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会说“不喜欢亲密关系?”
是被亲密关系伤害了吗,还是单纯不喜欢身体之间的靠近?
刚才刚才多问问就好了。
应该多问问的。
如果不是急着落荒而逃,可以问出更多东西来吧。
即使他自己这样的不折不扣的倒霉蛋,都没有立下誓言说“讨厌亲密关系”,为什么谭老师这样的人会感觉讨厌?
人长得又高又帅,气质也好,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冷冰冰的扑克脸,但也蛮讨女孩子喜欢的吧。
唔,不止讨女孩子喜欢,还讨男孩子喜欢。
边随安捡起一颗石子,向远方扔去。
石块在水面弹过,划出一串弧线。
一颗颗石子越弹越快,越弹越远,如同被长线扯起的纸鸢,向着远方飘过。
边随安的视线追着石块,融化在遥远的山水间。
他在河边足足坐了一天,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从漫天人烟到人迹罕至,直到河水渐凉,身边的暖意渐渐消逝。
边随安站起身来,在宵禁锁门之前,回到了福利院里。
景洪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边随安推门进来也没有醒来。
边随安没有打扰对方,他坐在桌前,遥望远方的月亮,耳边听着景洪的声音,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
虽然总是习惯了一个人,也觉得一个人度过一生,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还是想、还是想还是想多一些亲人,想多一些温暖。
即使什么都没有,在漆黑的夜里,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都觉得幸福许多。
边随安站起身来,坐到景洪床边。
景洪之前好像说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边随安,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了。
即使之后没有其它的朋友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朋友,就能给寒冰浇灌而成的世界里,投下一颗火苗。
边随安就这么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朝阳再起,身体才承受不住,坠入深眠之中。
这么一觉睡得昏天黑夜,难得梦里什么都没有,再醒来时还是夜晚,他睡得分不清日间还是夜晚,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是什么时候,几点了,整整睡了一天吗,景洪在哪里?
边随安坐在床上,捂着脑袋,额头里像是装了一只沙袋,摇摇晃晃的盛满细沙。
床单揉的皱皱烂烂,像是被什么卡车碾压过去,边随安四处摩挲,发现是自己睡得太沉太久,把枕头被褥和床单都揉烂了。
搞什么,是熬了太久了吗,还是太久没休息了,怎么能睡这么久。
他浑浑噩噩坐着,不知坐了多久,景洪满头大汗进来,提着一堆食物:“大哥你醒了?吓死我了!你再不起来,我要给你叫医生了!”
“我怎么了?”
“哎呀,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景洪道,“哎呀,我还给你敷了凉毛巾,毛巾都掉下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脸色怎么样,照照镜子看看。”
边随安听话的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
这张脸像是足足七天七夜没休息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脸色灰败没什么人气,像是被吸干了精神。
“大哥,你肯定是恐怖片看的少了,”景洪嘟嘟囔囔,“要是不知道你去找谭老师了,我都要以为你被女鬼吸干阳气了。”
“胡说什么,”边随安一巴掌拍在景洪头上,“睡了这么久,饿死我了,拿来什么了?我现在就吃。”
景洪睁大了眼睛:“大哥主动要吃饭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连忙拉开椅子,让边随安坐上去:“大哥,快多吃点,补补阳气!”
边随安夹起一个包子,放在口中咀嚼。
对于那些四处乱窜的黑色雾魂,边随安知道它们代表着阴寒,但是和它们共处了这么久,脸色都没有这么差过。
要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可能只和那场废弃医院的“战斗”有关。
只是一天而已,脸色就会差成这样,那谭老师呢?
上次只是看到了一次,不知谭老师平时是什么状态,一个人如果经常参与这样的活动,心情能好起来吗?
分头行动
边随安又夹了几根咸菜,放进唇间咀嚼。
他真的想撬开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
被人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拒绝到不知还能回应什么,还是在想着对方,试图理解对方如此行事的理由。
边随安啊边随安,你实在是
边随安甩起筷子,敲敲自己的脑壳,想将自己的脑袋敲出个洞来,看看能不能流出一点名为“自知之明”的东西来。
景洪坐在旁边,探过脑袋盯着他看:“大哥,你确定你还好吗?”
“我好着呢,”边随安道,“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着失魂落魄的,”景洪道,“看起来像被一百个谭老师绑在一起给拒绝了。”
“喂,你这小子,这是什么形容,”边随安放下筷子,给了景洪一巴掌,“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像是被拒绝的样子吗?”
“岂止是被拒绝了,简直像被吊起来揍了一顿,”景洪道,“可怜巴巴的,惨兮兮的。”
“喂,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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