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甚还不到十九岁,贺清淮无法想象李甚当时的无措与伤心。
自己年长他十一岁,本应该成为保护他的盾,此时却成了刺伤他的矛。
李甚没有回学校,他的东西几乎都在贺清淮家里,回到学校连盖的被子都没有。
他打车到朱雅家,站在朱雅出租屋门外给她打电话。
“姐,我现在在你家外面。”李甚声音微哑道。
朱雅惊讶:“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等我马上去给你开门。”
几秒种后。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响起,门从里面打开,透出的灯光落在李甚脸上。
朱雅脸色大变,赶紧把李甚拉进屋子里。
“李甚,你别哭,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你了?是贺教授吗?你和他吵架了?”
朱雅简直快要心疼死了,他活泼开朗的弟弟竟然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眼眶通红站在她租的房子外面。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李甚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朱雅带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不急不急,你先调整好情绪再和我说。”
朱雅拿了个板凳坐到李甚对面,看她弟弟深呼吸试图把眼泪压下去,她刚想劝李甚可以先哭一会发泄情绪,李甚已经通红着眼睛,用沙哑的鼻音道:“我和贺教授分手了。”
朱雅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次是为什么?”难道真像她猜的一样,两人床事不合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吗?
李甚吸了吸鼻子,道:≈ot;肖归帆确实是贺教授的初恋。≈ot;
朱雅愣住:“贺教授初恋是肖归帆的事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贺教授和你说的?”
“嗯,之前我说他是我的初恋,问我是不是他的,他告诉我他喜欢过他的学长,今天我才知道,他说的那个学长就是肖归帆。”
“你们两个就为这件事分手了?”朱雅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贺教授现在明显已经不喜欢肖归帆,那是他还没有遇到你之前的事情,我觉得不应该太过计较,更不应该因此提出分手。”
朱雅严肃道:“贺教授那么爱你,你因为这种原因和他分手,他得多伤心啊。”
“他伤心就伤心吧,我已经管不了了。”李甚负气道。
朱雅刚要说他太任性,就听李甚接着说:“反正一开始他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肖归帆,现在本人回来了,哪还用得着我这个替身。我成全他们。”李甚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刚才几句话明显是在逞强。
朱雅原本还以为是李甚任性,听完李甚的话之后,火“噌”的一下升了起来,“你把前因后果和我说说,是谁告诉你你是肖归帆的替身的?”
“是肖归帆。”
“这个不要脸的烂男人!”朱雅咬牙切齿。
她就说第一次见肖归帆就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但是又莫名的不喜欢他,原来肖归帆竟然这么恶毒,故意和她还不到十九岁的弟弟说这种事。
“他说了你就信了?你就没有听贺教授解释吗?”朱雅问。
肖归帆对贺清淮是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李甚说这种话的目的显而易见——拆散李甚和贺清淮,自己上位。
她的弟弟平时挺聪明的,偏偏容易在感情上犯糊涂,万一肖归帆就是胡说八道呢?李甚信了真和贺教授分手,不就如了肖归帆的意?
李甚道:“贺教授承认了,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我像肖归帆,所以才会接受我的追求。”
朱雅:“……”
“贺清淮怎么可以这样?”朱雅出离愤怒了,“他竟然这样玩弄你的感情,分手,必须和他分手,这次绝对不能再和他复合。”
在朱雅心中,贺清淮虽然高傲冷漠,但不是坏人,没想到竟然会对她的弟弟做出这种事,简直无法原谅。
“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去帮你把贺清淮那里的东西搬出来。”
李甚道:“不用麻烦,他那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朱雅道:“行,你需要什么姐给你买,不用他碰过的东西!”
李甚在朱雅的沙发上凑活了一晚,朱雅担心他,半夜出来看他睡得怎么样,发现李甚还在看手机,根本没有睡觉。
朱雅劝李甚快休息,李甚用伤心地语气说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肖归帆在咖啡厅里对他的嘲弄。
朱雅简直恨透了肖归帆。
这个男人比贺清淮还要可恶。
第二天起来,朱雅出了卧室,看见李甚终于在沙发上睡着,手机掉在了沙发下面。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捡起手机,心疼地看了眼李甚青黑的眼底和明显哭肿的眼睛。
朱雅洗漱完没有叫醒李甚,轻手轻脚离开公寓,到了外面给李甚的辅导员打了个电话,给李甚青了一天的病假。
李甚现在的状态哪里都不适合去,还是先调整好心情再说吧。
到了实验室,余温峥见朱雅脸色不太好,问:“昨晚没睡好?看你的脸白的。”
朱雅叹了口气,眼圈一红。
余温峥吓了一跳:“怎么了妹妹,谁欺负你了?”
实验室其他人闻言都围过来,关心地看着朱雅。
朱雅吸了吸鼻子,道:“我没事,我只是心疼李甚。”
“李甚怎么了?”大家看朱雅伤心成这个模样,心里都有些没底,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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