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圣鹰教群龙无首,已然构不成威胁,不如我在武林大会上发一道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同我一起杀上宿畲山顶,取了纪无情的性命。”温非寒知晓了杀害唐阮的仇人,恨不得手刃了纪无情才好。
“纪无情只是无法出地牢,清醒之时亦能主持魔教事务,魔教四大长老武功高强,对纪无情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魔教一直长盛不衰,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况且,纪无情的心脉应当已在慢慢好转,不能贸然行动。”楚不归从没有哪一天不想亲手杀死人面兽心的纪无情,可他知道纪无情的内力有多高,若没有完全的胜算,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温非寒垂头想了想,对楚不归道:“《天心诀》不是在你手中吗?你练了它也打不过吗?”
“我不能练。”楚不归道,“而且,戴面具的人还没找出来,我不想打草惊蛇。”
温非寒点点头,“说的也是,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这个人。”
外头天色已经全暗了,书房燃着四盏灯,亮如白昼,窗户上,一只飞蛾在不停地扑腾翅膀,企图冲破窗纸靠近光源,它小小的身体在墙上印出大大的影子。
楚不归努力将自己从回忆里抽出来,站起身,对温非寒行了个礼,又恢复成那个温润如玉的楚公子,“多谢温伯伯还记挂着家父家母,叨扰这么久,楚一该告辞了。”
温非寒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故友之子,心里头百感交集,不由得就问了一句,“你和月儿,当真不可能吗?等我们报完仇,就替你们完婚,你就留在踏雪城,将来继任新的城主。”
楚不归笑笑,“缘分天定,不该强求。”
“你已有心仪之人?”温非寒问。
楚不归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叶星河的模样,一想到他还在南轩等着自己,心里突然踏实了很多,至少他现在不再是一无所有。
他微微颔首,对温非寒坦诚道:“不错,晚辈已有心仪之人,悔婚之事实属无奈,还望温伯伯见谅。”
以命换命,你可愿意
楚不归和温非寒在书房密谈的时候,叶星河并没有回南轩,他去了四方楼所居住的客房北苑。
天虽还未全暗,但视物已然朦胧,叶星河一刻也等不了,只想快点偷到洗髓丹为楚不归解毒。
四方楼少楼主钱三万的房间空无一人,叶星河从窗户溜进去,借着走廊上的灯笼在屋内搜寻。
不知这屋子原本就是这样奢华,还是钱三万重新布置过,架子上随处可见名贵玉器,就连桌上喝水的茶具也是上好的甜白釉,屋内放了两口紫檀箱子,都上着锁,叶星河使用内力将锁扯断,开箱翻找,一个箱子装着满满的金元宝,另一个箱子放着一叠银票和一些瓶瓶罐罐。
叶星河直觉洗髓丹一定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头,他不认识洗髓丹长什么样,他想只要把这些东西全拿走,总不会错。
于是他把银票拿出来放到一边,抱着箱子就欲离开,忽而眼前金光一闪,叶星河下意识闪躲,只见一把金刀从他眼前砍过,一把砸在桌上,将那套价值不菲的茶具劈了个粉碎。
“好大的胆子,偷到你钱爷爷头上了!”钱三万抽回刀,对着叶星河再次劈来。
叶星河反手一抄,躲开他的同时,一掌击在了钱三万的肩头,钱三万被震得后退几步,撞在了门框上。
他怒从中起,再次挥刀攻来,叶星河一手抱着紫檀箱子,只单手同他过招,钱三万那把镶金的短刀根本近不了叶星河的身,三两下间就被叶星河夺了过去。
只听钱三万吹了一声口哨,同时从旁边抄起一把椅子作为防御,不料叶星河根本看不上他的短刀,弃之不用,也没有再进攻的意思,“我只是来借洗髓丹一用,无意偷东西,更无意伤人。”
“我们镇楼之宝,岂是你说借就借的。”钱三万说罢,忽而从天而降两个人,想来就是楚不归之前说的钱三万手下的十大高手之二。
他们挡在钱三万身前,一句话没说,齐齐朝叶星河攻来,叶星河将箱子暂时搁置一旁,双手成掌分别接了他们二人一掌。
对掌的瞬间,叶星河感受到了他们的内力之深,几乎和他不相上下。
叶星河心中微微一震,这样的高手怎么甘愿在钱三万手底下做一个护卫?难道就是为了钱?
不容他细想,二人已变幻了招式,其中一人翻掌而下,攻向叶星河的下三路,另一人转手为拳,击向叶星河面门。
只见叶星河单手撑桌,一跃而起,跃起的同时翻转而下,用手和脚分别接下对方的招式。
对方攻势迅猛,叶星河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斜身反勾,破掉其中一人的招,同时朝后滑出去数十步,手中起势,挥出去一招归风掌。
掌风强劲凌厉,隔空而去,将二人震出屋外,但二人并未有所狼狈,只是退了几步就稳稳停下。
叶星河也追出来,他肩上的伤传来丝丝疼痛,他想可能是运功导致伤口裂开,但他并未在意,对着两人说:“我无意伤人,二位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却置若罔闻,双手呈拳,腾空一跃,快速飞向叶星河。
他们没有武器,叶星河也不会率先使用武器,双掌再次在身侧聚力,一招归魂掌已然出手,此掌威力比归风掌更甚,二人见势不好,忙向旁边闪过,避开犀利的掌风,掌风扑空,震断了院子里木桶粗的两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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