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间到了,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岳渊渟紧紧贴在冷玉身边,在喧嚣里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我觉得你经商的样子真好看。”岳渊渟说。
冷玉简直看不得他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还‘经商’呢。我就摆个地摊,不是华尔街之狼。”
岳渊渟摇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是透过你现在摆地摊的样子,看到了你的将来。难道你不能透过我的现在,看到点别的什么吗?”
“看到了。”冷玉说,“看到一只发春的母猫。”
“你要这样说的话”岳渊渟眯起眼睛,“我晚上可就去挠你的门了。”
冷玉不说话了,专心忙他的事。岳渊渟也不继续闹他,自己在旁边逗小鸡玩儿。
等到学生们差不多都走完了,冷玉就准备收摊了,岳渊渟也放下小鸡,帮他一起收拾。
这时又有个人走了过来,在摊位前蹲下:“大哥哥。”
一听这三个字,岳渊渟抬头抬得比冷玉还快。
“是你啊。”冷玉认出这是那天他帮助过的小女孩。
“是我,我专门等到没人了才过来的。”小女孩白皙的脸颊这会儿粉嘟嘟的,“我我犹豫了好多天,一直不敢来找你。大哥哥,你看到我在你的三轮车上放的小纸条了吗?”
“什么小纸条?没看到啊。”冷玉一脸茫然,转头问岳渊渟,“你看到了吗?”
岳渊渟皮笑肉不笑的:“没有。回去问问你对象吧,说不定那天帮你收拾车子的时候看见了,忘了告诉你。”
冷玉点头,对小女孩说:“你写纸条,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小女孩被岳渊渟那句“对象”给说愣住了,她支吾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没什么,大哥哥不用问了,我就是想谢谢你。那我回家啦。”
“嗯,再见。”
她沮丧地离开,岳渊渟继续和冷玉一起收摊,收着收着哼了一声,过会儿又哼了一声。
“鼻子不通气就去治。”冷玉说。
岳渊渟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是啊,大哥哥说得对,都听大哥哥的,等我长大了就去治。治好了回来谢谢大哥哥,在你的三轮车上也放张小纸条。”
冷玉按捺着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差不多得了啊我说。”
岳渊渟斜他一眼,继续弯酸:“大哥哥,咱们还是回去问问你对象吧,这么珍贵的小纸条,可不能弄丢了。”
“”冷玉实在受不了了,他把箱子往三轮车上一扔,转过身,“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把人家小女孩拿来骂一顿?”
“我哪敢呐,我以什么身份骂人家?我又不是某些人的对象。”岳渊渟爬上三轮车,抱着小鸡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冷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沉默着坐到前头骑车。
回了家,岳渊渟在阳台放了个纸箱子,铺上一块毛巾,这就是小鸡的窝了。
“马上入冬了,放阳台要冻着吧。”冷玉在旁边说。
“可是放屋里怕臭啊,厕所本来就很小,客厅和厨房更不行了。”岳渊渟眼珠一转,“要不,你把你屋让给大咯咯,然后搬到主卧来和我一起住?”
冷玉:“把我屋让给谁?”
岳渊渟指着箱子里的小鸡:“大咯咯啊,我给它取的名字,你不喜欢吗?”
冷玉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打开阳台窗户,扒着窗沿就要往外迈腿。
“哎哎哎,你干啥呢?”岳渊渟赶紧拦他。
“你没完了是吧?啊?!”冷玉甩开他的手,“不行我跳下去得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岳渊渟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以后不拿这个闹你了。但是小鸡的名字还是就叫这个,适合它。”
冷玉差点没被岳渊渟气出个好歹来,他捂着胸口,趴在窗沿上直喘气。
岳渊渟在旁边居然还嘿嘿嘿:“我是不是挺可爱的?”
冷玉有气无力的:“求你了,你闭嘴吧,我的血压承受不了你的可爱。”
大咯咯暂时就住阳台,两人打算等实在太冷的时候再把它拿进来。岳渊渟给大咯咯换了个四面不透风的纸箱子,只在顶上挖了个洞,再把里头垫得厚厚的,这样应该还能顶一阵子。
“我看得买点尿片垫着,不然它拉粑粑没办法清理。”岳渊渟说,“我们出去买吧。”
“‘们’?”冷玉微笑,从容地回屋关门,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没‘们’,您自个儿去吧。”
“讨厌鬼。”岳渊渟说。
他一个人出去买尿片,可委屈坏了,下午又回来得晚,肚子都饿得痛。岳渊渟满腹辛酸地推开家门,扑面而来却是一股饭菜的香味。
岳渊渟愣了一下,他换了鞋快步进去,一打眼就看见冷玉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温暖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岳渊渟的嘴角禁不住往上扬。他慢慢走进去,在冷玉身后挨着他:“这家里三个活物,一个做饭,一个出去买尿片,一个大小便不能自理。你看咱们像什么?”
冷玉无语地搁下锅铲:“你非要在厨房说这个吗?这饭你不吃的是吧?”
岳渊渟被熊了也乐呵呵的:“你这两天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不做点自己爱吃的吗?”
“跟少爷不一样,我不挑。”冷玉拿胳膊肘杵他,“出去出去,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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