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决明直接跪下了。
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提着嗓子哭诉道:“大哥,我错了,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么?”
伶舟:“……”
虽然见惯了江决明没节操的样子,但在事务所撒泼是他属实没想到的。
众人看着江决明就赖在地上,一副今晚就要和地板度过的样子,一时无奈。
伶舟想让江决明收起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还没开口,就被一道男音抢先了。
“决明这次又惹出了什么祸端?”
音色温润,又清凌凌的,若玉石击冰。细听语气似乎又带着笑意,颇有世外高人般的一派闲适之意。
张天顺惊喜道:“会长,你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声音也知道必是个美人。
游风间已经自顾自脑补会长的形象,长发飘飘的白衣美人,面若冠玉,道骨仙风,手中可能还拿着刚杀完鬼的黑色长剑,上面可能还沾着血污,血渍沾湿了玉色衣角……
事实证明,游风间的直觉想象不一定对。
长发飘飘对,只不过是绿色青蛙头套上还顶着奇怪的粉色假发,手里有东西对,只不过不是长剑,上面也没有沾染血渍,而是被一串糖葫芦取而代之。
一个穿戴着绿色青蛙玩偶服,头上顶着粉色假发,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的奇怪家伙站在天师协会门口。
最关键是,这个奇怪的家伙还是他们会长。
游风间:“……”现在溜走还来得及么。
偏偏这时,伶舟还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强行吃定心丸,“你放心,我们会长其实很靠谱的。”
刚才才嘴完会长的张天顺也一脸赞同,附和道:“没错,这只是我们会长偶尔的行为艺术,客人你别太在意。”
游风间勉强笑笑。
他现在算是知道这地方为什么透露着一股不正经,原来是从上面就开始歪掉了。
青蛙玩偶人显然也听到了几人的议论,摘下头套,露出一张深邃俊秀的脸。
那人拧眉道:“张天顺,不得造谣。”
看见会长疑似要生气了,张天顺立马夹着尾巴老实道:“会长我错了。”
谌剑锋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面色冷淡道:“罚扫厕所三天。”
张天顺嗷呜惨叫一声,仿佛受了什么酷刑命不久矣,面如土色地回到工位上失神。
谌剑锋又将视线投在趴在地上缩成一团,宛若一团仓鼠的江决明身上,“决明,你又是怎么回事?”
江决明略有惶恐地抬起头,将自己缩得更小一团,弱小可怜又无助,“会长……”
伶舟直接省流:“江哥坑蒙拐骗要高价,被事主找上门了。”
江决明面色一言难尽,“小舟,话也不是这么说,我这不是点明了那个大叔的症结所在嘛……”
伶舟面无表情,完全不吃这一套:“找出症结所在,然后收了对方五千块,转手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将问题交给我是吧。”
江决明挠头,“这事儿我承认,是哥哥我做得不地道,但我看那位大叔挺大方,应该不会计较……”
谌剑锋微微抬手,江决明立马闭嘴听对方说,“事情在下已经清楚了,决明将钱还给事主,罚扫厕所五天。”
江决明痛苦地嗷呜一声,比刚才张天顺声音还大,“我怎么比那个张狗逼罚得还多……”
谌剑锋:“加罚一天。”
江决明瞬间闭嘴了。
游风间看热闹看得有趣,但也不忘这火是自己挑起的,难得保有一丝良心道:“五千块买家父一条命,真的太值了,江天师这钱无论如何也应该收下,不用还。”
同样只收五千块,却要负责抓鬼解毒善后的伶舟:“?”
江决明又嗷呜一声,泪眼汪汪,“好兄弟!”
刚罚完人,谌剑锋不再提刚才的事,恢复成往日的温和,转身对游风间淡声道:“让客人见笑了,穿着不得体,请容在下先去换身衣物。”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对方并不磨蹭,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衬衫西裤,快得让游风间疑心他会什么换衣术法。
谌剑锋坐在沙发上,哪怕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但那双上挑的丹凤眼,总是带出锋利凌厉,一如他的名字般,不可侵犯。
他问:“敢问客人找在下有何事?”
游风间神色淡然,并不因为对方的注视怯场,镇定自若道:“听完会长擅医,我想请您救助我的父亲。”
谌剑锋也不是个磨蹭的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去自己办公室拿上医药箱。
游风间很佩服他的雷厉风行,跟着他动身,先行下楼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和司机说完要去协和医院后,谌剑锋和伶舟便一前一后从上面下来。
几人坐上出租车,像是大局已定,游风间松了半口气,终于来得及顾及其它。
伶舟主动闲聊道:“会长
今天怎么会穿成那样回来?”
谌剑锋没有细谈,只是微笑道:“收鬼过程中遇到了一点小插曲。”
想到任务过程中,小女孩送给他的糖葫芦,他心照不宣一笑。
快乐是容易传染的,伶舟只当对方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也不由得微笑。
现在氛围正好,游风间闲来无事,也八卦问道:“会长为什么不配一个手机呢,用来联系什么的会方便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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