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二)
昨天早上才新搭成的营寨现在竟然变成了灰垢,残留在地上的木桩变成了木炭还吱吱地冒着青烟,地上到处残留在地上的除了烧焦了的尸体,尸体烧焦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大营。
昨天的七千人马,如今变成了这样,全军覆灭了吗?
曹静呆呆地看着大营,一时间眼泪不由落下来了。
就在曹静眼里滑落的瞬间,他发现一个问题,倒在地上被射死的士兵,被烧死的士兵,他们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军队的衣服。
那么臧云他们没有死了?他们肯定没有死,死的是敌人
她当下忍不住叫道:“臧云,祖山臧将军,祖将军你们在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几支飞箭射过,直直了地上,挡住了曹静的去路,一时间曹静的马儿受了惊吓嘶叫起来,几乎要将曹静摔下马来。亏曹静是练过轻功的,她跃身一个梨花纷飞落下马来。
“谁?是哪个无胆小贼敢偷袭本本将军!”曹静恼怒地质问道。她本来是想说本姑娘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说本将军。毕竟此刻她是女扮男装留在林若的身边当亲卫。
这个时候,嗖嗖四周站出了几十个手拿弓箭的士兵,这些士兵手中的弓箭正瞄准曹静,只待一声令下,就将曹静射成刺猬。
曹静看到这些人的衣服的时候,当下骂道:“你们这帮混蛋找死啊?看清楚没有?我是自己人?我是曹将军,严军师身边的曹将军。快叫臧云和祖山两位将军出来。”
“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随着这样的责骂声,从人群走出一个少年来,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吕蒙。吕蒙看到曹静后当下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躬身说道:“末将见过曹将军。”
“你是你是吕蒙,那个拦路要参军的吕蒙。吕蒙,祖将军和臧将军去哪里了?”曹静问道。她看到吕蒙身上一片漆黑,整个人的衣衫褴褛,就是头盔下露出来的头发,也被烧焦了不少。整个人似乎是从大火中逃出了的一样。
“祖将军带着三千兄弟去追敌军了,而臧将军奉了军师之命,去拦截敌军,如今这两位将军都没有回来。末将担心敌人会折回来,便让一千弓箭手继续埋伏以防万一。”吕蒙说道。此刻他俨然成了这一千弓箭手的领头。
“吕头,臧将军和祖将军回来了!”这个时候,在一边树上传来声音。
这个时候曹静抬头看去,在树上竟然隐藏了好几个斥候,该死刚才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倘若是敌人,自己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几个大嗓门士兵将这消息传开来。一时间,整个营寨的四周欢腾起来了,不少本来隐藏在暗处的士兵纷纷走了出来。
“臧将军和祖将军回来了。”众人一听欢呼起来。
听着众人欢呼声,曹静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在两边的山林竟然隐藏了不少人,这些人的衣服的是草青色或者是泥黄色的,刚才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么多人隐藏在四周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难道自己的武功竟然这般低吗?
曹静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了,否则自己真的要吃亏了。她拉过马的缰绳,骑上马,与众人一起走出去迎接臧云和祖山他们。
臧云身上血迹斑驳,全身的银甲都染成了红色的,而祖山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铠甲,倒也看不出血迹,可是他身后的披风被烧成了黑色,整个人就是掉进了炭里也找不出来了。
不过此刻整支军队从将领到士兵,脸色都洋溢出得意之色。
看来这次肯定是大获全胜了。曹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抱拳说道:“臧将军,祖将军,你们二位没事吧?”
“曹将军,你怎么来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军师不放心,就派你来了。你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大获全胜,还抓了敌人的大将呢!”祖山看到曹静当下立刻跳下马,笑着说道。他说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俘虏押上来。
“不必了。既然已经大获全胜,那我就放心了。如今豫章新定,你们还是赶紧率军进驻豫章城,以防事情有变。”曹静当下说道。
臧云听了之后,当下说道:“曹将军所言甚是,传令三军,立刻集合,全军进驻豫章!确保豫章城无事。”
豫章城所有的城防都换上了林若的人马,而林若也全面接管了豫章,包括政务。此刻林若可以说是完全掌握了豫章。
看着豫章的户籍和粮库、士兵册,还有豫章郡守的大印,林若感慨地讪笑,要是自己一开始就这样做,那就省了不少麻烦了。哎,看来自己真的心软不得。什么亲情,什么友谊,在政治在战争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自己的运气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好的。
下一次自己一定要倍加小心了。林若拿着豫章太守的大印,摇了摇头,讪笑地看向诸葛瑾说道:“子瑜,伯父的身体如何了?”
“叔父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咳血,大夫说他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诸葛瑾叹气地说道。
林若当下将手中的豫章大印递给诸葛瑾说道:“子瑜,如今我身边并无可用的文臣,而我又要处理军务,这些民政上的事情,程普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豫章太守,你暂代一段时间如何?”
诸葛瑾愣愣地看向林若,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子瑜不愿意帮新的忙吗?”林若看到诸葛瑾发愣忍不住说道。
诸葛瑾一听当下连忙跪下接印,然后说道:“军师如此信任,诸葛瑾无以为报,唯有将豫章治理好以报答军师的信任。”
林若赶紧将诸葛瑾扶起来说道:“子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豫章交到你的手里我也放心。”
处理完豫章所有的事情后,整整用了林若三天的时间。
不过,林若的手头上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被自己扣留到现在的蒯越和被臧云他们俘虏的蔡瑁。
蔡瑁被俘虏的时候,因为反抗身上受了轻伤,不过经过这三天的静养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林若如今麻烦的是,如何将他们放回荆州,又不惹火刘表。
如今自己灭了荆州的三万人马,已经和刘表结仇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了蒯越和蔡瑁两个人,使这个仇恨不加深。况且自己故意让蒯越认为是袁术阴了刘表,放蒯越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
而且如今嫣然山庄的产业和蔡家、蒯家也密不可分。
林若当下请人将这两位请到了自己的官僚里,然后走下去躬身说道:“蒯大人,蔡将军,这几日住得可好?新的照顾可曾周到?”
蔡瑁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处去。他已经从蒯越的嘴里知道,严新是绝不会杀自己的,因此才敢对严新这样无礼。
林若当下笑了笑说道:“莫非是下人们招待两位不周,才惹得蔡将军这般不高兴?”
蒯越看向林若说道:“严军师说笑了,军师待我们两个阶下囚如上宾一般,招待哪里会不周。我们只是不知道,军师什么时候才将我们放回荆州。”
“异度,你该知道我家主公和我都不愿意和刘景升为敌,可是荆州三万水师已经覆灭在我的手里,只怕这个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其中背后的原因,异度应该已经清楚,因此我请异度在刘荆州的面前好言劝说,莫要妄动干戈,否则我们两家打起来,得益的还是袁术。”林若苦笑说道。
蒯越冷冷地看向林若说道:“此事我自有分晓,不须军师操心。”
这三天来,蒯越想了许多事情,他虽然痛恨袁术,可是他更痛恨自己竟然不如严新这般能够算无遗策。谋士之间的争斗也是很厉害的,别说蒯越没有妒忌心,但凡是争强好胜的人,内心都会存在或多或少的妒忌心的。
“既然如此,那严新便不留两位在豫章做客了。我马上派人用快船送两位回荆州。”林若当下笑着说道。
“多谢!”蒯越说完转身便走。
林若看到蒯越就要走出门口了,当下猛地回过头说道:“异度,诸葛伯父身体越来越差了,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或者你们两位老朋友再无相见之日了。”
蒯越愣了一下后,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九月初,林若得到了一个让他最不愿意得到的消息。那就是袁术把九江送给了刘表,以作结盟的诚意。
九江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如今竟然在刘表的手里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以荆州为敌吗?难道江东真的非要和荆州成为死敌不可吗?自己该当如何?
袁术这招可真是厉害,不过像他平日的作风啊。
而这个时候,从徐州传回消息,袁术起六路大军联络了兖州的曹操围攻徐州。
今曹操新定了兖州,致力收复西面丧失的颍川等地,一时间还不顾上徐州。不过也难说,万一曹操脑子发热和袁术穿同一条裤子怎么办?
况且袁术在淮南这块经营了许久,兵强马壮,还真是麻烦。
一时间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这次不是自己想要战,而是不得不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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