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门主,别来无恙。”
戚飞英冷笑道:“原来是聂门主,几年不见,聂门主又漂亮了。”
聂楠仍是一副男装打扮,神色冰冷,执剑站在戚飞英对面,“我奉谷主之命,前来捉拿不归谷叛徒。”
“算他命大,那样都没死成,不过他怎么不亲自来,派你前来,恐怕这个任务颇有难度。”戚飞英说着,细柳剑已出鞘,手指那样细的一柄剑,剑刃锋利,在太阳底下嗜血一般,势如破竹朝聂楠攻去。
聂楠身形晃动,以脚撑地,整个人朝后倒去,手中的剑在空中画了个圈,以柔克刚,将戚飞英的剑风转了方向。
戚飞英长剑斜走,又刺向聂楠的后心,聂楠沉身一个一字马,剑心翻转,挡下戚飞英的攻势,顺势一掌朝戚飞英肋下劈去,被戚飞英闪身躲过。
两人缠斗良久,内力震得林中树木簌簌,尘土卷着落叶飞舞其中,长剑相触之际,电光火石,一时难分胜负。
聂楠套了个虚招,引得戚飞英的注意,之后施展诡谲的轻功身法以迅雷之势闪身到了方舒禾身前,一直在旁观战的方舒禾惊得瞳孔炸开,她双手被绑,只能眼睁睁看着聂楠的剑刺过来。
“小心!”戚飞英大喝一声,细柳剑脱手朝这边飞来,阻隔开聂楠和方舒禾,下一瞬,方舒禾手上的绳索在聂楠的剑下断开。
原来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可戚飞英因这一下丢了剑,等聂楠再攻过去的时候,他手中已没有了格挡的武器,只能运用身法左右闪避,聂楠轻功极好,又岂是戚飞英能躲开的,只见她身影快速闪动了几下,剑心已抵上了戚飞英的下腹,戚飞英也灌力在掌,剑心刺入他身体的同时,他使出全身力气朝聂楠胸口击了一掌。
聂楠喷出一口鲜血,一把将剑拔出,戚飞英的腹部也很快涌出了鲜血来。
聂楠虽轻功极好,内力较之戚飞英略显逊色,这一掌戚飞英用了十成的力道,若非他被剑贯穿,聂楠恐怕早已飞出去了。
聂楠身受重伤,不再纠缠,用尽力气跃上树梢,消失在太阳底下。
戚飞英也终于撑不住,弯了下腰,鲜血顿时一涌而出,染红了他半边衣裳。
用了唐易送来的青灵续骨膏,楚不归的腿伤果然好的很快,被小茹搀扶着,他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这日他们在路边的茶肆休息,暮色渐起,夕阳铺满了半边天,楚不归静静看着远处,想着聂楠的情况,前几日收到了她的飞鸽传书,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已寻得踪迹,不幸失手,另寻机会,伺机而动。
聂楠已经找到了戚飞英的行踪,这就证明戚飞英确实是不归谷的叛徒,在楚不归看来,戚飞英和聂楠的功夫应当是不相上下的,按理来说聂楠在戚飞英手里吃不了亏,何以会落败,那只有一个可能,平日里戚飞英有所隐藏。
戚飞英入谷十年,大部分功夫得了楚不归师父的指点,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和楚不归也等同于师兄弟了,可楚不归居然一直不知道戚飞英对自己有所隐瞒,不仅是他,恐怕就连师父也没看出来。
戚飞英的心思之深,令人生寒。
楚不归有些担心聂楠,眉心不由得蹙起。
叶星河靠在树干上盯着楚不归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蹙了眉,便走过来问道,“在想什么?”
楚不归回过神,缓缓摇了摇头。
楚不归收飞鸽传书的事,叶星河是知道的,他猜想楚不归大抵是在为了飞鸽传来的消息忧心,这些事楚不归不说,叶星河也不会去追问。
“眼看着已到了泰州地界,大约还有十来天我们便可到达无念寺了,你有功夫发呆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样让无为大师替你驱毒,毕竟这可要耗费不少的功力。”叶星河道。
“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无为大师素有慈心,不会见死不救。”楚不归道。
“可若他已不在无念寺了呢,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他恐怕早已动身前往踏雪城了。”叶星河又道。
楚不归一愣,叶星河说的不无道理,武林大会是整个江湖三年一次的盛会,历届武林大会都会选任新的武林盟主,踏雪城的温城主已经连任三届了,今年怕是会有变化,无念寺即便对天心诀不感兴趣,也不会缺席这次盛会。
想到这里,楚不归转过身来,让大家继续赶路。
这一行又走了十多里地,直到月上梢头,大家到了一个热闹的城镇,才决定找地方休息,刚走进镇子,背后就传来一阵狂奔的马蹄声,小茹忙赶着马车避让,六匹良驹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带出的尘土扬起半人高。
“是威远镖局的人。”温如月瞧着他们的背影道。
楚不归看了一眼,他们确实穿着威远镖局的衣裳,威远镖局是江湖上第一大镖局,就坐落在这个雾水镇,看他们每个人面色沉重,形色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楚公子,我爹和威远镖局当家的有些交情,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借住一宿,如何?”温如月突然说道。
她不是想去借宿,大概是想去打探消息,能让威远镖局的人不顾镇上百姓安全,当街纵马狂奔的,一定不是小事。
温如月没有忘记唐易说的话,她要尽快打探出她手里的天心诀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不归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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