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沈南一点点头,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又警告了一遍,“二哥,我可以答应你回九安山再说,但是这期间离火赤芍有任何闪失我都要算到你头上——不论是谁做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南一眼睛看的是大哥沈不知。两个哥哥惯会在他面前互相推卸责任,所以他必须这样说,防止他们又来这一招。
沈不知失的手,却要他来承担后果,沈不灼暗暗咬牙。但在沈南一面前不得不笑着答应,“好,我保证到九安山上时离火赤芍一定完好无损。”
沈南一这才满意。
说完离火赤芍,就要说到他与林宋二人商量的计划了。
既然决定让两个哥哥帮忙处理黑衣人,那封信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沈南一将黑衣人传信之事告知两人。
听到这人如此明目张胆设计伤害沈南一,沈不知和沈不灼的杀气完全掩盖不住。
“今晚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要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沈不知的声音带上了寒意。
虽然沈南一等人才在城主府大闹了一番, 但经过府中仆人的收拾,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整个城主府看起来又恢复了严密而有序的防卫。
只有门窗及墙上刀剑划过的痕迹记录了曾经发生过的。
城主府大厅中,因为受伤脸色不太好的薛道成正坐在大厅正中的座位上, 而六大派和其他各门派中说得上话的管事者则分坐在两旁的椅子上, 剩下更多的是各门派的弟子, 就只能站在各派的椅子后面。
大厅中人虽然多,但大家全沉默着一言不发,脸上也表现得十分消沉, 场面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
看到在场之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风雷门的龚宁忍不住站了起来, 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大家怎么全都垂头丧气?无极宗是厉害, 可他们只有几个人, 我们这么多门派, 受薛城主邀请来的更是各门各派的英豪。此前失败只是因为准备不足,让他们混进来钻了空子。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 一定能重新夺回离火赤芍。”
龚宁是众人中为数不多几乎没受伤的人, 说起话来声也是如洪钟, 十分响亮。
他这话让许多人都抬起了头,这些人中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真正与无极宗交手, 经历过那一战,有些人其实已经有了退意。
“就算这离火赤芍拿了回来, 也不是我们的。明知对方是强敌,还要去硬碰硬, 我可不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丢了性命。”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龚宁听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这样泄气的话, 气得双目圆睁,目光投向说话之人, 发现是天剑门的一个站着的弟子。他刚想开口骂人,在看清对方手臂上缠着的白布,以及白布上还印着的新鲜血迹时,及时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话。
大家相互看了两眼,发现很多人对这人的话其实是赞同的。但这种时候,谁都不愿做第一个提出来的人,尤其是坐着的各门派管事之人。这损害的可是门派的名声,谁都怕以后在江湖上被人笑话,所以尽管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少,还是没有几个人敢光明正大说出来。
直到龚宁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终于有人也站了出来。
“龚大侠,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两个师弟都中了沈不灼的毒,今天请天音寺的大师看过,说是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人说完又转身对着坐在主位上的薛道成拱手道:“薛城主,你答应的那些东西我们也不要了。我现在就要带我师弟回去疗伤,恕不能再奉陪了。”
说完这人也不等薛道成有所反应,带着身后的几名同门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有个第一个起头的人,后面自然就有人有样学样。很快又有两个门派推出,他们以参与之人都受伤了为借口离开。
这个事情的发生让龚宁有些始料未及,他看了一眼离开之人,又看了眼薛道成,等着薛道成发话。
在众人的期待中,薛道成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他抬眼扫视了一圈留下来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你们难道以为无极宗此次之后还会再缩回九安山吗?他们今日敢公然到我离泽城抢夺离火赤芍,他日看上什么就敢随意去各大派抢。大家不会已经忘了清风派和青岳派之事了吧?”
薛道成搬出的这两派都曾经被无极宗围攻过。
“可是就连六大派都奈何不了他们,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又能如何呢?”有人提出质疑。
身旁坐着的其他人也附和道:“没错,今日大家也看见了,那邬玄周旋在我们这么多人之间,也未落败,仅仅是无极宗御风堂就有这种高手,更不用说那沈不知和沈不灼俩兄弟了。”
“沈不知两人尽得沈未然真传,我们也想对付,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很多人还是忌惮沈大沈二的名声,连对抗的勇气都缺少。
只有龚宁信心满满,试图劝说这些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更加团结,今日大家出力帮薛城主,他日哪个门派出事,我们自然也会互相帮助,今后才可以不再受他们的威胁。”
龚宁性情耿直,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胜在感情真挚,配上他激动的样子,被他说服的人还真不少。
但最后他知道还是要薛道成给大家信心,于是又问薛道成,“薛城主,你把我们全部召集来,一定有什么计划安排吧?我们风雷门愿受驱使,绝不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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