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理由,喜欢就是喜欢,”边随安道,“怎么说呢,就像你喜欢吃糖醋排骨,一定要说出个理由来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洪被绕迷糊了,“就是,就是说,要是喜欢对方,肯定是因为很了解对方吧。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知道对方做什么工作,平时喜欢去哪里玩。谭老师每两三天才来代一节课,那他可能不止这一份工作吧。如果想再次表白的话,肯定是要投其所好”
景洪说的头头是道,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边随安被他给说服了,他开始思索和谭清明有关的一切,最后发现自己对谭清明一无所知。
怪不得对方拿他当小孩子看,还把他酒后壮胆的表白当成小孩子说出的玩笑话。
可是他自己也很奇怪。
他在这世上生存了十六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见过各种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大的小的年长的年轻的林林总总什么类型的都有,可没有任何一个会给他熟悉的感觉。
确切的说,是给他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认定谭清明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景洪说的也有道理。
要是想表白成功,还得投其所好才行。
而且他还得暂缓计划,不能今天表白之后,没多久再凑过去,如果把谭清明给吓跑了再也不来福利院了,那茫茫人海这么多人,再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得徐徐图之,不能一下子把人给吓跑了。
景洪狼吞虎咽几口,把碗筷推到旁边:“还有就是,虽然我来的时间不长,但和其他人聊天聊的多了,还是听到了很多怪力乱神事件!你以前听说过吗?”
边随安摇头:“没有,我很少和人说话。”
景洪耷拉脑袋:“啊,这倒是没错,很少看你和别人说话。是这样的!这个福利院叫西山福利院嘛,它处在秦岭淮河交界处的山脉上,是历朝历代争抢地盘时候的必经之地,据说山里埋有很多尸骨哟!在民国之前,这块地皮都寸草不生,像有瘴气似的,花草树木都不生长,可神奇的是改革开放之后,这块地皮竟然焕发生机,山上的树木都长起来了,郁郁葱葱的特别漂亮!前任院长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就和市里请示,将福利院建在了这里。但是就和医院一样,这里也有很多神神鬼鬼的传说,比如西山福利院东面那块山坡之前是墓园,多年以来都是荒废状态,没什么人敢靠近那里。你去过那吗?”
“别提东面那个山坡了,你现在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说过,”边随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东西都不能证实真伪,就别和他们一起乱传了。你这社交能力是真的厉害,在这里没待多久,比我这十几年知道的还多。”
边随安虽然在安慰景洪,但他也不免想到在自己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如果和别人说了,马上就会被拉到精神病院关起来吧。
“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了,还不如不知道呢,”景洪摩挲自己的手臂,把竖起来的寒毛都按回去,“对了大哥,你之前说这里会开一年一度的媒体见面会,到时候档案室就会打开。我看最近操场宿舍楼道那里雇了很多清洁工人,门口还摆了花环果篮之类的,是不是见面会要开始啦?”
边随安拿来桌上的日历,在上面翻找时间,看了看上面的标注:“如果时间不变,下周三就是媒体见面会了。不过档案室那里无论开还是不开,平时都不让我们进入,我在这里十多年了,也没有看过档案室里面的样子。如果到时候想要进去,还得提前想想办法。”
偷访档案
在谭清明和景洪过来之前,边随安大部分时候过的比较随意,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活质量,毕竟他身体上时不时生病,精神上饱受幻觉困扰,在生存方面都自顾不暇,更别提在意身旁的环境了。
但这两人出现之后,他的生活状态获得了一些改观,精神好了些之后胃口也好起来了,往常早上喝点粥都会胃痛,现在吃几块肉也能承受,他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才长不起来,现在他吃肉吃的多了,竟然有了长高的迹象,小腿的筋骨在夜里时不时抽痛,有了钙质缺乏的症状。
身体变好一些,边随安有了在意周围环境的心思,他毕竟是人不是孙悟空,总不会从石头里蹦出来到底是谁生下了他,为什么生了他却不养他,要把他送到福利院里?除了想帮助景洪之外,对于他自己的身世,他同样有了好奇。
媒体见面会那天如约而至。
往年的媒体见面会都是邀请许多媒体观礼讲话,帮福利院的孩子们拍些纪录片,今年也不例外。
福利院门口花团锦簇,布置的温馨满满,温文尔雅的院长在台前讲话,四周的补光灯闪烁不停,众星捧月将他拱在中央。
这福利院最开始是老院长一手建立起来的,到现在运营了不知多久,老院长退休颐养天年之后,继任的新院长是老院长的儿子,这位新院长长相儒雅嗓音温和,说话时循循善诱从不发怒,据说早已结婚生子,但每次出来还会吸引无数迷妹。
福利院运营这么多年,早已走上正轨,平常新院长并不常过来,办公室常年空置,大部分事情都由马主任代理,马主任是位独居多年的女强人,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眉毛挑起半寸,能给人吓得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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