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在紧急时候吹哨才会理。
柴雪尽苦恼道:“那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瓦达尔听不得这种话:“怎么会,在这有什么我们解决不了的事吗?”
柴雪尽指了指空吾的爪子,两手一摊,这事儿他还真帮不上忙。
瓦达尔看看歪着脑袋的大鹰,再看看很识趣的柴雪尽,两眼一黑,那这取信的重担只能自己来了。
于是,在夕阳完全落进地面前,柴雪尽撑着脸,看着瓦达尔忙里忙外,用一堆吃食试图诱惑栖在神树的鹰。
天渐渐黑了,瓦达尔仍没能让鹰下来,他撸起袖子:“殿下,我上去吧。”
“你上去,它指不定就飞走了。”柴雪尽实话实说,这鹰看着通人性。
瓦达尔一脸受伤:“那怎么办?”
柴雪尽施施然起身:“我来试试。”
也只能这样了,瓦达尔想着站到一旁,死马当活马医。
柴雪尽仰头看着那只雄赳赳的鹰,往左走了两步,空吾的眼珠子跟着挪动,他往右,空吾也跟着动。
验证心中的想法,柴雪尽指着被收干净的石桌:“下来。”
“这不能吧?”瓦达尔忍不住小声说,“它报复心很强的,别人命令它,它只会抓别人的脸。”
瓦达尔后面一句话是在游魂里说完的。
这时已走到石桌旁,伸手去摸空吾的柴雪尽回头:“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瓦达尔立即当没说过刚才的话,在他身后伸长脖子去看,“殿下见过空吾吗?”
柴雪尽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鹰,羽毛顺滑,像上等瓷釉。
他听说鹰这类猛禽不能摸脑袋,容易遭攻击,刻意避开了空吾的脑袋,只摸了摸背。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空吾居然回头用脑袋蹭他的掌心,又大又亮圆溜溜的眼睛写着求抚。
柴雪尽微微诧异,他怎么觉得空吾认识他?
瓦达尔早惊到张大嘴巴:“殿下,它认识你。”
不止他有这错觉,柴雪尽摸完空吾脑袋顺手解下信:“或许。”
是斯百沼从海雅送来的信。
。
柴雪尽一目十行看完, 神情凝重起来,他知道斯山启的死讯传出后,斯以谨和斯千顽不会老实, 没想到他们那么等不及。
尽管斯百沼将他失踪的事栽赃到斯千顽头上,但在解时琅的调查下, 斯千顽减少嫌疑, 有了脱身机会。
这对斯百沼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对方没指望能轻易绊住斯千顽。
真正棘手的是戎栋死在东夷的事。
大理寺卿‘柴雪尽’昨日抵达永春郡, 没人关心他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只对他的动向虎视眈眈。
斯百沼很清楚他的身份,让钟离世以礼相待外便是按兵不动。
斯百沼有心蛰伏, 偏偏这位大人不让,一个劲催着要去海雅。
理由很简单,他此行是为解决戎栋惨死一事, 如今斯山启不在了,但还有几位王子呢。
要说一个人做不了主,三个人商量着来,总该有个结果吧?
三个王子凑不出个满意答复,只能说东夷气数已尽。
这话如同长着翅膀的鸟雀儿眨眼飞到了海雅, 让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岌岌可危了。
斯山启没留下只言片语, 也不曾对身边人说过推举谁当新王,毕竟这事儿不是王一个人说得算,要看天神。
然而草原子民早对新任狼王的人选心知肚明, 在斯百沼还未动身去历朝前, 他就是一众年轻里的佼佼者, 更别提他骁勇善战,聪明果敢。
十六岁那边随斯山启上雪山祭拜, 早被塔里先祖钦点,没道理不让他做王。
在历朝的三年和尚时光,只是让他更懂何为慈悲和自控,锻炼他成为一名更合格的狼王。
话是这么说,但同为王子的斯千顽和斯以谨又哪里愿意沦落为衬托斯百沼的无能者呢?
所以在大祭司推崇新王继位前,他俩预谋要动手杀了斯百沼,摔杯为号。
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猎杀,哪怕知道斯百沼武功高强,柴雪尽仍忍不住担心,心不在焉收起信。
对上瓦达尔问询的眼神,他简短扼要道:“报平安的,说他抵达海雅了,目前一切安好。”
从这封信不难看出斯百沼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信的结尾写了些许肉麻的话,大致是思念,让他好好吃饭养病,期盼早日见到健康的他。
分别数日,斯百沼像个恋家的孩子般絮叨。
瓦达尔愁容满面:“没王子说得这么简单,他们快打起来了吧。”
“你知道什么?”柴雪尽问。
“就大二王子想要争王位的事。”瓦达尔被柴雪尽不明的眼神注视着,不自在地偏过头,“这不是多秘密的事,近两年来他们二位动作不断,不就是想趁着三王子不在夺得王位吗?”
柴雪尽:“你们都很想让斯百沼当新王?”
“是啊,草原的王够足智多谋才能让我们不被欺负。”瓦达尔说到这神情激昂,“像驾崩的大王,就是足够厉害才能殿下来到这里,不是吗?”
这么打比方也没哪里不妥,柴雪尽笑了:“是。”
“再说殿下也会想让王子继位吧?”瓦达尔眼睛里倒影着柴雪尽带着不解的漂亮脸庞,他道,“如果是大、二王子其中之一掌权,您永远无法过上想要的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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