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与的视线又在纪依然的发顶落了半秒,没来由地想起了裴绵。抛开事实不谈。没准儿这俩真能聊到一块儿去。纪容与前一秒才刚想到裴绵,下一秒就收到了裴绵的消息。【裴绵】:你现在有空嘛?期待探头/纪容与垂眸看了一眼,将手里的餐具放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回了裴绵消息。纪容与的神态和动作都过于自然,反而让纪依然有些惊诧。我草。她哥竟然会在吃饭的时候回人消息了?纪依然一时间也忘记了吃饭,眼睛直溜溜地往纪容与那儿瞅。目光太过灼热,纪容与抬眼瞭了一眼后又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被纪容与抓了个正着,真准备收回视线的纪依然见此,又倔强地扯着眼睛继续光明正大地看。【纪容与】:怎么了?裴绵回消息回的很快。【裴绵】:我现在在外面呢,你方便过来接一下我不?裴绵把消息发出去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啊。喝酒还是有些上头了。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沈渡说动了?裴绵扭头瞪了沈渡一眼。一脸好奇地瞅着裴绵看的沈渡:“?”裴绵懒得搭理沈渡,又看了眼手机屏幕,见纪容与还没回,斟酌了一下后又亡羊补牢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裴绵】:要是不方便也没事的,把小林借我用一下也行。裴绵的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纪容与的消息。【纪容与】:好,地址?裴绵眼疾手快地把自己上一条消息撤回了,又自然地接了个话。【裴绵】:感恩,亲亲jpg纪容与的视线在“对方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上停了两秒,又瞥了眼裴绵发过来的表情包,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唇角。纪容与抬眼的瞬间,便径直撞上了纪依然投过来的震惊的目光。“我还有事。”纪容与面色如常地开口道。纪依然的视线在纪容与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而后才讷讷开口:“哥,你还好吗?你真的还好吗?哥?”纪容与温和平缓地笑了笑,“我好不好我不清楚,但是过两天要开学考的你肯定不太好。”纪依然:“?”什么玩意儿?纪容与没再多说,结完账之后就离开了。裴绵把地址发给了纪容与后就开始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几次想起来唱个歌缓解一下就被沈渡强行按了下去。“俞生唱的不好听吗?你不想多听他唱两首吗?机会很难得的啦。”沈渡在旁边哄道,“下一首下一首一定让你唱。”裴绵又乖巧地等到了下一首,然后又被沈渡换了个理由阻止了。“纪容与肯定很快就来了,你要是把嗓子唱哑了,我们怎么和他交代?体谅一下我们哈。”沈渡拍了拍裴绵的肩膀,做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裴绵突然扭头看向沈渡,乌黑的眼睛装满了认真。沈渡战术性地挺直了腰,试探性地开口,“咋了?”裴绵:“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唱歌很难听?”“哈哈哈。”沈渡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啦,哈哈。”裴绵这才松了口气,赞赏地拍了拍沈渡的肩膀“就是说嘛,相信你们品味不会这么差的。”沈渡:“”行吧。他倒是看出来了。裴绵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会埋怨自己,只会指责他人吧?见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自己大展歌喉,裴绵无所事事地端起杯子开始一一鉴赏茶几上的酒。
闻俞生先前给裴绵挑出了几瓶度数不高的果酒,让裴绵自己选着喝,其他的酒瓶就别瞎碰了。裴绵也很听话,就捡着那几瓶喝。沈渡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斜眼睨了眼裴绵,鬼主意又跑了出来,不怀好意地在茶几上挑了半天,拎着一瓶酒碰了碰裴绵的脸颊。酒瓶刚从冰块里拿出来,瓶身还泛着冷气。裴绵被冻了一个激灵,往后退了退,躲开了沈渡的动作。“试试这个?”沈渡在茶几上捡了个新杯子,往杯子里倒了一小杯后递给裴绵,怂恿道,“这个好喝的。”裴绵奇怪地看向沈渡,开口问道:“难道我很像傻子吗?”“”沈渡:“我很像坏人吗?”他也不至于谋害裴绵吧。“真的,这酒就比果酒度数高一点点。”沈渡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也不敢真拿烈酒逗你玩儿吧。”“来这儿单喝果酒多没意思。”沈渡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裴绵揣度了半天沈渡的神色,见沈渡似乎真没有要谋害他的意思,心里又升起了些许好奇。沈渡把酒杯塞给了裴绵。裴绵试探性地抿了一小口。还行。好像是要比先前那几瓶都要好喝一点。裴绵垂着眼品了品,一口一口地将酒杯里的酒全都喝进了嘴里。沈渡手里也一直有着活儿,随手便帮裴绵满上了。裴绵喝了小两杯,酒劲儿似乎也有些上头了,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有些大舌头。“我去洗手间啦。”裴绵把手里的杯子塞回了沈渡手里,开口道。沈渡接过了杯子,给裴绵让开位置之后才扯着嗓子问:“你知道怎么走嘛?我陪你去?”站起身后的裴绵感觉大脑突然混沌了起来,低头瞅了沈渡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沈渡在说什么,摇了摇头后道:“不用。”说罢,裴绵就推开包厢门出去了。沈渡目视着裴绵离开,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后就又去抢麦克风了。半个小时后,纪容与出现在了包厢门口。唱的正在兴头上的沈渡瞳孔猛地震了震,嚎叫的动作也倏地停了下来,脊背僵硬地盯着门口的纪容与。纪容与竟然说来就来了。我草。裴绵面子这么大的吗?沈渡愣了几秒后,一把将麦克风丢到了沙发上,连忙迎了上去,开口打了声招呼,“纪总。”纪容与和沈渡毕竟还有合作关系在,两人要比之前要熟悉了不少,话语间也不像曾经那么生疏。“裴绵去洗手间了。”沈渡也知道纪容与是来接裴绵的,主动提到了裴绵的去向,“不然你坐下等等?”纪容与应了一声后便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闻俞生他们见到纪容与也很意外,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似乎都不清楚纪容与的来意,几经纠结后还是在沈渡的疯狂暗示下,接连上去给纪容与打了个招呼。包厢里还在播放劲爆动感的舞曲。盛延卓非常有眼力见地把包厢里的音乐关掉了。没了音乐声,包厢里的空气蓦地凝固了起来。只剩下绚烂夺目的光线在空气里浮沉。池林易扭头谴责地看了盛延卓一眼。不如不关。沈渡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不自在地搓了搓大腿,一边抱怨着裴绵怎么去个洗手间去这么久,一边开始疯狂运转大脑强行找话题。能提的话题只有裴绵了呗。沈渡努力地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手,故作遗憾道:“纪总来晚了啊,刚好错过了裴绵唱歌。”错过的好啊。听了要倒大霉的。“是吗?”纪容与眉梢微微扬了扬,心知沈渡是在特意找话题,也礼貌地接了下去,“他唱的怎样?”纪容与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的表情蓦地微妙了起来。沈渡也哑了火,嘴唇嗫喏了半天,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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