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岚收下铜钱,又得自己师父各种加礼,礼成之后,却终是没忍住,偷偷神识传音。
“师父,你究竟怎么选出来这个道号的?”听着玄之又玄,但总感觉不太靠谱。
宋元喜却是笑眯眯,“天机不可泄露。”
与此同时,又在识海内一再强调,“我卜算一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元岚那里,必须死守秘密。”
上座之位,元家长辈和紫霄宗出窍修士,看着主持台上的师徒二人,均是眉头紧锁。
元家长辈心中无奈,元家如此天骄,怎得配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若非看在行知道君的面子上,当真是要呕血。
“唉,也不知家主究竟是何想法,元岚这孩子,就这般不闻不问算了吗?”
而紫霄宗这位出窍修士,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无他,这位大佬的师弟,便是元海,也就是孤鸿道君的师父。
此次王安宗举办大典,本应是那位前来,但听闻里头的弯弯绕绕,那位直接作罢。
只临行前,叮嘱自己师兄,帮着瞧一瞧徒弟的女儿,过得如何。
“元岚这般,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紫霄宗出窍修士,亦是愁得很。
宋元喜和元岚却是两个没心没肺,大典结束,便立即着手准备论道一事。
师徒分别前,宋元喜又再三叮嘱,“徒弟,论道一事,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要拘泥于王安宗那套刻板流程。”
“师父,我知道了。”元岚心中安定不少,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然宋元喜这边,却是直接放飞自我,比起当初在玄天宗的元婴论道,还要来得无厘头。
前来听讲化神修士论道的,理应都是元婴修士,一个大阶的差距,是最能受益的。
但因宋元喜的身份,王安宗元婴修士来得不多,反倒是金丹修士,以及各派的元婴修士们,挤满了一整个小广场。
宋元喜瞧着眼前黑压压一片,那叫一个喜滋滋,直接大手一挥,上来就是一场经典的辩论赛。
论题便是:修炼者,究竟是以天赋论,还是勤奋论?
在场的元婴修士齐齐皱眉,对眼前这位化神修士看不透,更有甚者,直接退出这场论道,走为上策。
反倒是金丹修士们,觉得新奇不已,他们这种不上不下的修为,对于进阶和感悟是最渴望的,可不管宋元喜究竟什么身份。
在金丹修士们眼中,这位玄恒道君,是实打实的化神修士,自己聆听道义,总能收获一二。
于是乎,这小广场上,一场接一场的辩论赛,别开生面的举行起来。
宋元喜喜欢这种思维辩论,尤其是瞧着那些脑子转得很快的金丹修士,在一场场辩论中,不断摩擦出火花。在辩论中突然有所感悟,对修炼产生新的认知。
这一幕幕瞧着,就让人心中欢喜。
自然,除了所谓辩论,更多的还是修炼新定义。
宋元喜对王安宗的修士还是不敢太放肆,便决定以一问一答的方式,给这些金丹修士们解惑。
然解惑中,他对修炼的各种新定义,总是能够引起对方的怀疑,在相互辨析争执中,从而对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产生新认知。
宋元喜占据主导地位,却又不会全盘把控,反而做起引导者的身份,带领着这些修士们,更多的进行自我反思和重新思考。
“所谓修炼,修的是己身,求的是自我之道,这与大众追求的道义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修炼者,如何区别于他人,寻到自己的特殊,这或许亦是修炼中需要追求的一课。”
“我们来说一说辅修术阵法,这当中的奥义之多,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是不急,我们可以慢慢剖析,先来讲一讲阵法最基础的存在根本……”
宋元喜论道,并不喜欢直接输出自己的道义和观点。他很不喜欢将自己所有的知识体系和修炼心得,强加于他人。
这种行为,虽说能够使得他人受益,但是这种受益,他认为是狭隘的,片面的。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宋元喜更喜欢,将自己的修炼心得摊开讲,继而启发他人,若能受益最好,若不能,那听一听就忘了。
“不是每个人都适应我的论道,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中受到启发,若无心得感悟,就权当我在放屁!”
“化神修士也只是普通修真者,同样会出错,其观点对于低阶修士而言,没有绝对的正确。”
“这样,我们玩个找茬游戏,两两一组。一人讲随意的修炼内容,另一人从中找错误点或不认同点,大家不必拘泥,大胆发言。当然,也可直接上来与我玩一玩游戏,非常欢迎……”
元岚论道结束,前往另一处小广场,想要看看师父那边结束没。
结果到了现场,却听得整个广场吵吵嚷嚷,那些金丹修士不用法术,单凭大嗓门,互相嚎嗓子。
“你这般不对,金丹后期进阶大圆满,最应该注意的是……”
“炼丹并非只此一种,我便知道另一种,这就证明给你看。”
“你错了,我才是对的。不,你也是对的,或许我们都是对的。当然,也可能我们都是错的……”
宋元喜看得满意,大手一挥喊道:“可以随意交换对手,寻找平日里接触不多的同门,两两碰撞,擦出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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