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旁边其他三人,要么是满脸横肉,要么是满脸胡须,还有一人是个左眼带着黑眼罩的独眼龙。总之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好不好人,沈南一并不在意,他身边就没几个好人。但一看刀疤脸这副姿态,沈南一就对他口中的消息有些存疑。
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赶路,又去了雁栖山,完全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他们离开离泽城之后,也不知那边是不是又有了动静。
所以一听到酒楼里有人谈论,沈南一立马结束了和林与尘的斗嘴,侧耳听过去。宋祈安更是因为师父之事,一听到离泽城三个字,就敏锐地转头盯着说话的那几人。
等他们仔细一听,才发现这人讲的也不过是离泽城丢失离火赤芍之事。这件事三人就是当事人,自然比说话这个刀疤脸更清楚。并且,由于只是道听途说,刀疤脸说的很多地方也有些张冠李戴,甚至是胡编乱造。
正巧小二端了菜上来,沈南一听他说的东西没什么价值后就收起了耳朵,把注意力放到了美食上。
他们虽然对于说错了的地方不在乎,只当听了个热闹,但酒楼中有的人却有些较真。
另一桌独自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越听越生气,一拍桌子朝那四人大喝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男子这个拍桌力道不小,他桌上的剑被震得跳起又落下,与桌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这一系列声响吓到了周围之人,也让那说话的四人一愣。
刀疤脸扫了一眼这名年轻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面白无须,年纪轻轻,又独身一人,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嗤笑。
为了在气势上压倒他,刀疤脸抬高声音:“你凭什么说我胡说八道?整个江湖都知道离泽城城主发出英雄贴邀请正道各派齐聚。结果现在却被无极宗把离火赤芍抢了过去。不仅如此,各派弟子还死伤无数。我说六大门派不过如此,又有哪里不对?”
沈南一一边夹菜,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热闹。顺便还询问了其他两人有没有在城主府见过这名年轻男子,林宋两人都表示根本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
年轻男子不屑道:“你既没有在场,又懂什么?分明是那魔教之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是,到底谁才是诡计多端啊!
沈南一原本好好地看着热闹吃着菜,听到他这么一说,一把放下了筷子不干了。
他刚要准备上前说道说道,揭穿薛道成的真面目。
还好宋祈安及时拉住了他:“沈兄,我们还要去丹桂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引来了六大派那些人,虽然不怕他们,但毕竟耽误我们的事。”
听他这样劝说,沈南一才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就此作罢。
这也就是他们没拿到什么证明薛道成伪善的有力证据,不然他非得立刻宣传得满江湖人尽皆知不可。
沈南一作罢了,可有人没作罢。
刀疤脸听到他嘲笑自己不懂,马上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你个毛头小子又懂什么?要我说六大派就是没用!被无极宗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这些正道中人也是一样没用!”
年轻男子被这话一激,拿起来桌上的剑,怒视着刀疤脸。刀疤脸既然说这种话,就算不是魔教也定不是什么好人,年轻男子这是做了动手的打算。
眼看两方因为这点口角就要拔剑相对,酒楼中的掌柜脸上写满了焦急。这些武林中人打起来,有时候一打就没影了,打坏的东西他找谁去赔偿呀!
掌柜的左看右看,不敢上去劝说,小二更是害怕被尾风扫到,恨不得躲桌子底下去。掌柜救只能寄希望于有哪位大侠出来说句话,制止这场纷争。
就在此时,刀疤脸的同伴拉扯了一下刀疤脸的衣服,悄声说道:“看他剑上的挂饰,好像是定州城明月山庄的人。”
刀疤脸听清后脸色变得有些为难。
明月山庄庄主姓上官,上官家世代居于定州城。因上官家乃家传武功,除了自家子弟,极少收外人为徒,同门多是同宗,所以人丁稀薄。
但也因为如此,明月山庄一向团结护短,在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上官家的人若是出了事,家中长辈一定会出头,严重时甚至不死不休。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此人既是明月山庄的人,就说明他多半是姓上官,与他动手不是明智之举。
刀疤脸听到同伴的提醒,心里已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嘴上没有示弱,但顺势在同伴的拉扯中坐了下来,也算是息事宁人了。
而明月山庄那名年轻男子也没有强出头。他独身一人,对方有四人,真动起手来,他不一定能占到便宜。虽然在定州城,明月山庄的人可以很快赶来,但家中长辈告诫过,要进退得当,看清形势。因此在看到刀疤脸退步后,他也放下了剑。
刀疤脸落了下风,但还是不愿露怯,嘴上仍未停止对六大派的讨论,以年轻男子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青岳派丁之仁前几天带着人上云落山,与太一门的掌门都打了起来。就连六大派自己都起了内讧,哪还能共同御敌。这能怪别人吗?”
一直没有在意过这边纷争的林与尘听到这话心头一震,他猛得转过头看向刀疤脸。
那几人并未注意到沈南一这一桌,更没人关注林与尘的眼神变化了。独眼龙还在附和着刀疤脸的话:“哼,正是如此,青岳派和太一门掌门打起来,真是让人看笑话,我看六大派闹翻是迟早的事,到时让无极宗趁虚而入,一个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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