人情。
薛厄花钱将凤小钗从玉华楼救出来,凤重夜要将这笔钱还给薛厄,却被他给拒绝了。
薛厄说:“凤少要是有意,那就请我吃个酒便可。”
凤重夜也是不拘小节,笑了笑,说:“谷城的酒楼,薛道友随便挑,今日我做东,薛道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薛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薛厄挑了谷城最上档次的一家酒楼,专卖魂修的食材,一桌子菜点下来,也要至少花费二十金。
凤重夜还趁着薛厄不注意,将埋在魂塔树下的一坛子石榴酒弄出来,放在储物戒指里面,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来。
凤重夜拍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清冽的魂气,便涌了出来。
薛厄眼睛一亮,实现落在酒上,说:“好酒!”
宴请薛厄
凤重夜笑了笑,给薛厄倒在碗里,说:“酿来之后,你还是头一个尝味道的。”
石榴酒用的是魂塔里的石榴,水是魂池里面的水,酒曲也是凤重夜在县里寻来的上好酒曲,埋了这么多日,虽还不曾达到凤重夜的预期,但总是比酒楼里面的酒要好。
凤羽白闻言,就有些吃味儿了,撇撇嘴说:“大哥,这酒你之前还说,等重华娶媳妇儿时候搬出来喝。”
凤重夜瞧他那小模样,便知道他心里想着点儿什么,禁不住一笑,逗着他说:“那现在被喝了,重华娶媳妇儿可怎么办啊?”
凤羽白说:“这是你拿出来的,法子得你想。”
凤重夜抬手,捏了下凤羽白的脸蛋儿,说:“那我酿一些更好喝的酒,留给你这个小馋猫好了。”
凤羽白:“……”
你才小馋猫!
凤羽白嘟囔:“又不是我非要喝,是重华。”
薛厄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眼眸闪了闪。
这两人,若不是早说是兄弟,他都当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呢。
薛厄是个好酒之徒,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顿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魂气进入了五脏六腑,又朝着下面涌去,集中在魂核之中。
薛厄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连连咂舌称赞道:“好酒,好酒啊!”
凤羽白嗅到味道,禁不住垂涎三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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